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有可能,那种怪物不是我们这个水平能打得过的。”

    根据他之前见过沈九歌能量的波动来看,沈九歌的实力是不足以打败那个紫色龙人的。

    除非他留手了。

    但是,沈九歌获得异能到现在最多也就一个月,断然不可能成长到那种水平。

    那种级别的能量,他目前见过出手的人,只有……那个人。

    “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黑衣青年双手抱胸,冷冷开口:“我叫叶良池。”

    ……

    …………

    ………………

    “哦。”

    叶良池:(-_-)

    不再理会。

    “现在有个新情况。”叶良池岔开话题:“你有没发现,整艘船都变安静了。”

    沈九歌偏头看向窗外。

    寂然无声。

    还真是。

    他暗自反省道,没了小九之后,自己的警惕性还是太差了。

    不能太过依赖小九。

    沈九歌翻身下床,走出房间,感受着夜晚的海风。

    先是跟着叶良池发现了游轮上的秘密,再到被神秘的敌人袭击。

    他差点忘记了自己上船的原因是什么。

    保卫游轮,处理船上可能出现的异常事件。

    但现在,异常事件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之前游轮船头发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一个宾客都见不到,这是违反常理的。

    而自己才刚刚发现……

    不知道队长他们怎么样了。

    还有被他丢下的司马斋。

    “或许我们该去宴会厅看看。”叶良池从医务室中走出,将柴刀插回腰间。

    却见沈九歌眼神一凛,血气瞬间覆盖他的拳头。

    叶良池心领神会,三步化作两步离开了原位,转身看去。

    医务室的窗户上什么都没有。

    ……

    圣达伦号宴会大厅附近。

    五人小组沉默不语。

    “寒松已经死了,怀念他等我们活下来再说吧。”徐楼拍了拍司马斋的肩膀安慰道。

    司马斋抹掉眼泪,抽吸了下鼻子,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很棘手。”张琛脸黑得像张飞后人。

    “整艘游轮都停航了,我们现在甚至不知道黑队发现异常情况没有。”

    “如果没人支援,我们团灭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如此结论,司马斋身后一路跟随逃跑的女人踉跄几步,摔坐在甲板上。

    相比一般人,她已经做得足够好,到现在为止没有怎么大喊大叫,也没有做出一些脑残行为。

    她很识趣,所以能活到现在。

    但是她的恐惧也累积很多,影响到了生理本能。

    “止若,你确定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生物的气息吗?”

    徐楼刚刚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但还是不死心。

    “我确定!无论是镜子里出现的时候,还是在大厅遭遇的时候,我都没有察觉到异常生物的气息。”

    “那些尸体不是通过异常生物的能量操控的。”

    “铛!”

    徐楼一拳砸在铁壁上,咬着牙无能狂怒。

    想办法想办法。

    现在所有人都是一团乱麻,怎么想?

    “还有个更麻烦的。”

    司马斋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好像精神状态已经有点不太正常。

    张琛叹了口气:“我觉得可以不说。”

    “哈哈……如果说异常生物存在于镜子。”

    司马斋笑的比哭还难看:“我们刚才在大厅里黑成那样,哪还看得到镜子呢?”

    张琛摇了摇头:“我就说你可以不说的。”

    “也不一定。”

    徐楼安慰道:“你们进去的时候不是说整个大厅亮了一下吗?也许那个时候异常生物就达成了能力释放的条件。”

    司马斋带着哭腔:“那不就说明这个异常生物智力还超高吗?”

    张琛抬起枪托狠狠砸在了司马斋的头上:“我说了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沉默半响,徐楼打破寂静:“现在当务之急是尽量找到其他的生还者,毕竟你们在宴会厅不是有遇到活人吗?”

    “宴会厅里都有人能活,那逃走的人肯定也存在。”

    张琛表态:“说得对,多点人多条路。”

    他没有明说。

    在异常事件中,人多了可以当炮灰。

    他怕吓到那个女人。

    “啊!”

    突然的尖叫惊得三人风声鹤唳,同时举起霰弹枪。

    只见江止若指着司马斋身后,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一具尸体躺在那。

    那个一路活到现在的女人悄无声息地死了,就在他们三人分析的时候。

    断掉的舌头还留在她的嘴里,看样子是躺着的时候被强行咬断的。

    异常生物又动手了!

    “不能停着不动了!”徐楼慌忙指挥道:“时刻保持不在同一个位置,别给异常生物机会!”

    ……

    圣达伦号总统套房。

    陈思源正在疯狂地输入号码,试图拨通电话。

    输入、拨打、无信号……

    输入、拨打、无信号……

    整个人如同魔怔了一样,反复地进行同一套动作。

    渐渐地,他减慢了速度,在每次输入前多加了一个行为。

    跪在地上对着电话祈祷、磕头。

    而她的妻子,此时正靠在衣柜边,双眼无神,一直唱着安眠曲。

    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拍打,拍打在已经死去的陈思学身上,好像他只是睡着了。

    房间里还有几个幸存者,都是跟着陈思源逃跑,侥幸活下来的。

    他们都有同一个特征,那就是安静。

    哪怕是害怕得抖成筛子,还是受了伤疼痛难耐,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发出声音的都死了。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异常生物的行动规律跟声音没关系。

    只是自顾自地认为只要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被注意。

    渐闻,阳台外好像出现了脚步声。

    幸存的人们立刻捂住口鼻,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还有个离得近的,赶紧上前拉住还在试图求援的陈思源,示意他保持安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两个。

    跟那几个躲着等死的宾客不同,陈思源是行动派。

    他爬了起来,朝着阳台踮着脚尖小跑过去,轻轻地拉开了落地窗。

    而刚才拉住他想让他安静的幸存者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再想拦住陈思源时已经晚了。

    有几个宾客见状,转身就像狗一样爬向客房的门。

    他们已经认为陈思源的行为必定会招来怪物,不想被他连累。

    行动之时,陈思源已经到了阳台。

    他匍匐地爬到栏杆处,从缝里偷看。

    甲板上,是两个少年。

    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陈思源激动地压声喊道:“鹤月事务所的!我在这里!鹤月事务所的!”

    他脸涨得通红,但还是不敢放大音量。

    但那两个少年好像没有听见,还在往前走。

    陈思源急了,掏出了手机、手表,凡是有点重量的通通丢了下去。

    物体坠落的声音频频在身后传来。

    “要管吗?”叶良池没有回头:“你不会真的要履行事务所的职责吧。”

    沈九歌冷漠道:“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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