就算认清了自己妻子的身份,又能怎样?
袁素芳依然得无奈的接受。
苦笑一声,她问明菡,“祖母将事情推给了我,赔偿款要怎么解决?”
祖母赖她当时没有坚持查看,才会被宋时玥算计。
对于不讲理的祖母,袁素芳没有为自己辩解。
但明菡是父亲请来的,有些事,可以借她的口,让父亲知晓。
事关镇西王府,袁素芳认为明菡会慎重考虑的。
谁也没想到,那宋时玥竟敢明目张胆的做假。
他们稀里糊涂的栽了个大坑。
明菡问:“可有告诉左公子?”
“嗯!他不相信。坚持自己签的字据,是该宋时玥赔偿。”
那个混账,根本就是无赖。
竟想让将军府为他出那笔银子。
袁素芳蹙眉:“宋时玥派人通知,就是要定了那笔赔偿款。”
明菡也觉得这事难了。
“那位灵毓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写下相反的字据,应该只是为了当场愚弄我们,却因左公子和老夫人的疏忽,抓住了把柄。她不会轻易妥协的。”
两人皆是沉默。
片刻后,明菡建议,“不若明日一早进宫,将事情原委告诉皇上,让景仁帝主持公道。”
“告诉皇上是我们先去寻衅滋事的吗?”
袁素芳有些无语,“金阁寺的净晦大师、住持、还有净水大师都曾出现过,对事情的经过,他们清楚的很。”
想要隐瞒事实,很难。
明菡很不满意袁素芳说话的口吻,但她忍了下来。
“事在人为,好好组织话术,避开或者忽略一些经过,只要让皇上觉得是灵毓公主在无理取闹,将事情压下去。为师相信你能做到。”
相信她?
袁素芳郁闷的说道:“老师不知道,皇上有多么偏宠宋时玥吗?说不定皇上会当场就让我们赔偿给宋时玥银子。”
“那就拖着吧,灵毓公主应该不会将此事闹得众人皆知。”
明菡的语气有些不好,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做事优柔寡断,怎能堪当大任?
她得认真考虑袁素芳的能力,而且她还有一层担心,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经引起了宋时玥的怀疑了。
“这样吧,我会命人给你父亲去封信,将事情经过如实告知,阐明错不在你。”
袁素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多谢老师!”
只要父亲能不怪罪,其它的都好说。
明菡借口写信,回了自己房间。
袁素芳冷冷的勾起唇角,“你们都想把我当棋子。”
她要想办法摆脱既定的命运,要像宋时玥那般活的恣意,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天还未亮,袁素芳便撇下所有人,进了京城。
太子和楚王等人在禁足中,不能见面,而皇城最近禁足的人不少,能为她斡旋的也都帮不上忙,她只能靠自己了。
宋时玥去广平侯府接上赵醉薇,再一起进宫见彭贵妃。
在宫门口接他们的是长春宫的齐公公。
“奴才给灵毓公主、宋老夫人请安了。、”
宋时玥奇怪道:“齐公公,您怎么会等在这里?”
“是娘娘吩咐的。”
齐公公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道:“袁大小姐一早就进了宫,这会儿正在长春宫跪着呢!”
“哦?”
宋时玥暗道:袁素芳是得了高人指点吗?来个先声夺人。
“乖乖,袁小姐一早进宫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赵醉薇对昨天的事知道的不全,有些担忧。
“娘,没事的,还不能让人家探望贵妃娘娘了?”
“可她为何跪……”
“那是人家自己愿意,咱们可管不着。”
赵醉薇明白女儿是不想自己操心,她便不再过问。
齐公公特意给两人备了轿辇,他跟在宋时玥一侧。
“袁大小姐是来求娘娘说情的,只是动静闹得有些大,皇上已知晓了昨日之事。娘娘让奴才给公主提个醒,想想怎么应对。”
宋时玥看了大梅一眼,大梅将一个荷包递给齐公公,“多谢公公带话。”
“是奴才该做的。”
齐公公不再多话,宋时玥有些好奇,“她怎么闹出动静的?”
“回公主,袁小姐进宫时背上绑着荆条。”
呵,袁素芳这是要示弱博同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就不知道,她是否将寻衅滋事的事情如实说出。
想免了赔偿,没门!没窗子!连个缝隙也不留给你。
齐公公在后宫多年,对人的神情观察的仔细,他发现灵毓公主这次进宫,全身的气息都有了变化。
好像士气大盛的将军,不容忍小觑。
不对,应该是更强硬了,不会被任何人击败似的。
皇后和几位妃嫔被禁足,贵妃娘娘虽然接手了后宫事务,但因在养伤期间,暂时免了各宫小主的晨起请安,没有人随意走动,后宫清净的很。
长春宫的院子里,袁素芳跪在寝殿前,身上的荆条被人取了下来。
宋时玥搀扶着母亲,目不斜视的越过她,进了彭贵妃的寝殿。
母女俩要行礼,被彭贵妃喝止。
“你们来我这儿,就和到家一样,不必拘礼。”
彭贵妃一手一个,将娘俩拉到自己身边落座。
宋时玥就势探上她的腕脉。
“娘娘有些血亏,让御厨多做一些补血的药膳。”
“好。”
宋时玥又给彭贵妃检查了伤口,“伤口愈合的很好,明日可以用除疤的药膏了。”
“好!都听灵毓的。”
彭贵妃笑道:“本宫已经可以预判,等我伤彻底好了,会胖的像个球。”
赵醉薇轻笑:“皇上不会嫌弃你的。”
“他嫌不嫌弃,我也不在意了。”
经历生死,彭贵妃对权力看淡了许多,“若不是还有很多人指着我,受我护佑,我才不会接那个烫手山芋。”
宋时玥明白,在后宫,想要安稳过日子,就得有足够的权力和能力,压制住那些不安分的,对自己不利的。
彭贵妃看看殿外,笑眯眯地问宋时玥,“人家一早就来了,你不想说一说经过吗?”
“当然要说了。我敢打赌,她说的绝对和我说的不一样。”
不是避重就轻,就是胡编乱造。
彭贵妃亲自给娘俩倒上茶,“润润嗓子,好好说,详细说,我可是奉了皇上的命,要洗耳恭听呢。”
赵醉薇说道:“那袁小姐就一直在外面跪着吗?”
“是她自己要跪的,她要跪到灵毓答应她的请求。”
宋时玥撇嘴,“哼!想让我放弃赔偿款,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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