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元宝一声惊呼,小手猛的一挥,刚刚睡醒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在梦里元宝梦见爹爹他们和其他人家的男丁一起去找水,但是到了水源那里被一群拿着大砍刀的坏人给围住了回不来。

    在路上等待的大多是妇人,被一群坏人上前抢粮食,在打斗中马车被撞翻了,肖老太随着马车一起翻倒,马车压在了肖老太的身上,地上全是血。

    元宝害怕极了,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奶奶,见奶奶还好好的,小家伙也憋不住了,哇哇哇的哭着。

    “元宝这是咋了?是做噩梦了吗?”

    赵氏听见元宝的哭声连忙缩回头询问。

    孙氏见怀里的闺女哭的直抽抽,不停的轻拍着元宝的后背哄着。嘴里一直哼着元宝最喜欢的小曲。

    “怕是做噩梦了,刚刚睡着的时候小家伙就皱着眉呢!”

    王氏也心疼的慌,元宝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厉害,比往常的哭声还要伤心,可见小家伙一定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元宝一边哭,还不忘了小手朝着肖老太那里伸。

    “让我抱抱瞧瞧,元宝怕是想奶奶了?来,奶奶抱~”

    肖老太也瞧见了孙女的小动作,把元宝给抱了过来。

    “呜呜嗝嗝嗝”

    元宝被肖老太抱着觉得安心多了,也想到事情还没有发生,就想告诉奶奶别去打水,但是哭的太厉害了,一时之间想停下来就打起了嗝。

    元宝见自己停不下来哭还打起了嗝,连忙用小手捂住嘴巴,羞死宝宝了。

    车厢内的婆媳几个看见元宝这可爱的小模样全都弯起了嘴角,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

    “娘,元宝怕是真的想让你抱抱,你瞧这都不哭了。”

    李氏见元宝停下来不哭了,小动作还那么可爱,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

    “哈哈哈,咱们元宝是想奶奶抱啦?下次可不能哭的这么狠啦,小嗓子都喊累了”

    赵氏打趣着,说着还把装着羊奶的水囊从被子里拿了出来,这羊奶还温热着,正好给元宝润润嗓子。

    “这羊奶还是温热的,就是元宝还打着嗝,得等会再喝”

    赵氏把羊奶递给孙氏,孙氏接下来顺便应和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元宝终于不打嗝了。

    “奶!水坏坏痛!”

    元宝见不打嗝了,赶忙把自己梦见的说了出来,她做梦可灵啦,一定得告诉奶奶,让她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肖老太一听,满级翻译员上线,但是信息实在是少,一时没有头绪。

    正巧这时来了一人通知肖家派人去水源处打水。

    这次来的还是那个和肖四郎相熟的护卫,这护卫也是直接找的肖四郎通知。

    肖四郎自然也是要问个清楚,那护卫当时就在何院长身边自然知道的也详细,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肖四郎说了一遍。

    护卫还说去不去自家考量,可以不去。

    肖老太在车厢里面也没听清楚事情来去,只注意到‘水’这个字,连忙叫肖四郎把事情说给她听。

    那几个来要粮食的妇人最后以用水源来和队伍交换粮食,但是没户人家只能派几人去,不能全家男女老少都去,说是怕队伍一整个过去了会把水源给占了。

    何院长本还在观察着这事情是不是有诈,但是那开口的妇人又说了一句:“你们要是实在信不过我们,我们大可把我们的孩子给你们看管,等你们取到水了,再把他们放了,但是粮食你们得先给我们!我们要的也不多一共一百斤就行实在不行八十斤”

    妇人说着说着语调就降低了,好像很不自信,怕被拒绝。

    李员外一听,连孩子都舍得交给他们看管,刚刚还为了孩子跪下求粮食,该是不坏的,就带头同意了。

    何院长也没再说什么,只让护卫通知下去每家每户出人去取水。

    这不通知到肖家时前面几家几乎每家都是派了所有有力气的汉子去取水,这运水是力气活,自然是得派汉子去,才能一次性多搬些回来。

    肖老太听了大概后,突然想到了元宝刚刚说的话,略带疑问的朝着元宝说:“元宝刚刚是想让不要去取水,有坏人会受伤吗?”

    “咿呀!”元宝见奶奶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叫一个激动,果然奶奶最聪明!

    肖老太见自家孙女那个激动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老四让你大哥去瞧瞧那几个妇人是不是有什么异样,告诉他我刚刚说的,我们家就不去取水了。”

    肖老太是信自家孙女的,但是她也没法子直接和何院长说什么自家孙女说不能去会有危险,只能让自家大儿子去看看有什么端倪提醒一下,到时候谁去谁不去,自家也算是提醒过了。

    肖四郎连忙去和肖大郎把事说了一遍,肖大郎也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就朝着队伍前面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李员外车厢前面,肖大郎见大家伙都在此集合,就乘机观察起站在一旁已经放松警惕的几个妇人。

    突然他发现躲在角落里的那个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一看就是抹了灰,还没抹匀乎。再看其中一个妇人的衣角那里有红色沾染,看这衣服怕是反过来穿的,里面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

    肖大郎见大家伙就要出发,连忙开了口:“大姐,你那衣角红色是啥?是血迹吗?取水还会染血吗?那这水我可不敢去了”

    “小兄弟,看你这话说的,我啊这是来月事了”

    “是这样啊?那那位大姐也是?”

    肖大郎指了指一直在藏血迹的那个妇人,那妇人听见说什么血迹,就急忙查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衣领那里没抹到灰,连忙用手去遮掩。

    “你们还要怎样?我们都把孩子压在你们这里了,左不过八十斤粮食,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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