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涣沉默着跟着走过去，坐下，看着面前的表格，是一张手机大小的纸条，上面姓名，时间，来访原因，接待人员，备注都有，很详细。
虽然是手写的。
谌涣拿了笔老老实实地写着，写到来访原因时卡了壳，一杯水也正好放到他面前。
夏天看着他在原因处停笔，想到门口异能者大哥对他的态度，于是说，“先生，您写出找谁就行，不用太详细。”
谌涣点了点头，动笔写下朗灯灯的名字，写完交给夏天，问道：“你好，请问朗灯灯现在有空吗？”
听到他找朗灯灯，夏天也不意外，这段日子她接待的客人不算多，但大多数都是来找朗灯灯的。
“院长的话可能会有点忙，我去帮您问一下吧，您稍等。”
“……好，麻烦了。”
原来灯灯是院长。
也正常，这研究室本来就是她的。
谌涣没想到这里现在这么正规了，见人得走流程。
不过，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什么阿猫阿狗来都得让朗灯灯来见。
这么一看，谌涣对夏天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客气。”
夏天把填好的来访登记纸条放到柜台，然后去了右手边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进去了。
夏天走到朗灯灯办公桌前，对埋头奋笔疾书的人说道：“院长，有位叫谌涣的先生找，您现在有空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朗灯灯突然抬头，“谌涣？他们回来了啊。”
说着站起了身。
夏天问，“您认识吗？”
“认识啊，我队长。”
看见夏天有些惊讶的表情，朗灯灯边走边说，“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也是小队的，我们小队叫东曦小队，你说的谌涣就是我们队长。”
夏天点点头，怪不得门口异能者大哥对他态度跟之前来访的人都不同。
两人出了办公室，朗灯灯对她说，“没事，你不用管了，忙你的吧。”
“好。”
夏天应声，回到柜台整理把刚才填好的纸条夹好，存放。
听到声音，谌涣抬起头，见到朗灯灯走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朗灯灯对他笑了一下。
“刚回来的，听说你招了两个帮手，过来看看”，谌涣看了眼低头忙碌的夏天，问道：“不是说有两个？”
“她叫夏天，她哥哥之前也是老师的学生，叫夏季，在里面，要见见吗？”
“行，让林教授也出来一下吧，你之前说的事，可能提前了。”
朗灯灯立马猜到谌涣说的是什么事，眉心发紧，抬头对夏天说，“夏天，叫一下老师和师兄，让他们出来。”
“好。”
夏天立即放下手里的事去叫人。
很快，林教授和夏季出来了，两人表情都比较严肃，显然还没从刚才研究报告中脱离出来。
“灯灯，有什么事？”
林教授问，夏季在他身边坐下。
“谌队长，回来了啊。”
“林教授。”
谌涣和林教授是见过一两次的，也知道他和朗灯灯的关系。
朗灯灯没急着说，而是先给谌涣和夏季两人互相介绍了下，“这是夏季，研究室正式科研人员，也是我师兄。这是谌涣，我们小队的队长。”
待两人礼貌打过招呼，朗灯灯表情才严肃起来，夏天意识到说的事比较机密，走到门口和两个异能者说了声，然后关了门。
“老师，师兄，我们的预想成真了，植物变异提前了。”
夏季加入研究室后，上手的第一项研究就是朗灯灯和林教授正在做的植物变异观察。
三个人总归是比两个人快些的，多了一个新的思维，也能从新的角度发现问题，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两天前发现了研究室十株植物生长的速度变快了些，这明显不是正常的生长。
他们分了三个方向做调查，最终都得到同一个结论，那就是植物变异很可能加快速度了。
原来测算的三个月，照现在的速度看，怕是要缩短一个月不止。
可具体原因是什么，他们这三天做了不下百次实验都没找到。
林教授和夏季的脸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秒凝重起来。
只听谌涣补充道：“我们在l市的边境遇到了一株变异的荆棘，不仅能移动根系，还能自由活动藤条，当时正有一队异能者在和它交战，就我们看到的情况来看，它喜欢攻击人的头部。”
“而且，它攻击人头部的行为带有明显的目的性，就像，我们挖丧尸脑子找晶核一样。”
室内的空气变得有些闷，林教授和夏季都被这个消息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的实验进度还是太慢了，又或者是实验样本太普通了，根本不能提供更准确的数据。
“灯灯，异能者也像丧尸一样能生出晶核吗？”谌涣问。
朗灯灯摇摇头，“不会，人是有意识的活体，我们的身体成功进化后，异能是生于经脉的，就像我们的血液一样，并不会产生晶核。”
朗灯灯吸了口气，思考道：“变异的植物攻击人的头部是想获得什么呢？”
林教授突然问，“是只有那一株这样吗？有见到其他变异植物吗？”
谌涣摇摇头，“只见到那一个，见到那个变异植物后我们就避开了山林。”
“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异能者在使用异能时，大脑是极度活跃的，我们的异能虽然不像丧尸一样集中在大脑，但使用异能时，却是有大部分聚集在头部的。”
夏季插了一句，“灯灯，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些样本植株前使用异能时，它们的枝条尤其活跃吗？还特别喜欢触摸我们的头部。”
听到夏季那么熟悉地叫朗灯灯，谌涣侧脸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妹妹都叫院长，哥哥却能叫名字，还叫得那么亲昵。
“对哦！忘了这事儿了，照这么说，它们是单纯感应到了异能者大脑内高度活跃的能量。”
朗灯灯蓦地看向夏季，眼里的亮光让谌涣看得目光沉了一下。
林教授沉默地听了一会儿，老年人的脑子不像年轻人那么活跃，却也提出了一个关键的疑问，“植物和动物不同，它们没有大脑，正常来说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可以我们目前观察到的结果来看，它们有明显的学习行为，那么，是什么让它们开始思考，开始学习的呢？”
朗灯灯心一下沉了，手不自觉握紧，“老师，你的意思是…”
谌涣和夏季也听出了点深层次的意思，不禁也是心中一震。
林教授声音沉了些，“是的，我猜测，变异植物或许不一定是想要人的异能，而是，更可怕的，它们看上了人类的大脑。”
“因为没有成熟的思考能力，它们再进化也不可能生出一个没有的器官，所以，它们选择直接抢一个。”
野蛮，粗暴的做法。
它们可没有什么是非对错观，只是遵从本能地进化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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