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从魏嬷嬷这边发现了些端倪,立刻向陆行舟禀报。
“大人,属下已经查到了,这个魏嬷嬷与江湖门派黑风堂暗中勾结,把芸娘卖给黑风堂后,黑风堂就趁着府里换了新丫鬟,把他们的人混了进来。”
侍卫说完,陆行舟的脸色变得阴沉:“看来我没猜错,这事果然和赵氏有关。”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侍卫看向陆行舟,开口询问。
陆行舟思考了一会儿,表情严肃地说:“你收集好证据,我自会让她付出代价。”
“但我们去了黑风堂内部,没有发现叫芸娘的人,她应该不在黑风堂。”
陆行舟的眼神一冷,斜眼看向侍卫,问道:“你确定都搜查清楚了?”
“是的,大人。”侍卫回答道。
陆行舟低头沉思了片刻,说:“叫黑风堂的管事来见我,否则我亲自带人去掀翻他们的老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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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昨晚睡得可香了,还以为是做了一场丑小鸭变白天鹅的美梦,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
云筝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门外有两个身影。
她赶紧下了床,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孩子。
男童梳着发髻,额头点着朱砂,十分可爱,女童则系着红色的发带,俏皮地看着云筝。
这两个孩子不禁让云筝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雪生。
云筝招呼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走到面前。
“你就是月牙儿姐姐吗?”
“我是。”云筝弯下腰摸了摸两个孩子脑袋回答,“你们是谁?”
“我叫彤宝。”女童道。
“我是阳宝。”
男童天真无邪地露出笑容说:“月牙儿姐姐,你真漂亮,姑父以前总说看不到月牙儿,如今终于和姐姐团聚了!”
“是啊,是啊!”
女童附和着拍了拍手。
丫鬟见此,赶紧走来拉着两个孩子道:“小姐莫怪,这是夫人的侄子,彤宝和阳宝。”
云筝最喜欢孩子了,俯下身道:“彤宝,阳宝想不想和姐姐玩!”
“想!”
两个孩子齐刷刷说道。
丫鬟嘴角带笑说:“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将军从前提起你,说您生得冰雪聪明,貌若观音。哪怕您不在,也心心念念记挂着。夫人不育多年,子嗣单薄,这才从娘家接回来两个孩子,以作陪伴。”
“如今你回来,夫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估摸着可以把这两孩子送回去了。”
云筝淡声说:“这两个小家伙若是喜欢待在这,那就继续住着便是,反正我也喜欢孩子。”
“小姐心地真善良。”
丫鬟以为云筝在外长大是个粗鲁的野丫头,想试探新来的小姐对两个孩子的态度,没想到竟然如此端庄大气。
丫鬟原以为云筝在外长大,必是那般粗鲁无状的野丫头,便有心试探这位新来府上的小姐,看她如何对待这两个小孩。出乎她意料的是,云筝的举止竟如此端庄大气,让她不禁暗自惊讶。
毕竟夫人因为无法身孕,忧思成疾接了两个孩子到府上而照顾这两个孩子的重任,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丫鬟的肩上。
多年的相处,丫鬟对这两个孩子产生了别样的情感,也是为了替孩子打算。
彤宝闹着要玩风筝,阳宝则想要去垂钓。
两个孩子闹了好久,各执一词。
云筝干脆说道:“公平起见,剪刀石头布,谁赢听谁的!”
“好!”
湖对面的亭子上,徐氏看着这三人玩得不亦乐乎笑容满脸,脸色也比以往看起来更加神采奕奕。
周夫人叹了声:“我女儿若是还在就好了。”
“就没想过再生个?”
徐氏收起视线,示意丫鬟倒茶。
周夫人轻抿一口,摇头道:“我那夫君姬妾众多,皆是貌美如花,哪像将军一心只在您身上,房中并无一妾,此等专宠实非人人可有之福。”
“我宁愿不要此等宠爱,也想要个孩子,如今月牙儿回来了,我自当爱屋及乌,善待她,毕竟是侯爷和前夫人所诞下的子嗣。”
徐氏这才将视线落于周夫人脸上,“至于你受的苦,我又岂能不懂……你是个良善之人,我感激你,我已告知将军,让他在你夫君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倘若你夫君还如从前那般待你,他在朝堂之上也必举步维艰。”
周夫人微微一笑,摆手轻抿一口茶:“我早就对他不抱任何念想了,我只是觉得不应活得如此窝囊,我好歹也是一府主母,也得过得舒坦些。”
“那些莺莺燕燕他爱如何便如何,我不看便是了,我只是想我女儿,若能圆房一日,解我心结让我怀上一子,此后我便满足了。”
徐氏轻拍她的手背,浅笑道:“会有的。”
“但你家这月牙儿好歹也是我所救,日后需认我做干妈。”周夫人轻声道。
徐氏颔首:“那是自然,你也多来我们家,热闹热闹。”
“……”
彤宝举起双手蹦跳着说:“我赢了,我要姐姐陪我放风筝!”
“彤彤你耍赖,我不想和你玩了。”阳宝气得推开了彤宝,鼓着腮帮子去了一旁。
云筝看两人吵架,急忙去哄另一个。
阳宝垂下眼帘,啪嗒啪嗒的泪珠子落下,深埋在双膝中的脑袋,“彤彤欺负人。”
云筝拍了拍他的后背,轻抚道:“别哭了,有母亲在呢!”
阳宝被这句话惊到,抬起脸。
云筝一愣,这才发觉她失口说错了话。
云筝轻抿唇瓣,移开了眸子,有些难过地说:“阳宝伤心,姐姐也伤心。”
“姐姐在伤心什么?”
阳宝抽吸了一下鼻子。
云筝摸了摸阳宝的脑袋:“姐姐想自己的孩子了,像阳宝一样乖巧可爱的小孩子。”
“姐姐为什么不去找他?”
云筝别开脸,抹去眼角闪烁的泪花。
刚好远处走来的云清嵘见到这一幕,他本意是来看云筝的,却见她竟偷偷掉起了眼泪。
爱女心切的云清嵘大步流星走到了云筝面前,询问:“月牙儿,你怎么哭了?”
云筝忙抬起小脸,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她摇了摇头说:“父亲,这里的人待我都很好。”
“那是什么?”
“因为雪生。”云筝哽咽出声。
她只有孩子这一个软肋。
云筝期期艾艾的哭泣让云清嵘心如刀绞。
自己的女儿在外颠沛流离这么久,还替别人生下孩子,连孩子的一面都见不了,实在是委屈!
云清嵘语气认真道:“你放心,父亲这就去找那陆行舟,将孩子带回来。”
云筝低垂着眼帘,纤细的手指紧紧揪住了云清嵘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父亲,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云清嵘的目光深邃,望着云筝,声音温和而坚定:“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何来麻烦之说?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云筝心头一暖,那股涌上来的感动如同涓涓细流,让她不禁泪眼婆娑:“谢谢父亲。”
云清嵘轻轻叹息,目光中满是疼惜:“孙子流落在外,我这个做祖父的,又怎能忍心?待我们将孩子接回,那才算是真正的一家团聚。”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云筝的手背,
云筝抹掉泪珠,哽咽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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