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绮看到他脸色立即淡了下去,在他还想靠近时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贺公子遵守礼仪。”

    贺延之脚步一顿,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安安,你真的要和我这么生分吗?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吗?”

    “我们在一起三年时间,你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以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辩解,只求你能不要这么排斥我,让我向你赎罪好不好。 ”

    “我不需要,只要你能远离我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便算是全了我们三年的情份了。”安绮冷漠拒绝。

    恢复了记忆后,过往三年的点点滴滴,或甜蜜或心酸全都浮现在了脑海中,心还是会闷闷的不舒服。

    但这不过就是习惯了有对方的陪伴而已,就如同养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是情感的寄托,突然要失去都会难受。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了,时间可以冲淡感情与伤痛。

    贺延之看着面前女子绝情的眼神,心口一阵阵的剧痛,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了安绮不是在说笑,他真的可能永远的失去她。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一慌,巨大的恐惧蔓延到全身,他不想失去安绮,不想。

    “安安,我……”

    “哎哎,贺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当众纠缠不休是做什么,你在这样我就大喊非礼了!”立夏直接打断了他还想说的话,上前一步把安绮挡在身后,一脸怒容。

    这座四进院子坐落于最京城中央,往来之人人员密集,贺延之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他们。

    且都在拿眼神在他和安绮身上打量。

    “安安,可以让我进去和你单独谈一谈吗?”他语气接近于恳求了,太子之位都为了安绮能不要了,什么尊严更是在安绮面前不值一提。

    因此他姿态放的极低,若是安绮现在说给她跪下能原谅他,他毫不犹豫可以当街给她跪下。

    “我没有什么话要和贺公子说的。”安绮视若无睹,转头吩咐:“立夏,我们进去吧。”

    而后,她径直绕过贺延之冷绝的走进了院子,立夏急忙小跑着跟上,像是防贼一样急忙转头狠狠瞪了贺延之一眼。

    “不许再来找我们姑娘。”重重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贺延之握紧了拳头,突然大喊:“安安,你若是一直不见我,我一直在门口等着,直到饿死渴死在这里为止。”

    安绮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回头,立夏听到这话却是心里气的不行,这招实在是太过于无赖了,竟然用苦肉计。

    可偏偏她们姑娘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这贺延之若是真的站外面几天几夜姑娘肯定不能放任人把自己饿死。

    肯定会让人进来的。

    无耻!

    这间宅子雕梁画柱,富丽堂皇,整体透着古朴内敛,就是低调的奢侈,里面假山环绕,有湖泊穿院而过。

    安绮原本因为想到那些不愉快经历而落寞的心情瞬间被眼前的美景给转移了注意力。

    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是安姑娘吧 。”这时一个老者从内院匆匆走了过来,他缺了只胳膊,脚步也蹒跚不利落,急忙朝着她行了一礼。

    “我是,不知您是……”安绮眉头一皱,这院子是京墨帮她寻的,只说原本是个正一品官员落罪后留下的府邸。

    赚钱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轻而易举了,她素来不懂什么叫做节约,只喜欢享受,自然也不觉得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府邸有什么不妥

    就接受了。

    同时给东宫留下了五万两银票,预估买下这座宅邸的费用,没说这府邸还有什么人啊。

    老者恭敬道:“回安姑娘的话,我原是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能在上战场了,太子殿下心善,一直让我开看守这府邸,从这宅子空的时候就一直留在这里了,如今这宅子是安姑娘您的了,我的去留还得您决定。”

    他心中有些忐忑,因此有些不安的抬头觑了安绮一眼,他如今都已经七十多了,又这副残废模样。

    无儿无女,失了这份差事,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活。

    “既然是殿下让你留下的,我自然也没有权力让你走。”安绮微微一笑,这话自然的假的,她当然可以让这个老者离开。

    但是不说这人这么大年纪了,单说他是在战场上为了保家卫国受的伤,她就不可能那么冷血对待。

    “那就麻烦您带我去这间院子转一转熟悉一下吧。”

    “是,这院子殿下已经提前派了人都收拾干净了,里面的屋子都打扫过,安姑娘可以随意住。”

    这间府邸实在是太大了,全部逛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天空上乌云密布,隐隐有黑紫色的雷电闪现。

    狂风大作,吹动着院子内的榆钱树摇曳,明显有一场剧烈的风雨欲来。

    “姑娘,这马上要下雨了,,小的刚刚出去,发现有名公子一直这咱们府前,他说是要求见您,不见您便不走,您看这……”老者老张迟疑一下,还是进来说了这件事。

    如今入了四月,虽然不至于冻死,但是若是在这雷雨中浇上几个时辰,那身体也是扛不住必然会病倒啊。

    “这个贺延之怎么这么讨厌,就赖着不走了,姑娘您可万不能心软啊,这样前面不珍惜您,过后后悔的男人最不值钱了,一抓一大把。”立夏瞥了眼看不出情绪的安绮,怕她心软,急忙劝阻。

    “过后后悔的男人不值钱,喜欢哄骗女子的男人同样不值钱,也是一抓一大把。”安绮不紧不慢喝着杯中的热茶,似笑非笑睨她一眼。

    立夏“……”

    她默默退了一步,心想殿下对不起,奴婢好像帮不了你什么。

    “不用管,他喜欢挨浇就浇着吧,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安绮撂下这句话,起身就进了里屋。

    “我睡一会儿,晚膳不用喊我。”

    “哎,奴婢遵命。”立夏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这就说明姑娘不打算让那个贺延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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