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云想衣裳花想容 > 第8章 木头人也懂反驳
    孟大郎被打的够呛,云裳扶着他进了卧房,还想继续解释,却见孟大郎紧张兮兮的反身插上了卧房的门。

    云裳心里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相公又要拿自己出气。

    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眼含防备的轻声道:“相公你先躺躺,我这就去叫郎中过来。”

    云裳去开门的手被孟大郎急急拦住,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吼: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不怕死的败家娘们儿,到底往家里招来了什么祸患。你跟他朝夕相处一个月,我不相信你没发觉他的不对劲儿。说,他到底什么来头?”

    孟大郎越想墨璟晔自称的那句‘本王’,越觉得心惊胆寒。

    若仅仅是疯癫之人说的胡话,是绝对能够看得出来的。而刚刚,结合他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杀伐之气,孟大郎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在说傻话。

    “什么……什么来头?”云裳被问得愣怔在那儿,又看孟大郎神经紧绷地留意外间的动静,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遂淡然解释道:“相公是说小叶子吧,他也是太担心我,所以才对相公出手重了一些。都是苦命人,互相照顾了些时日,把我当成亲姐姐一样,相公实在不应该误会。”

    见云裳少有的硬气顶嘴,孟大郎心底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捏着云裳细嫩的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误会?你当我眼睛瞎了吗?你是断腿还是没气儿了?要他一个陌生男人光天化日的在院子里抱着你,我呸,浪荡的恬不知耻。”

    “你。”

    云裳羞愤得不由气结:“我,我是在祠堂里崴了脚,小叶子才扶了我。况且他不过是心智几岁的孩子罢了,相公何苦含血喷人。”

    “呦呵,还他娘的血口喷人?少他娘的跟我拽文。他就算心智不成熟,那身体也成熟了。保不齐对你早就有了其他想法,还天天姐姐姐姐地叫着。我呸,说我鬼混,我那也只是在外头鬼混。你可倒好,都把奸夫养在家里了。还顶着姐弟的名义,在我祖宗的灵位前苟且偷欢。说什么帮他把伤养好,等他家人找来肯定能付一大笔报酬。根本就是诓骗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答应收留他是吧?云裳,我知道你从来就没瞧上我这个屠夫,嫁给我可委屈坏了你。现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年轻的俏郎君,春心就荡漾起来了。我不管他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赶紧想办法让他滚。不然别怪我不顾夫妻情面,把你休回娘家去,到时候彩礼也得原封不动地给我退回来。留下你这么个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荡妇,简直丢了我孟家的脸。”

    云裳被辱骂得面色涨红,可偏偏骨子里的高傲和性子里的软糯,让她无法像个泼妇一样大骂出口。

    只流着眼泪,昂着脖颈,沉声道:

    “当初是相公发现了小叶子的随身玉佩,私自扣下,说拥有这般美玉的人肯定家境不凡。还说等他伤好后,找到家人一定能得一笔不菲的报酬。这些难道相公都忘了么?如今竟然全都栽到为妻的头上。至于相公说要休妻,那就更荒谬无理了。我云家女并未犯七出之罪,更身怀有孕。相公你要休妻,请问事出何因?就因为一个误会,和没有证据的栽赃吗?”

    孟大郎愣了一瞬,连带捏着她脖颈的手都松了些许力道。

    “好,好你个云裳。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吧?什么温柔婉约,事事顺从,都是骗人的假象。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没脾气的木头人呢,感情动了你心尖上的人,你就炸毛儿了是吧?好,我不休妻,我折磨你,我折磨你到生不如死,再把你干的这些丑事抖落出去,看你们老云家在驴头山还怎么做人。”

    孟大郎越想越气,成亲半年的妻子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半个不字都不曾对自己说过。

    今天可倒好,不仅伙同奸夫揍了他一顿,还敢大声指责他。

    再不惩治,岂不是翻了天去?

    孟大郎拽起云裳摔到床上,上前单腿跪在床沿,狠力撕扯云裳的衣带。

    “我让你发骚,勾引野男人,我今天就一次弄得你服服帖帖,看你再到处发浪。”

    “放开,放开我,不要……”云裳狼狈地被孟大郎骑在身下,一头乌发铺乱了枕衾。

    云裳的额头本就有伤,现在剧烈挣扎,疼得更加厉害。

    已经干涸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血迹蜿蜒掺着泪水一并向下。加之她楚楚可怜,无助柔弱的模样,更激起男人的兽性。

    自家娘子的美貌,孟大郎是知晓的,放眼整个驴头山下,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媲美云裳的女子。

    当初老娘对他说,给他娶了那美艳绝伦的云家姑娘时,他可是喜了不知多少日子。

    只是新婚夜,挑开盖头时,云裳的眼里如死灰一般,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就知道,人家压根儿没瞧上他。

    不过没关系,他家付了大把彩礼,更是明媒正娶,无论怎样对她都合情合理。

    于是洞房夜,不顾她眼泪婆娑,硬是强要了她。

    就像现在这样,即使她不情愿,也没得选择,只能在他身下承受。

    ‘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撞开。

    孟大郎扭身刚要开骂,就看到背着药箱的村中郎中,还有郎中身后跟着的墨璟晔。

    郎中先是愣了愣,眼前这一幕哪里是小傻子所说的重伤奄奄一息啊?

    分明就是小两口白日里要行房。

    郎中干咳一声,老脸通红,扭转了视线,不自在地说:

    “那个,孟家大郎啊。你家这小哥儿说你受伤了,拉着我跟他跑了一路来给你瞧病。你看你这……”

    孟大郎悻悻从云裳身上下来,拉拢了衣襟,那股子邪火在看见墨璟晔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灭了个干净。

    呵呵干笑:“我,我没事儿。刚刚跟娘子闹了一会儿,脸上挂了点彩。”

    孟大郎偷眼瞧着墨璟晔的反应,背心里全是冷汗。

    墨璟晔虽然没有看他,但他就是觉得他的眸子带了狠厉,紧盯着他不放,让他喘不过气来。

    云裳躲在垂下半边的帐子里,隐忍地抽噎,郎中也是本村人,对孟大郎的胡作非为心知肚明。

    娶了这么个貌美妻子,不懂怜惜还要胡来,惋惜地直叹气。

    “郎中都请来了,还是瞧瞧的好。烦请带我家姐夫去外间仔细瞧瞧去吧。”墨璟晔笑眯眯地盯着孟大郎,言语关切,眼底却只有威胁。

    孟大郎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他阴恻的语调,还有不可抗拒的杀意,身子不由打了个冷战。

    “你说得对,我这就去,这就去。”孟大郎软着腿脚走过来,拉着郎中贴墙走出卧房。

    恨不能离墨璟晔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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