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破败却又充满生机的花园,曾经用以彰显皇家气派的花草如今已凋零殆尽,只剩下些不需要人照料的野花野草在风中摇曳,侵占着原先不属于它们的地盘。

    对花满楼来说,阳春三月,能坐在这样一个花园里,吹着风,弹弹琴,聊聊天,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

    可对于一向喜欢折腾的小宁菲来说,不能出门便是坐牢。

    小宁菲百无聊赖地看着花满楼弹琴,她一手支着下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说你被骗了吧,那个叫上官飞燕的从我们来这以后就再也没出现了。果然是骗到手了就不值钱了。”

    花满楼却笑着说:“菲菲,你要知道,一个可爱的姑娘,要想尽办法来骗人,总是有她说不出的苦衷。若我们能帮扶一把,也是缘分。”

    小宁菲双手环胸,中肯点评道:“我看啊,你就是色迷心窍了!”

    “或许吧,但一个好姑娘总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花满楼笑了。

    说罢,花满楼轻轻拍了拍小宁菲的发顶,“好啦,你该认真听讲了。”

    小宁菲捂着耳朵,“不要嘛不要嘛,关在这里无聊死了!学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嘛。你都说弹琴要静心,我现在可静不下心来!”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你想听我说些什么。”花满楼双手轻压琴弦,从善如流地改口。

    “就说说我们现在等的那位‘四条眉毛’陆小凤呗。”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花满楼笑得很开心,“陆小凤啊,那是一个见过就不会忘记的人。他脾气有的时候硬得像一块石头,有的时候又软得像一块豆腐。有的时候你感觉他像一阵风,怎么也抓不住,有的时候他又像一棵大树,一回头便能看到他。”

    “唔……想象不出来。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小宁菲好奇地问道。

    “三年前的中秋,我们家里钱庄联合朝廷发行的大通宝钞被大批量地伪造,当时的捕头找到了制作宝钞印版的朱停,朱停自保又找了陆小凤来找真凶。我当时,咳咳咳,就给他下了‘三日摧魂散’,三日内不解决案件就会毒发身亡。”说到这,花满楼停顿了一下。

    “那后来呢?他在三日解决了,还是你提前把解药给他了?”小宁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来问问我?”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小宁菲闻声转头看去,那是一个快活的笑得张扬的青年人,面上的酒窝让他增添了几分少年感。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两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是“四条眉毛”陆小凤!

    小宁菲撇撇嘴,站起身来问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你懂不懂啊!”

    “你在说我的故事,却不让我说话,这是什么道理啊。”陆小凤一个翻身,便跃上了亭子。

    “这是女人的道理,你要知道女人从来都是只讲自己的道理的。”小宁菲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

    “黄毛小丫头也算女人?再长几年吧。”陆小凤压压小宁菲的脑袋,嗤笑着回道。

    花满楼轻咳两声,打断了两人的小学鸡吵架,“咳咳,陆小凤,这是菲菲,三哥的孩子。”后几个字花满楼加重了音调,“菲菲,这是陆小凤,你要喊他叔叔。”

    “可别,当人叔叔可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我可还年轻英俊的呢!”陆小凤一个转身坐在了花满楼的边上,身上的大红披风也神奇地挂到了一旁的椅背上。

    “我还不想再多一个叔叔呢!臭屁鬼!”

    “咦~你这小丫头,还想不想听故事啦!”

    “我才不要你讲呢!我小叔叔会讲给我听!”

    “可是你小叔叔也不是一直都在啊,他肯定不如我清楚啊。”

    “那,那你要讲吗?”

    “讲自然是可以讲啊,但我一路过来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呢,都要渴得说不出话了。”

    好奇心重的小宁菲重重地踩着脚步去给陆小凤倒了杯茶,“你不要误会啊,我这可是为了能听故事啊,可不是服软啊。”

    陆小凤轻咳一声,“我当然不会误会。我现在就给你讲啊。……”

    听着陆小凤与小宁菲的对话,花满楼也笑了,好友重逢,值得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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