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开!”
云筝挣扎着,不料脚下忽的一滑,“啊!”
站不住脚的云筝扑腾着双臂,落在了水里,人仰马翻。
溅出的水花都飞落在了陆行舟身上。
云筝整个人浸没在水中,捂着胸,只露出两双乌亮的眼睛。
门外听到动静,丫鬟立即询问:“九姨娘,需不需要奴婢进去帮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
云筝闷声朝外喊道。
她猫在水里,烧得脸越来越红,唇瓣紧抿在一起,半晌后冲陆行舟压低声音:“你还不出去?”
丫鬟已经喊了两次了,焦急催促她。
等不及要带她去侍寝。
云筝心下如鼓,忙探出脸,一张瓷白小脸吹弹可破,她警惕地瞪着陆行舟。
陆行舟眼带笑意,反而戏谑地逐步逼近。
云筝吓得缩紧了脖颈,他怎么如此坏,总是爱欺负自己。
还真是个胆小的兔子。
陆行舟收敛了戏谑的神情,正色道:“爷来不是为了吓你的,爷要带你出去。”
云筝闻言,心中一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行舟,不敢置信:“一会儿就要侍寝了,妾身能跑去哪儿?”
陆行舟看她这副模样,骨节分明的长指拨过粼粼水面,温柔地滑过云筝纤细的手臂,最后轻轻落在了她胸前那片春光之上。
他轻轻地勾勒着她的身形,那份妖娆与妩媚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得诱人。
他斜倚在木桶的边缘,笑容逐渐加深,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而云筝却因此吓得瑟瑟发抖,那双清澈的眸子眨巴着,满脸的茫然与无辜。
“三少爷,您就别胡闹了……”她小声地抗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陆行舟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她:“胡闹?爷是来帮你的,难不成你真想让侯爷发现你已不是完璧之身?”
云筝愣住。
难道,他真的是来帮自己的吗?
陆行舟看她不信,又靠近了些,她身上那阵沁人心扉的香味一溜烟窜入了鼻腔内。
云筝心中大震,眼神紧紧锁定在陆行舟身上:“你行事未免太过冲动。”
“冲动?莫非你想侍寝?”
陆行舟目光落在她身上,质问。
云筝当然不想侍寝,一旦侍寝,意味着她将面临被侯爷发现的危险,进而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陆行舟看她不说话,眼底划过一丝动容,修长的手顺着她的脸颊划过脖颈。
“小娘,我是真心想要带你离府。出府后,我为你置个院子,以后你我二人,长相厮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保证对你好。”
他神色温柔地承诺。
云筝心中微微一动,却在水下悄然向后退去,试图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陆行舟却不肯放过她的手,紧紧握住:“再信我一次可好?”
他的表白如此虔诚而深情,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然而,对于云筝而言,这样的承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分量。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陆行舟,最终还是轻轻抽回了被他紧握的手。
经历了种种波折,云筝对于陆行舟早已褪去了昔日的信赖,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会儿丫鬟就要来催了,三少爷,你还是早些离去吧。”
陆行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眸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他紧盯着云筝的脸,试图从那张已经变得疏离的脸庞上找寻一丝往昔的温度。
“你还是不愿?”
云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她连忙低下头,声音也放得更低:“妾身现在实在无法离开,即便走了,也难免会被抓回来。三少爷,求您别再为难妾身了……”
说罢,门外传来丫鬟的催促声:“九姨娘,这都已经一炷香了,一会儿侯爷估计要睡下了。”
云筝未说话,等着陆行舟做决策。
不等半会儿,陆行舟从窗户处轻盈翻出,离开前,又回头望了她一眼。
眼见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筝心头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须臾,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涤身。
温水流淌过她的肌肤,带走了一天的疲惫与尘埃。
洗净后,换上了一件雪白的绸衣,披着一头乌墨般的长发,被门外的丫鬟引着向外走去。
孙嬷嬷与她在主屋外说了一番话。
大抵就是怎么服侍侯爷舒服。
云筝小心翼翼地听着,一个字都不敢遗漏,却也无法全神贯注。
她心里打着鼓,越听耳朵越红,魂儿也飘到了主屋里。
孙嬷嬷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在她眼前摆过手:“九姨娘可听清楚了?我与你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一会儿若是服侍侯爷时出了差错,可别怪我没有好好教你!”
训斥了一番,孙嬷嬷冷哼了声,转身离去。
习习凉风吹的云筝打了个喷嚏,看着远远离去的孙嬷嬷,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朝主屋走去。
踏入主屋的瞬间,云筝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了床上那位半裸着上身、仅着亵裤的勇威候身上。
他斜倚在床头,正一手支颐,一手端着醒酒汤,轻啜着,似乎是在驱散那浓烈的酒意。
察觉到了云筝的到来,勇威候的视线微微抬起,落在她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上。
见她站在那里,羞涩得连上前都不敢。
勇威候低笑了声,朝她招了招手,“筝儿,过来。”
云筝这才鼓起勇气,缓缓走近勇威候,“是。”
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当她靠近床边时,勇威候突然出手,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拉入了怀中。
她惊呼一声:“侯爷……”
纤纤细手抵在勇威候的宽阔胸膛,勇威候笑意浓浓。
“筝儿,你身上真香。”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玩味,手指轻轻抚过她柔顺的长发。
云筝战战兢兢垂下眼睫,回:“侯爷,沐浴后都有这香味……”
“沐浴?婆子伺候你去梳洗了?”
云筝点头,“嗯。”
他手中的一缕青丝轻轻滑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婆子是宫里出来的,从前都是教些不经人事的妃子,你学了什么?”
云筝的声音如同蚊子般细微:“妾身只听孙嬷嬷说了点皮毛,侯爷别为难妾身了。”
“那本候来教你如何?”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之气。
大手不自觉地探入她细腻的绸衣之中,触摸到她那如白皙细长的玉腿,滑腻的肌肤透出一丝凉意。他心中涌起一阵冲动。
云筝闷哼了声,娇嗔的轻吟声,让勇威候将她抱起,压在了床上。
此刻他霸道起来,不如方才温柔。
窗外的明月从树梢间露出了半张脸,洒下银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乌漆黄门描金床,大红昏罗香纱帐。
云筝倒在大片的绸缎衾被内,如同新雪一般洁白无瑕的身子和她身着的素白长袍浑然一体,在朦胧的月色中,窈窕性感的身形若隐若现,精致又神秘。
寂寥的黑夜,无比静谧。
云筝又怕又忐忑,见勇威候脱下外衣,一步步向她走来,那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一般,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不敢想,若是侯爷发现她已非处子,会如何反应。
是不是当场就将她杀了?
亦或是将她关去柴房,像五姨娘一样,一杯毒酒了却性命。
胡思乱想间,她心底深处,仍抱着一丝微弱的奢望,希望侯爷能够看在往日她尽心尽力照顾伺候的情面上,饶她一命。
心跳声如雷鸣般在耳边轰鸣,云筝紧张地咽下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勇威候缓缓俯身压下。
纱灯摇曳,映照出她雪白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惊恐与无助。
“本侯会好好疼你,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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