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推门的手收回来了,她看向傅横,眼神是,还有开门的必要吗?

    可能傅横也觉得再替傅骁霆说话,过于昧良心,缄默不语。

    祠堂里,白素素没刚才那么开心:“哥哥,以后我是不是不能跟你走太近了?我一直让着晚晚,可晚晚总是针对我,这次还把奶奶搬出来。”

    傅骁霆淡淡地回道:“不用管她。”

    白素素带着哭腔:“今天那个周温瑾又来骚扰我了,他是晚晚的朋友,是不是他这么对我,也是晚晚指使的……”

    她又赶忙解释:“哥哥,我不是想挑拨你跟晚晚的感情,其实我很想跟晚晚处好关系的,不想让你为难。”

    “嗯,我知道。”

    祠堂外,傅横探究地看着顾晚,可能在想周温瑾骚扰白素素的事。

    顾晚不想背锅:“她在放屁。”

    傅横偏过头,儒雅的笑着,让人很舒适。

    两人之后没再说一句话,同时朝外走。

    他们出了祠堂,傅横说他新收了几件古董玩意儿,要拿去给老太太看,问顾晚要不要一起去。

    顾晚不想去,还没开口拒绝,傅横又说:“是我爸让我来看你有没有来祠堂的,一起去我妈那边,我还能帮你正个名。”

    友谊之手。

    顾晚点了头:“谢谢小叔。”

    两人去了老太太院子里,傅横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没道傅骁霆和白素素的是非,只说顾晚在门外守着傅骁霆,被他叫来老太太这儿的。

    一个“守”字,将一切和谐。

    傅骁霆是半夜回来的。

    回来之后,洗完澡,一上床又抱着顾晚睡。

    他动作很轻,但顾晚最近睡眠质量不好,还是醒了。

    她动了动身子,往外面挪:“我有点热,别碰我。”

    如果是之前,傅骁霆没这么好说话。

    但今天她挣扎两下,就挣脱开他了。

    她无意间碰到他手心的时候,发现他手心出了很多汗。

    顾晚没做理会,她不想管他,瘸了死了都是他活该。

    凌晨,顾晚在床上翻个身,不小心碰到了傅骁霆。

    他发高烧了,像团火。

    她叫了傅骁霆几声,男人没反应,他昏迷了。

    终究人命关天,顾晚打了急救电话。

    傅骁霆是老毛病,上午就出院了。

    他的主治医生建议他近期坐轮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这次顾晚不想亲力亲为地照顾他,找了几个专业且昂贵的护工过来,自己去上班了。

    等下班回家的时候,几个护工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顾晚问情况。

    一个护工说:“傅先生不让我们靠近他,在里面砸东西。”

    护工话音刚落,顾晚就见一个玻璃杯从里面砸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沉闷的男人声音:“都给我滚。”

    听着并不愤怒,但傅骁霆有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他说让人滚,人就不自觉的赶紧滚。

    顾晚让护工们离开。

    她走进屋里,正巧傅骁霆又是一个玻璃杯砸过来,要不是她躲得及时,就要跟这个玻璃杯比硬度了。

    傅骁霆看到来人是顾晚,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拿着的杯子,俊美无俦的脸上除了冷淡,没什么不高兴。

    他身边也不是没有人,站着他的特助秦帆。

    而他手边有一个小推车,小推车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模一样的玻璃杯,像是搞批发买来的。

    顾晚不记得自己买过这样的东西,傅骁霆更加不会添置这样的小物件。

    不用想,是傅骁霆让秦帆准备的道具,还特意挑了响声大的材质,刚才那几个玻璃杯砸在地上咔咔作响

    秦帆见顾晚进屋,挂着职业微笑,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傅骁霆公事化地说:“傅总,我下班了。”

    傅骁霆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算是许可。

    秦帆推着小车走了。

    屋里只剩下顾晚和傅骁霆,还有一地狼藉。

    看地上玻璃碎渣的数量,他应该是踩着点,等她回来开始砸的。

    砸一天的话,他可能已经被玻璃渣子埋了。

    这时傅骁霆自行操作着轮椅到了顾晚身边,捉住了她的手:“怎么手这么凉?”

    他把她两只手捧在掌心里。

    一边心安理得,光明正大跟白素素卿卿我我,一边对她死缠烂打,还想亲密无间。

    果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要超过他,只能比他更不要脸,但顾晚做不到。

    顾晚没搭理他的话,想抽回手,没抽得动。

    她不挣扎了:“如果你不想要护工,我可以问问白素素有没有时间来照顾你。”

    她不想做伺候他的冤大头。

    白素素明知傅骁霆腿有毛病,还让他陪着跪,只为了给自己长脸,那这份差事就应该她得到。

    傅骁霆优游自若的玩着她的手指:“素素要录综艺,没必要麻烦她。”

    顾晚心里堵得慌,就有必要麻烦她?

    “我也要忙改建的事。”

    “那就不要改建了。”

    一记闷棍打得顾晚脑袋嗡了一下。

    傅骁霆的常规手段,如果她不照顾他,他就会停了改建。

    空气安静下来。

    嗒、嗒、嗒……

    大门开着,院外拐杖一声一声特别清晰。

    老爷子来了。

    傅骁霆抓着顾晚的手,用了点力气。

    顾晚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他身上。

    她轻呼,扭动了几下:“你干什么?”

    傅骁霆搂着她的纤腰控制住她,腾出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往上送。

    丝缕浅淡的笑意在他薄唇边若有若无地荡漾。眼神没从前那么冷漠。

    傅骁霆在拐杖声更近的时候,问了句:“爱上我了?在吃醋?”

    很淡的声音。

    如果不是他们挨得太近,那嗓音下沉式地纠缠上来,她可能听不清。

    顾晚微微错愕,眼睛瞪大了些。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还戳穿了她。

    是啊,她的心机他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看不透呢。

    傅骁霆心里明镜似的,安静地看着她一个人各种演……

    顾晚微张着唇,屋外的夕阳照进来,给她粉嫩的唇和藏在里面小巧的舌尖镀上一层亮色。

    她想说什么,傅骁霆忽而低了头,与她贴近。

    探入,索取,发出情色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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