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边太医去了那如诗如画的江南。

    那里风光旖旎,生活恬淡安逸,每一处景致都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韵味。

    岁月如梭,转眼一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凝望着她稚嫩的脸庞,我心中充满了满足与欣喜。

    我的孩子终于可以不进宫,远离宫廷的纷扰,不必再经历那些宫廷的尔虞我诈与深宫寂寥。

    这一日,我与边太医带着女儿在河边悠然漫步,享受着生活的恬淡与平和。

    突然间,一艘游船划破宁静的水面,如一道优雅的弧线缓缓靠近,它的到来使得平静的湖面被轻轻触碰,激起层层涟漪。

    船上,一位仆从装束的人朝我们挥手,声音洪亮地喊道:“这位郎君与夫人,我家主人诚挚邀请二位共赴舟中一叙。”

    我与边太医相视而望,眼中满是疑惑,不知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身份与意图。

    边太医以一贯的温文尔雅回应:“敢问贵主人是何方神圣?我们是否曾有幸相识?”

    那仆从却只是神秘一笑,回应道:“二位只需上船,自然能知晓一切。”

    我们二人心中都充满了警觉,虽然远离了京城的繁华与纷争,但世事难料,谁知道这背后是否隐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

    毕竟,一旦上了那艘游船,若船驶离岸边,我们这些不识水性之人,岂不是如同困于瓮中的鳖,无处可逃?

    于是,边太医微微颔首,婉拒了船上之人的盛情邀请,携我与女儿欲离去。

    突然间,船上传来一声令人倍感亲切的呼唤:“雁心,鹤云,多年未见,你们怎可如此狠心抛下我?”

    我们回首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从船舱中款步而出,立于船头,向我们挥手致意。

    她头戴帷帽,遮住了容颜,但她的声音,我们却都耳熟能详,是佩瑢无疑。

    “佩瑢?”我惊喜地呼出声来。

    佩瑢站在船头,微笑着点头示意,催促道:“快些上船吧。”

    边太医与我相视一笑,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我们抱着女儿踏上了船。

    手挽着佩瑢,我们步入了船舱,眼前出现的是多年未见的故人——庆王。

    “庆王殿下,别来无恙。”边太医先行上前,恭敬地请安。

    我亦带着孩子,恭敬地跪下行礼。

    庆王连忙摆手示意我们起身,温和地说道:“此处并无庆王,只有言真,我们皆是朋友,无需如此多礼。”

    佩瑢轻轻将我扶起,让我坐下。

    我们围坐一堂,开始叙旧。

    “佩瑢,你们怎会在此?”我好奇地问道。

    佩瑢微笑答道:“我与言真在西北生活了数年,因那边天气寒冷,不利于他的腿伤恢复,所以我们决定前往更为温暖的江南。

    途中,我们多方打听你们的消息,费尽周折才得知你们也在江南。

    于是,我们遍寻江南,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与你们重逢。”

    听完佩瑢的叙述,我与边太医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庆王。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庆王正坐在一把精致的木轮椅上,静静地聆听着我们的对话。

    他的腿竟然不会行走了。

    边太医上前关切地询问:“王爷的腿,是否因那年的严寒与坠落悬崖而受损?”

    他边问边为庆王细致地检查。

    庆王微笑着回应:“是的,那年天寒地冻,我不慎跌落山崖,几乎丧命。

    能活下来已是上苍的眷顾,至于这双腿,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苦了佩瑢,她日日夜夜都在细心照料我。”

    佩瑢此刻已轻轻摘去帷帽,露出温婉的面容,她对庆王温柔一笑:“你我夫妻同心,又何须如此见外。”

    庆王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却未再多言。

    我和边太医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中的担忧也慢慢消散。

    当初得知庆王未死,我曾询问佩瑢的意愿。

    她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庆王府,享受安逸的生活;也可以选择踏上寻夫的旅途,体验不同的人生。

    我深知,那时的佩瑢对庆王的感情并不深厚,但她依然选择了后者。

    或许正如她所言,从她嫁入庆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便与庆王紧密相连,无法分割。

    佩瑢接过我怀中的孩子,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那小小的生命上,轻声问道:“雁心,这是你们的女儿吗?她叫什么名字呢?”

    我微笑着回答:“她叫萱儿。”

    佩瑢听后,脸上洋溢着欣喜,她轻抚着孩子的脸颊,说:“真是个美好的名字,忘忧草,愿我们的小萱儿一生无忧无虑,笑容常在。”

    庆王听后,并未露出过多的失望之色,仿佛这些年的等待与挣扎,已经让他对此事有所释怀。

    “治不了也无妨,”他淡淡道,“只要身体康健,能与家人在一起,便足矣。”

    佩瑢此刻轻抚腹部,温柔而坚定地说:“对,我们一家人一同周游四方,享受天伦之乐,便是最大的幸福。”

    我瞬间领悟了其中的意味,满心欢喜地问道:“佩瑢,你……是有喜了吗?”

    佩瑢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和边太医连忙向他们道贺,边太医又为佩瑢诊了脉,确认胎儿安好,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我们几人相谈甚欢,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当年郭布罗侧福晋的事情上。

    庆王轻叹一声,感慨道:“可惜,我们终究没能让他们一家团圆。”

    佩瑢则宽慰道:“此事也是无奈,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说着,又对我道:“前两年我们路过京城时,偷偷去看了那个孩子,她跟随自己的亲生父亲,生活得还算不错。”

    我轻叹一声,心中也感到一丝宽慰。

    就这样,在这阳光明媚的春日里,我们几位故人相聚一堂,把酒言欢,畅谈往事。

    然而,相聚总是短暂的,不久后,我们再次分别,各自奔赴自己的生活。

    回想往昔,共历风霜,同赏明月。

    今虽离别,然友情常在。

    (番外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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