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问明来意。

    对方是来感谢她捐赠的医药费,但他不需要,想要退还给她。

    顾晚不打算要回来,就让他以小王子的名义捐赠给医院其他需要的病人。

    小男孩的爸爸同意了。

    顾晚表示自己很喜欢小王子,问对方能否偶尔回复她的问询邮件,对方回复说他会让他孩子跟她通邮件,因为她是他孩子的朋友。

    很民主的父亲。

    结束邮件的时候,她提醒了一下。

    ——以后不要让孩子独自去天台玩,太危险了。

    很快小王子的爸爸回复了。

    ——他具备安全意识,医院天台也做了很好的防护,我的孩子不能离开医院,我想给他力所能及的自由,让他有自己的隐私。

    顾晚发现这个父亲其实人挺好,怪不得他儿子对他崇拜到不行。

    落地窗外,暮色四合。

    顾晚起了床。

    这次跟利安打价格战,花好资金会出问题,她得回傅宅找一下傅骁霆。

    回到住处时,傅骁霆没在。

    老太太知道她回来了,让她去趟她的住处。

    当顾晚赶到时,蒋安琪也在。

    老太太在转佛珠,见着顾晚来了,问她出差进展顺不顺利。

    顾晚随便应付了下。

    未想老太太心跟明镜似的:“晚晚,是不是白素素生过孩子的事让你心里不舒坦,所以才出差的?”

    这话顾晚没接,算是间接承认了。

    老太太放下佛珠,拉过顾晚的手:“骁霆不能生育的事,你也知道,白素素的孩子不可能是骁霆的。”

    本来顾晚也是这么猜,可傅骁霆承认了,而且他真有个六岁多的儿子。

    傅骁霆只是不想让她生育而已。

    老太太接着说:“现在科技发达了,骁霆也不一定治不好。”

    顾晚点点头,安静的听着。

    等她离开老太太的住处后,老太太看向蒋安琪:“骁霆随他爸,见一个爱一个。看来还是得把白素素嫁出去。她既然瞧不起对方是二婚,那我让她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蒋安琪没说什么,老太太瞧不起白素素也是有原因的。

    白素素在国外干的烂事可不少,虽然被傅骁霆包庇,但哪有不透风的墙?

    蒋安琪离开老太太的院子时,在门口碰到了傅骁霆。

    他问蒋安琪:“晚晚呢?”

    蒋安琪道:“回去了。”

    两人的距离生分,傅骁霆准备离开,蒋安琪叫住了他:“老太太有动静。”

    傅骁霆神色淡淡的看向她:“你只要做好一件事,其他不要插手。”

    “明白,以后不会了。”

    傅骁霆带她离开那个地狱,她自然什么都愿意听他的。

    顾晚在外面散了会步才往回走。

    天渐渐凉了,她抱着胳膊,搓了搓。

    在步行道的三岔口上,碰到了傅骁霆,顾晚没再往前走。

    傅骁霆朝她走过来,见她抱着胳膊,当即脱了外套披在她肩头:“去哪儿了?”

    顾晚也渐渐学会了当做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归根结底,利益捆绑,又有事相求。

    她指了指花园那边:“散了会步,透透气。”

    傅骁霆替她拢紧了外套,很自然的牵她的手。

    她的手是凉的,被他包裹着,慢慢回暖。

    他们并排走着,聊着工作上的事。

    她跟傅骁霆说了何慧舒的事。

    傅骁霆说:“长期下去,谁也拖不起。”

    这点顾晚也知道,就看谁先死呗。

    顾晚看向他:“谁赢了,谁以后就是龙头老大。”

    傅骁霆凉凉的和她对视:“你想做老大?”

    “谁不想做老大?”顾晚低着头,余光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以前他们也常这样散步,那时她倾注了感情,觉得很幸福。

    但傅骁霆又教会了她一件事,亲密并不代表什么,所以她现在没什么心情。

    顾晚跟着他松散的步子,他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做?”

    “何慧舒卖低价,我们就卖高价,再送赠品,赠品成本偏低就行,尽量比她亏得少,看起来又降得多。”

    这是花好开会后,想的办法。

    评估组觉得可行。

    傅骁霆低笑了声:“主意不错,不过生产那边你们可能现金流出会很大,不是还要买地?你有这么多钱?”

    顾晚把握时机:“听说傅氏有一个废弃的厂房,傅总能不能成人之美,以融资的方式租给花好?”

    这是她找他最终的目的。

    傅骁霆正在开门,他停了动作:“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

    顾晚懂,却不说。

    她帮他开门,自己先进了屋:“我们不是夫妻,这么见外?”

    她脱了高跟鞋,换鞋的时候将垂下的长发撩到耳后,侧着小脸盯着傅骁霆瞧:“花好最终不还是你控制的,收益你也有份。”

    她说着帮他拿了鞋。

    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些傅骁霆觉得她乖巧的日子。

    傅骁霆深邃的黑眸打量她,好像在探究。

    他泠然的问:“叛逆期过了?不跟我对着干了?”

    他在说这两个月的事。

    顾晚“嗯”了声:“累了。”

    她拿着包往衣帽间去,挑了一条睡裙出来。

    酒红色的吊带裙,裙摆到大腿一半,还露背。

    以前傅骁霆喜欢她穿这种清凉款,所以她的衣柜里有很多。

    顾晚把裙子丢在床上,进了浴室。

    她脱了衣服,又扒拉开一点门缝,露出一侧莹洁的手臂和肩膀。

    她探出头,没看到傅骁霆,轻轻喊了声:“傅骁霆,你在哪儿?”

    没人应。

    她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但悠扬的手机铃声越来越近。

    傅骁霆到了浴室门口,挂了电话:“怎么了?”

    “你把床上的睡裙拿给我,我忘拿进来了。”顾晚低了下肩,身后的长发垂落,遮住了香艳。

    雪白若隐若现。

    傅骁霆狭长的眼眯了眯,沉沉的笑了声:“好。”

    顾晚随手关浴室的门,但没关紧。

    她扎了个丸子头,卸了妆,正在洗脸时,傅骁霆进来了。

    她从镜子里面看到他把睡裙放在置物架上。

    顾晚继续洗脸。

    光洁的后背突然被质地柔软的布料贴靠着,皮带的金属扣也触碰在她肌肤上,冰冰凉凉。

    “又发春了?”顾晚没反抗,用很平常的语气骂了句。

    傅骁霆从镜子里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她白莲花瓣似的下巴。

    她脸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腹流入他衬衫的袖口处,不见了踪影。

    他强迫她回头,连带小半个身子面对着他。

    她什么也没穿,他盯着她的眼并不专注,丝丝缕缕的目光在她起伏的胸口流连。

    傅骁霆低头咬了一下她湿润的唇,又离开了,喉结丝滑的滚动着:“勾引我?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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