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上去,会死?
傅骁霆今天提前去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那边天气不好。
顾晚紧紧的握住小王子的手。
小王子察觉到什么,小小的手反握住顾晚的手。
他很多话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怪叔叔,在说他爹地不好。
小王子反驳柳权:“我爹地是很厉害的人,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他更不会死。叔叔,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凶我妈咪,爹地答应过你的事一定能办到。”
他又松开了顾晚的手,走到柳权面前,认真的说:“叔叔,如果给我治病,你会不开心,可以不给我治病,我不想叔叔不开心。爹地说过,要做个勇敢的人,允许一切发生。”
柳权一时间在一个孩子面前窘迫起来。
这种窘迫只是他在一个孩子面前情绪过激,并不代表他不憎恨顾桑,憎恨害死西亚的那群人。
他们用钱财权势操控着一切,让蒙在鼓里的人为他们卖命,让善良的西亚在悔恨自责中,含恨跳下医院大楼。
他看顾晚的眼神,怒意并未消退,但却仓皇离开。
顾晚站在大门口,看着柳权踉踉跄跄的背影,脑海里满是傅骁霆的安危。
她再次给他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发出去的信息,也没有任何回应。
顾晚查看着巴纳里的天气。
巴纳里在三千多米的山上,天气变幻莫测。
傅骁霆提前出发,是不想赶上三天后的暴风雪,他想在暴风雪前提前上山。
深夜,顾晚又失眠了,凌晨两点,她的手机震动了下。
在一天里,她对手机的声响形成条件反射,像是连接她的心跳。
她没立马去看手机,不想失望。
直到做好这次又是其他人发来信息的准备,才看向手机屏幕,跳出的名字让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傅骁霆终于回消息了。
他说白天没信号,现在已经到达了巴纳里山脚下的小镇。
顾晚悬着的心落了地,紧绷的神经松弛,让她身体变得无力。
她直直的躺回床上,柔软的床垫让她的身体震颤了下,她抱着手机,有种想骂他乱来的冲动。
于是在对话框里疯狂输入,可输入一两分钟,她又将那些字删除了。
一间平房内,傅骁霆看着对话框“正在输入中”。
她还没睡?
等了好一会,什么也没发过来。
他输入——怎么还没……
对方发来几个字。
——给我回来。
傅骁霆打字的手顿了顿,她在生气?
他打了视频通话过去。
视频接通,视频里露出女人漂亮的脸蛋,拧着两条眉毛:“明天一早就给我回来。”
刚才只是猜测她在生气,现在可以肯定她在生气。
生什么气?
傅骁霆淡淡的笑:“想我了?”
“鬼才想……你。”顾晚看到他笑,语气渐弱:“今天柳权来找我,以为我是顾桑,他说顾桑害死了他老婆,即使你取到信物,也不会给小王子治病。”
傅骁霆闻言,皱眉。
顾桑害死了西亚?
他并不打算回去,又松了眉头:“你不用担心,他会给亦司治病的。”
顾晚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柳权本来就是在为难你,他说你上山,会很危险。”
傅骁霆又笑了:“担心我。”
平房外呼啸的寒风被手机吸收,吹到了孟买,床上的顾晚听得真切。
他还笑得出来。
顾晚坐起身,睡裙的吊带从肩头滑下去。
她没整理,恼他:“如果你出事,小王子怎么办?我去洋里湿地,你说我抛下小王子,你去巴纳里又有什么区别……”
女人噼里啪啦,傅骁霆的目光却落在她胸前若隐若现的轮廓上,那布料下的柔软,他爱不释手。
她说什么,他听得到,有些不专注而已。
他自诩不是色欲熏心的人。
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他能坐怀不乱。
唯独她,只消看一眼,就心怀神往
视频里,女人没说话了,在等着他说话。
傅骁霆安抚她的坏脾气:“我不会有事,本地的向导会带我走最安全的路。”
可她还是对他不耐烦,非要他回去。
他有些无奈,却忍不住笑。
真担心他会死?
从前她只会问他什么时候死。
傅骁霆让步:“如果遇到暴雪,我会及时下山。”
顾晚管不着他,气鼓鼓的挂了视频。
傅骁霆又给她打视频通话了。
顾晚挂了,不想跟傅骁霆说话。
千里之外,傅骁霆看着手机出神。
有人在敲门,他起身开门,秦帆站在外面:“傅总,雪停了,可以进山了。”
“好。”傅骁霆进屋拿外套。
手机响起来,他笑了笑,接电话。
电话里,顾晚气急败坏的说:“傅骁霆,三天后你不回来,我就带着小王子去找周温瑾。”
傅骁霆拿外套的手僵住了片刻,过了好一会,他说:“你不会。”
通话挂断了。
秦帆等傅骁霆穿着外套出来,神色担忧:“傅总,现在这种天气,要走两天才能到神庙,您的腿可能会受不了。”
傅骁霆没答话,只是吩咐:“明天联系沈默,让他看紧晚晚,别让她离开孟买”
秦帆跟了几步:“我想跟您一起去。”
傅骁霆在门口站定:“秦律师什么时候爱凑这种热闹?”
秦帆确实不是冲动的人。
生命诚可贵。
他叹口气:“您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傅骁霆打开门,屋外风雪歇了,茫茫一片。
他面无表情:“只要能达到目的,又有什么不值得?”
“您能得到什么?”
这是秦帆疑惑的。
爱情?亲情?
他家老板好像不需要。
能利用白素素的命,也能整死傅项浩。
他家老板是个唯利是图,心狠手辣的人。
傅骁霆淡然的眸色却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沉吟:“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让顾晚待在他身边,从始至终,未曾改变。
他说完,踏入雪色的夜里。
秦帆看着他家老板跟着向导渐行渐远。
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他从未看懂过。
大抵因为老板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所以真实的他无人能见到。
但他并不想他家老板出来得坐上轮椅。
次日,秦帆给沈默打电话。
“老板娘如果想来劝傅总回孟买,记得放人,要做不到放人,可以把自己打晕。”
沈默是九州武士世家出身,从小便被训练服从,不折不扣一根筋。
电话那头的沈默……
很久都没声音,秦帆以为这个二愣子死心眼。
二愣子心眼却活了点:“我尽量。”
昨天柳权的话,沈默都听到了。
没什么东西比老板的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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