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绮这边刚到饭厅用早膳,外间的老张就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千山以及另外两名黑衣护卫。

    “姑娘,这两人是东宫的护卫。”

    “属下见过姑娘。”两人将抬着的巨大竹筐放到地上,千山态度很是恭敬的上前带着两人朝着安绮抱拳行礼。

    “千山统领,你这是来……”安绮看了眼他们旁边那巨大盖着红布的框子,有些迟疑的问。

    京墨这是给她送的什么东西。

    闻言,千山脸上闪过抹不自然,以拳抵唇轻咳两声,而后一本正经道。

    “回姑娘的话,前几天南方新上供了一批果子,殿下特意拿了些给您送来,让您尝尝鲜。”

    听到是水果,安绮有了兴趣,站起身走过来:“都是什么果子啊。”

    千山别开脸,一把掀开了红布,立夏有些好奇的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千山一把揪住她衣服领子把人轻松提溜到旁边。

    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碍事。”

    立夏瞪大眼睛,气鼓鼓瞪着他。

    这人太过分了,她生的这么矮都是因为这人从小给她拍矮的!!

    里面各种颜色的瓜果就露了出来。

    有青绿色的李子,绿色的芒果,绿色的橘子,以及……柠檬,安绮见此秀眉微微蹙起,有些迟疑问。

    “这些……是不是都没熟啊。”

    千山面不改色的从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瓶子递过去:“姑娘,这是上好的陈醋,殿下说这醋伴着这些酸果子吃最是好吃不过了,他昨儿晚上回去吃了满满一大碗,让您也尝一尝。”

    立夏急忙退后几步,脸皱成了一个包子,在鼻间扇了扇:“这是什么醋啊,怎么这么酸,这若是拌果子不得被酸死啊。”

    离的这么远,那酸涩的味道还经久不散,在这屋内四处蔓延开来。

    安绮拿了一个青绿色的果子咬了一口,顿时酸的牙痛,脸有些扭曲,看着这一片绿,闻着空气里的酸味,气笑了。

    “殿下的礼我收到了,劳烦千山统领替我转告殿下,吃这么多醋也不怕把自己酸死。”

    千山此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他那个英明神武如同神只的殿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变成了如今这个满腔幽怨的深闺妒夫。

    “是,属下一定把这话带到,姑娘若是没有其她吩咐,属下就告辞了。”

    “等等。”安绮抿了抿唇。

    “立夏,去我屋内床头把第二个红色匣子拿过来。”

    立夏实在是受不了这屋内缭绕不散的酸味了,捂住鼻子急忙点头,逃也似的迅速跑了出去。

    出了这间屋子,她大大吸口气,这才感觉自己饱受摧残的鼻子好了些,感觉都要被这酸味给腌入味了

    ……

    等立夏的时间,两名护卫已经把一筐绿油油的果子抬到了库房放着,只能等在熟几天才能吃。

    千山小心的接过来这长长的红木匣子,心里美滋滋的,甭管这里是什么,只要是安姑娘送的殿下一定喜欢。

    他也算是超格完成任务了,殿下一定会夸他:“如此,属下就告退了。”

    安绮点点头。

    “立夏,你过来送我一下,我还有事情嘱咐你。”千山说。

    立夏瘪瘪嘴,很是不情愿,安绮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扫一眼,唇角扬起。

    “去吧。”

    等走了出去,千山吩咐两个护卫先走一步,他低声道:“殿下让我告诉你,今后你就是安姑娘的丫鬟了,和东宫没有任何关系。”

    “你唯一的主子就是安姑娘,最大的忠诚只能给姑娘,若是殿下要害姑娘,你都得保护姑娘,懂了吗?”

    立夏怔然一瞬,而抿了抿唇,点点头。

    “我记住了。”

    说话间马上要到了大门,千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迅速塞到了她怀里,上面还带着温度。

    “东边的糖炒栗子,少吃一些,牙痛可没人管你,你也别觉得殿下这么下令你心里失落,就看殿下对安姑娘的重视,你好好护着姑娘,将来就是前途无量。”

    闻到香香甜甜的味道,立夏一把抢了过来:“你好聒噪啊,我还能不知道要护着姑娘吗?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姑娘还等着我伺候呢。”

    千山也的确着急回去复命,又嘱咐几句,匆匆忙忙走了。

    ……

    东宫书房。

    京墨坐在案前,下面几位老臣此时因为一件事争论的脸红脖子粗,他的思绪却早已经飞远了。

    安安现在在做什么。

    安安能不能理解他的心思。

    安安……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千山声音传来:“殿下,属下回来了,安姑娘给您带了东西,属下方便进来吗?”

    不是他不知分寸,是走前殿下吩咐自己回去必须立即来汇报。

    京墨一下子站起身,眼睛微微一亮,敷衍的挥了挥袖子:“此事容后再议,诸位若是拿不定主意去找父皇吧。”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几步并作两步,门哐当一声关上。

    留下一群大臣懵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造孽啊,造孽,老夫要去御前告太子一状,竟然沉迷女色荒芜政务!”太傅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怒直接揪掉了自己一把胡子。

    他一低头看着那一缕胡须顿时心疼的不行,更气恼了。

    “太傅息怒啊,息怒,您去告了也没用啊。”另外几人急忙拉着,苦涩一笑。

    谁不知道陛下一点严父威严都没有,太子殿下一个眼神他就只能闭嘴,来太子殿下这里告陛下一状还差不多。

    谁叫他们北离这一代的皇帝就是一个废物点心,是前面几个皇子争嫡时全死了,独剩下他这么一个因为太平庸废物,而被兄弟们不屑没放在眼里的皇子独活。

    却偏偏好运生出了个北离最优秀的太子殿下,这就造成了父弱子强的局面,皇上是一直被压着那个。

    大臣们都有些不屑和皇帝谈国事,说了也只能得到一句让他们看着办,都是直接来问太子殿下。

    再说这边,京墨进了屋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红匣子,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琥珀色的眸子瞬间荡开了点点笑意。

    只见里面赫然是一条白色绣金纹腰带,上面的针脚很是稀疏,绣的图案更是别别扭扭,一看做的人女工就不好。

    但他却觉得这条腰带比宫里尚衣局那千金难求的腰带还要好,他先解开自己腰间的腰带,而后很小心的拾起这条别到腰间。

    最后就发现这腰带的大小正正好好,这个认识让京墨心里好似被塞了一堆蜜饯一样,甜的他唇角直上扬。

    他朝外大喊:“来人,备驾,孤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守在外间的千山和司空面面相觑很是不解,这都已经快午时了,殿下这是请的哪门子的安啊。

    里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京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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