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城后,封望泽一直很忙,忙着处理各种事务。

    其中就包括为表妹向芸湘脱去奴籍,以及亲自去靖王府,感谢靖王对向芸湘的救命之恩,并把向芸湘从靖王府接着出来,把她好生安置在杨柳巷的一处静谧的私宅内。

    杨柳巷周边的环境很好,很适合表妹休养身子。

    天顺帝给他的赏赐,他也都尽数送到了这处宅子,给表妹向芸湘。

    再一次金屋藏娇!

    “表哥,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向芸湘感动得热泪盈眶,抱着表哥痛哭了一场,哭成一个泪人。

    表哥没有厌弃她,还是对她这么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她置办了这么一处精致的宅院。

    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游廊,小桥流水,一样都不少,精巧雅致,甚至院子里的种了许多她喜欢的海棠树。

    房间里的每样物件,看着也是价值不菲,不比从前住在锦屏院的布置差,隐隐还要强上三分,表哥还给她留下一大笔银子、上千顷的土地和各色宝石给她傍身。

    她现在不是官奴了,表哥又对她这么好,一定会娶她的,对此她一点都没有怀疑过。

    “表妹,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封望泽当然会娶表妹了。

    一听这话,向芸湘忙止住了哭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封望泽,“表哥,你真的会娶我吗?”

    “会。”封望泽很肯定道,眼底满是柔情。

    向芸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表哥并没有变心。

    安置好表妹后,他才得了空去拜见大伯父护国公。

    向芸湘知道他很忙,并未一直缠着他,让他尽管去忙他的事情,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来日方长。

    封望泽这个当事人,根本不知自己的身世。

    他去拜见大伯父护国公,一来是出于礼仪,二来,也是为了表妹向芸湘,表妹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脸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淡去,他一定要娶表妹,给表妹最好的。

    母亲似乎不同意他娶表妹,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大伯父护国公同意,母亲即便反对也无用。

    母亲之所以不同意他娶表妹,是怪在他不经过母亲的同意,擅自做主用功绩换得表妹脱去奴籍,母亲觉得他这么做不值得。

    就凭他现在的功绩,皇上给他封侯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好的机会,却白白浪费在表妹的身上。

    母亲觉得这么做不值,他自个觉得值得就可以。

    至于楼氏,和离就和离了,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表妹让他与楼氏复合,再让楼氏做三房的媳妇,表妹如此大度,这事他都听表妹的。

    来到护国公府,见到护国公,封望泽先恭恭敬地给护国公行了一礼,问候了一番,然后才想说起他的亲事。

    他还没开口呢,护国公看到经过沙场的洗礼,淬炼,长得愈发像自己的侄子,现在也证明了,他的侄子的能力也不输自己,倍感欣慰,忍不住先开口了。

    “望泽呀,你现在回来了,老大不小了,该担起兼祧国公府同二房的重担了吧?”护国公试探性地问,眼底满是喜悦同期盼。

    想当初,第一次跟封望泽说兼祧这事,封望泽心里是有一点抵触的,可当他答应望泽可以娶向芸湘作为国公府的媳妇后,望泽才勉强答应兼祧。

    这不刚好遇到了边关有战事,就把兼祧这事给耽搁了,现在边关的事情解决了,才旧事重提。

    封望泽脸上扯出一抹浅笑,很僵硬的笑,点头答应下来,他正想往下说,说他依然要娶向芸湘作为国公府的媳妇,不能因为向芸湘现在的处境就改变当初的决定。

    他想好的话刚滚到喉咙,恰在此时,护国公夫人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抢在封望泽之前开口,态度极其坚定地反对道:“不,我不同意望泽兼祧国公府。”

    这话一落,护国公和封望泽齐齐愣住。

    护国公当先反应过来,气得皱眉道:“夫人,你当初不是同意望泽兼祧吗?怎么现在就不同意了呢?”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护国公夫人说话的声音很冷,看着夫君同三弟妹的私生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恨不得把对方赶出国公府。

    她又怎么会同意望泽兼祧国公府。

    肯定不能呀。

    护国公夫人坚定自己的主张,护国公怎么劝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夫人,你怎的就不同意了呢?封家的子嗣是大事呀,难道你想看到国公府和二房绝后不成?”

    护国公很生气,觉得夫人在子嗣这种大事面前着实拎不清,不大度。

    护国公夫人神色很平静,态度很坚决,语气平缓地说:“老爷,我没想国公府和二房绝后,我不赞成望泽兼祧,但是我同意过继望泽和他的媳妇生的儿子到国公府来做继子,至于二房会不会也过继望泽的儿子做继子,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

    护国公听夫人这么说,突然不怎么生气了,夫人说的过继其实也行。

    但是,在兼祧和过继两个选项中,他更偏向于兼祧,因为这样,他便能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儿子”望泽呀。

    “儿子”在国公府有一房媳妇,总得时常到国公府来用膳和过夜吧,他来国公府时,总要先拜见他这“父亲”吧。

    甚至于,等“儿子”国公府媳妇生下孙子,“儿子”又要时常要到国公府来看望儿子。

    这些都是他与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接触机会,增进彼此之间感情的机会。

    所以,他还是赞成望泽兼祧更多一些。

    “夫人,兼祧和过继其实没有什么分别,以后都是望泽的儿子继承这份家业,如果望泽兼祧国公府,还能为国公府娶一房媳妇孝敬你,这可是好事呀,你不该反对。”

    护国公这话,护国公夫人从心底里不赞同,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过继望泽的儿子,她之所以提议过继,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因为就在前天,她已经收到了回信,信中说事情有眉目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找到她的儿子封游安的。

    得了这么好的消息,护国公夫人怎么可能答应望泽兼祧,提出过继也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如果万一儿子没找到,过继肯定比兼祧好呀,因为这样国公府不会出现一个想要霸占国公府家产甚至是爵位的儿媳妇。

    与她不是一条心的儿媳妇。

    心里打定了主意,至于怎么反驳夫君,国公夫人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老爷,你先别这么快做决定,不如先问问望泽,他打算娶哪家的姑娘做国公府的媳妇吧。”国公夫人把问题抛回去。

    护国公闻言眉头一皱,转头问封望泽:“望泽,你打算娶哪家的姑娘做国公府的媳妇?”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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