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一下就是一整夜,等第二天起床时,房间的门都有些推不开,屋外的雪直接就比小腿还要高。

    一大早冷慷冷恂兄弟两人就拿着家物什,开始清理积雪。

    冷老爷子本来还想赶着牛车,送冷怀他们去私塾,可眼下看着,怕是路要不好走,只能等着下午在看看。

    冷芫和她娘进了厨房之后,就开始洗米下锅熬粥。

    家里孩子多,张翠娘又打了几个鸡蛋,架在锅里蒸些鸡蛋羹。

    冷芫正犹豫着要用什么小菜下粥时,突然就想到前段时间做的豆腐乳应该能吃了。

    因此她找来个碗,拿着一双无油无水的筷子,从坛子里夹了几块豆腐乳。

    刚揭开存放豆腐乳的坛子,扑面就是一种独属于豆腐乳又臭又香的味道,紧接着是辣椒以及各种香料的香味,闻着就格外的下饭。

    等将豆腐乳夹出,冷芫把坛子密封好之后,她瞥见旁边的泡菜坛子,想了想她又夹了些酸豆角。

    之后冷芫将豆腐乳里加了些香油,吃起来会更香。

    而酸豆角则是洗干净后切丁,用热油干辣椒爆香,炒了个酸豆角用来下粥,味道可是一绝呢。

    如此将早饭准备好后,一家人就围坐在一起开始热热闹闹的吃饭。

    而后餐桌上的豆乳腐和酸豆角,自然又受到家里人的一致好评。

    等吃过早饭,冷老爷子带着冷慷冷恂他们又开始扫雪,不单前院后院里、房顶上也要扫,特别是鸡棚鸭舍上的雪。

    他们家虽然是新盖好的房子,但是为了安全,不该省的步骤还是不要省的。

    好在冷怀冷苍冷芪他们也都能帮忙,倒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们在外面干的热火朝天,张翠娘和陈月淑以及冷愫则在屋里炕上,边闲话家常边缝补衣服绣花,一幅温馨画象。

    冷芫和冷荷以及冷佳人冷念之几人,在院中玩了一会雪后,又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后院,将鸡鸭鹅喂好食之后。

    个个就如缩着脑袋的鹌鹑,一口气跑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个炉子,冷芫切了些姜片、加红糖放在瓦罐里熬了些红糖姜茶,等着爷爷他们清好雪之后,进来喝口热乎的能驱驱寒。

    瓦罐放在炉子上煮着,冷芫就从杂物间里拿了些红薯土豆花生之类的,放在炉子上用小火烤熟。

    没一会红薯的甜香,一点点蔓延开来时,几个小的都有些迫不及待。

    “哇、姐姐这个烤红薯好香啊,是不是能吃了?”

    冷念之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是啊是啊,好想吃啊!”

    冷荷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红薯还要等一会。”

    冷芫边用火钳翻动着土豆红薯、边解释:“不多烤一会,红薯里面还是硬的,不甜还不好吃。”

    “旁边的烤花生能吃了,你们先尝尝。”

    她说着就将烤好的花生,扒了出来,率先剥开了一个,花生的清香味就扑面而来。

    烤的花生不像炒的花生,能那么均匀受热焦香,剥开一个就能捻去花生皮,吃起来脆香可口。

    烤的花生剥开后,就是水蒸气,花生仁的味道则是软糯清香的,有点像水煮的一样。

    无论是酥香可口还是软糯清香的,冷芫都很爱吃。

    姐弟几人就如小松鼠一样,躲在厨房吃些零嘴。

    等外面的积雪清理好之后,冷老爷子他们进厨房喝红糖姜茶时,屋外的院门却被人敲响。

    “苍哥儿他娘,苍哥儿他娘在家吗?”

    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屋里的张翠娘听得动静,赶忙下炕出了屋门。

    “在家呢!”

    张翠娘边应声、边往院门外看去,就见是一个头上包着头巾的妇人,“哎呦,是他海棠婶子啊,天冷、快屋里坐啊!”

    认出来人,是隔壁不远处的邻居,张翠娘热情相邀!

    “不坐了不坐了!”

    海棠婶子摆了摆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家一声,今天村里的蓝老爷子家里杀羊,说是要杀好几只呢。

    你家要不要买羊肉,要买就快趁早去,免得一会好肉就被抢完了!”

    蓝老爷子就是蓝村长的弟弟,家里养了不少的羊,一到冬天就会杀来卖。

    他们这里冬天冷,每到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会去买些羊肉炖羊汤,用来暖身子。

    海棠婶子说完就走了,她也是要去买羊肉的,要是去晚了,好的羊肉就该被人抢完了。

    “娘,咱们也去买些!”

    听着全过程的冷芫几步跑到了她娘身边,央着要买羊肉。

    这可是新鲜,现杀的羊肉啊!

    “成,买!”

    张翠娘也爽快,大伯一家刚回来,头先铺子里做的羊杂汤,就只在铺子里买,家里人也没有喝着。

    眼下正好有机会,可不就得做给家里尝尝。

    冷恂见状穿上大棉袄背上箩筐、就跟着包着头巾的张翠娘一起出门,冷芫走在后面也要跟着一起去。

    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道路上的积雪虽然被清理了一些,但依旧不好走。

    她深一脚浅一脚走的满头大汗,要不是因为来都来了,她真想原路折返。

    平常觉得不远的路程,他们将近走了两刻钟,等终于到了地方后,老远就见着围满的人群,一副热气腾腾景象。

    等离近了看,架子上挂着三只杀好的肥羊,由几个熟练的师傅用小刀剥羊皮。

    那小刀在师傅的手里,就好似玩出的玩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唰唰唰才不过一会、一张羊皮就被完整的剥了下来,只剩下一只光溜溜的整羊。

    剥好皮的羊肉,会被抬到旁边的案板上,切块剁块售卖。

    此时案板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他们本村人,以及听着消息的其他村的村民,此时都在挑选自己想要的部位。

    “羊腿羊腿肉,给我割个两三斤!”

    “我要羊排羊排,剁我给个五六斤!”

    “羊头怎么卖的?给我来了两个羊头!”

    “对对对,我也要羊头、再割两斤羊肉,我爹就好这一口呢!”

    村民们七嘴八舌,场面真是好不热闹。

    冷芫在旁边一圈看下来,发现大多村民买的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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