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玥在摘星楼的六层,倚窗而坐。
今天要给玉衡做手术,她一早就来准备。
接手筋对她来说很轻松,只是青云等人很紧张,或者该说非常的兴奋。
摇光已经能下地活动了,他们见证了一个被开膛的人还能够存活的奇迹,对少主的医术更是信任。
青云端着一套器具走来,“少主,这些工具要杀菌消毒吗?”
“要!房间消完毒了吗?”
“已经消完了,就是味儿有些大。”
“那好!一刻钟后开始手术。”
“是!”
青云两眼发光,他又要见证奇迹了。那个手术对他来说是新鲜又刺激的。
宋时玥起身,要和青云一起消毒。
赤影突然从窗外闪进来,“少主,长宁公主回京了。”
“咦?皇上不是昨个才让人去俪州传旨吗?”
回来这么快,定是早就在路上了。
“赤影,长宁公主是擅自回京吗?”
“是!她被限制回京是自找的。其他外嫁的公主随时都可以回京。”
不过,大楚也只有长宁一个要在封地居住的公主。
其他的公主都只是不定时的去封地查看。
宋时玥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缘故,但她现在顾不上去了解了。
“我要给玉衡手术了,不可让任何人打扰。就算皇上传旨召见,在手术结束前,也不行。”
赤影知道她这是担心长宁公主入宫,会提出什么要求。
“少主放心,不会让任何外人上到六层。”
宋时玥和青云进了准备好的房间。
赤影让所有留守摘里楼的人,将六层以上严密防护起来。
钟离想,“今日干脆歇业吧?”
“不可,摘星楼自开始营业,多年来就没有关门歇业过。”
赤影说道:“只要将六楼以上封锁便可,告诉老朱,今日六楼不接生意。”
这样也好,其他楼层照常营业,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钟离去办事,赤影坐到窗户位置,看向皇宫的方向。
宫门口,长宁公主的车驾被拦了下来。
守宫门的侍卫说道:“请公主下马车等候,皇上正在上朝,要禀报后,您才能进宫。”
“混帐!我可是嫡公主,何时回宫,还需要禀报的?”
这是前段时间,因为前朝余孽混进宫中,引起了骚乱,景仁帝自那之后便要求,所有人进宫都要事先通禀。
皇亲国戚也不能例外。
守卫耐心解释,长宁公主却是轻蔑一笑。
“本宫这个皇兄,越来越怕事了。还真是老了。”
宫门口的侍卫们,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岂是他们能听的。
长宁公主桀骜不驯的走下马车,她的随侍搬来桌子和椅子。
“本宫就在这里等。”
守卫们面面相觑,宽大的马车停在宫门口,公主也不去侯宣殿。
这会引起百姓不好的议论。
通传消息的太监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往金銮殿跑。
长宁公主冷冷一笑,这宫里的奴才太疏于管束了。
景仁帝还在听官员的奏报,眼角余光瞥见福公公出了大殿,不由蹙眉。
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就没有一天能消停的?
正汇报的官员很会观察皇上的脸色,及时的收住后面的话。
景仁帝问道:“还有要说的吗?”
“臣今日之事已禀报完。”
“不是什么大事,让丞相帮着审核吧。”
“是!臣遵旨。”
“既然无事了,今日就到这儿吧。”
景仁帝已无心政事,不等太监宣读散朝,便已起身,大步离开。
顾玉宸刚走出大殿,就有人塞了纸条给他。
边走边看,这才知道是长宁公主回京了。
无召回京,还大张旗鼓。
怪不得水彤会一而再的放肆,房书蝶任之而为。
主子就是个任性的,嚣张跋扈的。
宋正宜靠近他,“妹夫,有什么事吗?”
“嗯,长宁公主就在宫门口。”
“皇上昨日才传旨,今日她就出现了。可真是巧!”
“不是巧,人家早就计划回来了。”
也许房英卫兄妹提前入京参加会试,不过是个借口。
宋正宜说道,“长宁公主是怕房英卫不能参加会试吗?”
“现在,就算她回来,房英卫也不能参加了。”
身份被揭穿,就没有资格了。
皇亲国戚有能力,有才学,可以直接向皇上请命办差,根本不需要和老百姓争抢入仕的名额。
在顾玉宸看来,房英卫就是想沽名钓誉,却横生了枝节。
如今皇上对他们兄妹有了看法,对公主的任性生厌。
房英卫再想以身份谋个官位,恐怕很难了。
养心殿。
长宁公主一见到景仁帝就质问。
“皇兄,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书蝶。”
景仁帝还未说话,长宁公主又道:“书蝶和英卫才是与你有血缘的亲人。英卫更是被打断了鼻梁,你怎么不追究那些人的罪过?”
“你……”
“还有,这宫里现在乱套了吧。皇后不主理中宫,任由贵妃胡来,我这进宫,连个递帖子的地方都没有。太监和守卫更是欺人太甚,竟然让我在宫门口等。”
长宁公主一连串的抱怨,口气相当放肆。
景仁帝“啪”的一掌拍在龙案上。
“长宁,休得放肆!”
“皇兄,你凶什么?我可是你嫡妹。”
长宁公主根本没有被景仁帝唬住,反而更加狂妄,“皇兄别忘了,你当年能够坐稳帝位,我可是你最大的助力。”
“你?是朕最大的助力。”
景仁帝笑了出来,“就凭你在我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带着驸马出走,长居俪州,就是对朕最大的帮助吗?”
“当然,我不去俪州,怎么震慑南疆?”
“南疆与我朝交好,哪里需要你去震慑?”
景仁帝怒不可遏,实在气愤这个妹妹的无耻。
“你当年害怕皇子之乱,牵连到你。急着离开是为了与朕撇清关系。如今却厚颜无耻的说是为了帮助朕。”
景仁帝被气笑了,“怪不得,你能养出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皇兄!”
长宁公主声音尖利,“你怎么能这样说书蝶?”
“朕怎么不能说?朕不与你计较当年的背弃,念在你是我血脉至亲的份儿上,赐封了房书蝶为娴郡主。”
“我谢过皇兄了呀。”
“可你看看,她哪里配得上那个‘娴’字。”
景仁帝将几本奏折甩在长宁公主面前。
离她最近的是御史田大人,今早呈上的奏本。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44_144300/46705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