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横抱着傅安然的手收紧了些,但他的母亲和哥哥也毁了他,甚至想杀他灭口。

    他不知道这种恨意是不是对等的,反正恨他的人很多,他毁掉的人很多,多她一个不多。

    迟横问她饿不饿,她不说话就当她饿了,他喂她东西吃。

    他又问她渴不渴,她也不说话,他给她喂水喝。

    尽管她可以恨她,可傅启航拿她威胁他时,他却不想她死掉,很担心她。

    傅骁霆把白素素当牺牲品,用来整死傅项浩,借周宏瑾的手杀了傅涉南,如今他又想利用傅安然,去换取傅启航手中的利益,他没把傅安然当成亲妹妹对待。

    他对眼神空洞的傅安然说:“你知不知道傅骁霆想把你交给你爷爷,你爷爷会拿你来威胁我,让我乖乖去做他的替死鬼。”

    傅安然终于有了反应:“大哥不会做那种事。”

    因为她信任傅骁霆,迟横冷笑了声:“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傅安然又不说话了,没再看他。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野花,被他抓着的手缩回去了,放在她轻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里孕育他的孩子。

    他在想贺钰让他过普通人的日子,如果妻子是傅安然这样恬静温婉的女孩,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温馨。

    初见她时,她是个很天真善良的小女孩,也是她陪他在傅家过了第一个生日,那也是他一生第一次过有蛋糕的生日,之后每年她都会陪他过。

    他曾也向往过三餐四季,平平淡淡。

    迟横伸手将傅安然发丝上沾的树叶拨掉,他是顶替了哥哥到了傅家,才遇见她的,他们的相遇,注定不会平平淡淡,因为那时他已经做了很多坏事。

    两年前,他还占有了她。

    当时她在上大学,刚从学校回来,穿着一条紫色的旗袍,她是个皮肤很白皙的女孩,当时很漂亮。

    她站在傅启航的书房里,傅启航当时在拉拢夏栋之,想和银楼合作,免得夏栋之一直想找他麻烦,打起了傅安然的主意。

    夏栋之喜欢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傅安然就是这样的女人。

    当时傅启航骗傅安然说,要带她去参加个酒会,傅安然很单纯,答应了。

    那天,傅启航让他送傅安然去夏栋之住的酒店,还在送傅安然出门前,给她下了药。

    傅安然下车前药效就发作了,问他:“小叔,我好像发烧了,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他当时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她红透了的小脸上出现了女人的妩媚,不再是个小女生的模样,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迟横那时带她下了车,告诉她酒会很重要,不能让她爷爷失望。

    傅安然是个很乖巧的女孩,也常常委曲求全,她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下了车。

    但迟横却把傅安然带到了夏栋之所在房间的隔壁,在夏栋之的房间里躺的是其他女人,一个嗑药的女人,他安排的。

    因为他不想傅启航和夏栋之联手,如果这两人联手,会变成他永远打不败的敌人。

    他不仅没把傅安然送上夏栋子的床,还报警了,让夏栋之惹上了麻烦,所以夏栋之到现在还对傅启航心存芥蒂。

    但当时他有个麻烦,傅安然不好处理,他并不想她在傅启航面前乱说话,他本来想杀人灭口。

    他叫人来处理傅安然,但在别人进来的时候,傅安然很害怕的躲在他身后,看起来十分依赖他,问他于翁行是什么人,她害怕。

    那双泛着光的眼睛仍是信任他的,她药效发作,难受得她咬着唇,两瓣唇娇艳欲滴,他对她产生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她是傅启航的孙女,在他的意识里,傅启航才是造成他苦难的罪魁祸首,

    他让于翁行出去了,那一夜,他将对傅启航的怨恨发泄在了那个女孩身上,让她所有的纯真碎在那个晚上。

    他把傅启航的意图告诉了她,她当时哭着不愿意相信,但她被傅启航下药了,那是不争的事实。

    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迎合他,让她痛苦不已,他不记得和她做了多少次,产生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以前的女人无法给他的。

    那天之后,夏栋之以为是傅启航给他下套,和傅启航不再往来,而傅启航又以为傅安然被夏栋之睡了,夏栋之不认账,也没有再拉拢夏栋之。

    之后,傅启航开始频繁让傅安然去做交际花,他每次都把傅安然调包了,他不想别人碰她,他只想让她取悦他。

    后来他睡了傅安然的事,还是被傅启航知道了,他找他要了傅安然,傅启航也答应了。

    自此傅安然成了他的专属品。

    此时迟横看着呆滞的女孩,俯首在她粉色的唇上吻了吻,她也没有排斥他,只是没什么反应,像木头。

    他将她抱起来:“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安然,以后我们就住在远离红尘的地方,我会对你好的。”

    没有任何回应。

    一路走走停停,他们到了一桩木屋前,不算破旧,这是迟横最后的退路。

    他牵着傅安然进了木屋,稍微打扫后,傅安然在床上睡着了。

    迟横热了些吃的,想要把傅安然叫醒,但她睡得正熟,他没再叫她,而是拉了一把木椅,坐在旁边看着她。

    夜色将近,窗外的颜色越来越沉,还不时传来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他看到傅安然的身体缩了缩,双手抱着手臂。

    山里有点冷,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但她惊醒了,看到了他,本能的往床内侧躲。

    “你走开。”

    她不再呆滞,露出的眼神有些陌生,像是变了一个人。

    迟横知道她心理出了问题,并不想刺激她,他起身:“吃点东西吧。”

    热好的三明治递到了她面前,却被她拍开了,掉落在地上。

    向来柔柔弱弱的傅安然此时看起来像浑身长刺的刺猬:“我不吃。”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三明治,伸手捡起来,将弄脏的地方摘掉了:“这里食物比较少,别任性。”

    傅安然靠着墙,抱着膝盖坐着狠狠的瞪着他。

    迟横没有逼迫她吃东西,将三明治重新包好,见最后的光在窗外隐去,打开了节能灯,将蚊帐放下来,在屋里生了火。

    他独自看着火堆,没过一会,听到嘤嘤的哭泣声。

    迟横忙起身,回到床边,发现傅安然抬着手指,上面一排牙印,正流着血,她嘴角也沾着血。

    她又自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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