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威候一番话不禁让云筝心底触动。
然而,她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侯爷,您以后还是要多注重身体才是。”
勇威候轻轻嗯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松涛苑,服侍勇威候躺上床,云筝轻轻地带上门,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踏出松涛苑的那一刻,却被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拦了下来。
云筝定睛一看,竟是陆行舟。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云筝心中一惊,赶紧后退了几步,试图避开他的纠缠。
然而,陆行舟却像疯了一样扑了上来,紧紧地抓住了云筝的手腕。
“你真要和父亲圆房?”
云筝心中一阵慌乱,却故作镇定:“三少爷酒喝多了,妾身找丫鬟,带您去醒醒酒。”
“不用,只有小娘能让爷酒醒。”
这不是在耍无赖吗?
他又不是孩子,理应懂得分寸,怎的如此放浪形骸,竟然大庭广众之下与她拉扯。
如若不是今日过节,府中大都丫鬟都去赏灯了,她与陆行舟的这番举动,恐怕早已让她身败名裂,无处容身。
“三少爷,请您自重。”
云筝语气冰冷,没留一丝情面。
自重?
陆行舟手臂稍稍一用力,将她拉入怀里。
“爷不想看到你与他如此亲密,看得心里牙痒痒,爷只要你……”
陆行舟埋在她的香颈处,沁人的体香萦绕在鼻尖,一下子就驱散开了心中的烦躁和郁闷,他哑声道:“小兔子,你一点都不乖。”
云筝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凉意,她试图推开紧紧搂抱着她的陆行舟,但他却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许是被冷风吹醒了。
陆行舟眼尾红着,一抬脸,语气格外的冲:“你真要和父亲同房?”
云筝看向陆行舟,唇瓣抿紧了些,这才后退拉开距离道:“三少爷,我是侯爷的小妾,一切都听侯爷的。”
“你到底是听父亲的话,还是欲求不满,想要更多的男人?”
陆行舟一句话,让云筝的心一落千丈。
“爷满足不了你,你就去勾引二哥,诱惑父亲,小娘,你怎么如此不知检点……”
云筝听着他的话,心中一阵冷笑。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他心中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存在。
她曾经以为,至少在他身边,她能得到一丝丝的温暖和关爱,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云筝觉得自己蠢透了。
她一句话没说,从陆行舟身侧离开。
陆行舟原本挂在嘴边的话,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等到他感到一丝悔意,早已找不到云筝的踪影。
-
云筝踏着月色,心绪纷乱地在府中走着。
忽然,不远处的粉墙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水榭亭内的盛宴,竟然未曾邀请您出席,这对主子来说,委实不公。”
云筝远远地望去,只见林婉柔正站在那里,与彩霞低声交谈。
林婉柔叹息了声:“这不怪三少爷,应该是少奶奶不想与我同席。”
“凭什么?少奶奶自己没本事和少爷同房,便把火撒在您的身上,这对您来说不公平。”彩霞在旁叽叽喳喳地打抱不平。
林婉柔无奈道:“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乃是媒妁之言,我怎敢相提并论,你也莫再提这些,省得招惹忌恨。”
“这里又没人,奴婢发发牢骚也不行么。”彩霞咕哝着。
云筝听得不多,不过从两人对话听出,这么久以来三少爷都没和赵明月同房,反而和林婉柔有了夫妻之实。
她心底微抽了一下,方才他说自己只属于他。
明明已经耐不住寂寞,宠幸了林婉柔。
果然,男人嘴里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越想越烦,云筝压制了心底那股闷意,刚转身要走,背后忽然闪来一道高大的黑影。
她回首望去,只见二少爷陆行易,正在身前。
陆行易堵在面前,好像一堵肉墙。
她往旁边走,陆行易就顺势移到一旁。
几次三番被这样挡住去路,云筝终于停下了脚步,重新抬起眼眸,正视着眼前的陆行易。
“二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今日花灯节,我答应过带你离开侯府,那些话并非空口白话,我依旧记得。”
他以为自己的诚意能够打动云筝,然而,云筝却毫无波动地望着他。
“妾身觉得在侯府挺好的,侯爷对妾身也很好,妾身不打算离开了,二少爷日后也莫再说这种话了。”
云筝看向陆行易认真道。
“若是因着行舟与你说了什么,我可以一字不差地解释给你听。”
陆行易执拗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云筝,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云筝没感觉到。
她只觉得,陆行易的喜欢更像是一种对过去的救赎,一种试图将她从死寂中拯救出来的努力,就像当初他无法救下被迫和亲的公主一样。
他不过是在从自己的身上,拼凑出他所喜欢的人罢了。
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二少爷,真的不必和妾身解释。妾身早就习惯了被抛弃,无论是二少爷还是三少爷都一样。”
“就算能顺利离府,还不是一样困在为金丝雀编织的笼子,不过二少爷的笼子足够大,侯府的笼子小,一样是被囚禁,妾身还不如在侯府待着,最起码还有一个真心实意的丫鬟陪在身边。”
云筝说完这番话,心口松了松,挣开了陆行易的手,“妾身还有事要做,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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