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挖了两天的药草,系统余额凑满了七千,家里凑了一蛇皮袋黄精,家里还剩下不少野生山药。
野生山药可以留给家里慢慢吃。
临行前,林东发帮忙将一蛇皮袋黄精绑在自行车后座。
刘小娥将户口本、从生产大队以及妇女主任那儿开来的介绍信等登记需要的证明,全都装进布袋里并挂在林舒的自行车扶手上。
“登记了就等于是顾家的媳妇了,以后在婆家要孝顺公婆,和兄嫂处好关系,对下面的小辈也要和善友爱。”
“妈我知道了。”林舒将行李绑在自行车后座,瞥了眼旁边一脸姨母笑的两位嫂子,弄得她好像是今天出嫁一样。
顾久从屋里提起水壶出来,将水壶挎在身上,推着驮黄精的自行车和林家人告辞。
从家里出来,村民看见他们都笑着打招呼。
直到出了村子,两人才长长舒了口气,相视一笑,骑上自行车迎风而行。
这个时代的人很能吃苦,条件再艰苦也挡不住他们对生活的热情。
比如,顾久。
虽说他自己说自己吃不了苦,但和后世的青年比起来,他还是很能吃苦的。
上午骑行六十几里从县城赶到小河生产队,下午又驮着几十斤黄精从小河生产队返回县城。
而且,现在是土马路,并不是后世平坦的柏油路。
往往这样的土马路骑行更需要专注和体力,稍不留神说不定就会栽到某个泥坑里。
等到了县城祖宅,林舒注意到顾久跳下自行车,一双大长腿不见疲惫,有力的很。
大门从里面打开,王素珍笑着让两人赶紧将自行车推进来:“我估摸着你们快到了,先泡好了茶,这会温度正好,赶紧进来喝茶休息一会儿。舒舒,骑车累不累?”
林舒笑着摇头:“阿姨,不累,最辛苦的应该顾久,他帮我驮了几十斤黄精。”
王素珍等他们进来,将大门关上,“他一个大男人驮几十斤货物就喊累,以后还怎样照顾媳妇。就该好好锻炼锻炼他的体力。”
顾久瞪眼,他体力很好,不需要锻炼,老太太故意抹黑他。
林舒笑着没吭声,这种事还是不要深入探讨为好。
四水归堂的天井里,水池旁边养的水仙花长得比她们农村的韭菜还好,葱葱郁郁的。
水池里这次还增加了几条锦鲤。
坐在厅堂里喝茶,还能欣赏到天井里的景色,顾久这养老生活过得太惬意了。
王素珍注意到林舒的视线,笑着解释道:“最近家有喜事,我来了后就到外面淘了几条锦鲤,这鱼漂亮吧?”
林舒笑着点头:“漂亮。家有锦鲤,福运满堂,好运连连。”
“嗐,还是舒舒会说话,这话说到了我心坎里,我养这锦鲤不就是想要福运满堂,好运连连么。”
不像她家臭小子,当时见了锦鲤还说是红烧好吃还是清蒸好吃,差点没把她气得背过气去。
顾母这次过来,顾久将母亲安排在自己原来的卧室,他自己睡客房。
现在林舒来了,她的房间是顾母王素珍提前收拾好的,在顾久的房间隔壁。
林舒将行李放进房间,回到厅堂,发现桌子摆了不少茶点,可见王素珍准备的这些用了心。
一杯温度刚好的茶水下肚,骑行一路的劳累都缓解了不少。
“舒舒,灶上有热水,你们骑了一路回来,肯定出了不少汗,等会休息好了,可以去冲个澡。”
“好的,谢谢阿姨。”
林舒吃了些茶点稍缓过来,让顾久先去洗,“你先去洗,我得先将那袋黄精帮人送过去。”
顾久:“要不要我帮你送?”
“不用,他那儿暂时只能是我送货,你一路驮行了几十里路,先在家休息,我很快就回来。”林舒摇头,货是要卖给系统的,送货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王素珍坐在旁边没有过问,她知道现在政策变宽松了,但一些人做生意也没敢太明目张胆。所以,对林舒挖黄精卖,她并不会置喙。
这会儿天还不算太晚,刚下午五点,做晚饭还早了点。
林舒骑车在县城里找了个无人的小巷子,将后座的黄精收进系统,60斤黄精,2块钱一斤,一共卖了120块钱。
这批黄精是两个嫂嫂和她一起挖的,所以,这笔钱回去是要交给家里。
黄精处理了,又不能这么快回去,林舒从小巷出来,没骑多远就发现前面的国营农贸市场。
五点下班的工人有不少来市场买菜。
林舒想着既然出来了,也不耽搁,赚点零花钱再回去。
手工挂面,供销社卖04元一斤,她从系统里弄了二十斤出来。鸡蛋供销社是9分钱一个,她准备了四板蛋托,一百个。
刚摆出来,就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林舒顺势就问一脸好奇张望的妇女同志:“大姐,一级面粉做的挂面,6毛钱一斤,鸡蛋1毛5一个,您要不要买点回去给家里老人小孩子增加营养,补补身体?”
大姐一听有面条和鸡蛋,不管卖不卖,人已经自动走了过来,“食品站面条才卖4毛一斤,你卖六毛太贵了。”
“大姐,在食品站没票可不行,我这里不用票,有钱就行。再说了家里老人小孩有了营养身体好了,您也省心呀。”
林舒没指望大姐一个人购买,这会儿正是农贸市场人流多的时候,她向路过的路人喊道:“各位,快来看看啊,不要票的面条鸡蛋,数量有限,机会难得,抢到就赚到。”
随着她这一吆喝,还真有不少人驻足往这边看,更有心急的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大姐急了,可能是食品站供销社排队抢购有阴影,见这些人往这边过来,她也顾不上贵不贵了,掏出钱就让林舒帮她拿两斤面条,三十个鸡蛋。
正好,她还没有进农贸市场,手上提着的篮子还是空的,可以用来装鸡蛋。
往这边走的几个女人,见她已经往篮子里装鸡蛋,快步过来问了价格,也不还价,直接让林舒帮她们装。
“哎呀,小姑娘,你这里有多少面条鸡蛋啊,快点帮我装两斤面条,十个鸡蛋。”
林舒刚收了大姐的钱,银货两讫,又忙帮第二位大姐装鸡蛋,“各位阿姨大姐,大家不要急,准备好零钱,很快就可以轮到你们了。”
“小姑娘,你这里也没有多少,别轮到我们后面的就没有了。”
“呀,前面的人卖少点,也留点汤给我们。”
“捡漏就要动作快,手快有,手慢无,机会难得,抢到就是赚到。”林舒加把火。
面条卖了十个人就没了,鸡蛋还剩下三十个,后面剩下两个人见此,只能两人平分了三十个鸡蛋,一人十五个。
所有的面条鸡蛋一卖完,林舒没有停留,跟大家道了声有缘再见就先溜了。
主打就是打一炮换一个地方,不经意再回马一枪。
二十斤面条,一斤赚两毛,面条赚了四块。鸡蛋一个赚六分钱,一百个鸡蛋也就是赚了六块。
出来一趟就赚了十块钱的林舒,骑着自行车回到顾家祖宅,王素珍和顾久已经在伙房里一个人烧火,一个人炒菜。
林舒回来从头到脚洗干净,正好开饭。
“黄精卖出来去了?”顾久盛了碗饭给母亲,又盛了碗给她。
林舒道了声谢谢,笑着接过碗:“嗯,卖了一百二十块钱。”
听说卖了一百二,最惊讶的莫属王素珍,“那一袋树根卖了一百二?不错呀。”
林舒点头:“还可以,三个人挖了两天,平均下来,一人一天挖了二十块。”
比在厂里上班划算。
其实只算了黄精,如果她们前面两天挖的山药也算上,差不多一人有三十块一天。
王素珍笑了,上山采药应该很辛苦,三人两天挖了一百二,可见林家人都能吃苦,人也勤快。
这样的家庭才会越来越好,做亲家也能相处愉快。
顾久给她夹了块粉蒸肉:“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以后我会照顾好你。”
林舒也帮他夹了一块:“两人组建一个家庭,靠两个人共同努力,这个家才有奔头。如果完全靠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你会很累。万一哪天你累了,想甩掉我怎么办?”
顾久保证:“不会有那一天。”
林舒笑着点头,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
后世多少对普通夫妻,因为女方不外出赚钱遭老公嫌弃的。伸手朝上要钱,终究长久不了。
第二天,顾久穿了白衬衣黑裤子,特意换了双刷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
身高体健大长腿,林舒有片刻恍惚,眼睛差点落在他身上拔不下来。
林舒因考虑今天登记,身上穿的是定亲那天穿过的红色连衣裙,上身白底红花,下身大红色裙摆,明艳张扬,很适合今天这个大喜日子。
俊男靓女,两人先去了照相馆,拍了几张双人照。然后,顾九再骑自行车搭着她去了民政局。
两人走进民政局,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登记的大姐看到他们这一对,似乎心情都变的更好了,服务周到的帮他们办好。
林舒将袋子里早准备好的喜糖,挨个发,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来民政局登记的新人,见者有份。
收获一波祝福,两人欢喜的走了出来。
“这张证是放在你那里,还是我来保管?”
顾久接过来:“放我这里吧,等会儿我拿去裱起来。”
“压在箱子底下就好了,没必要裱起来吧?”
“压箱底有虫蛀,还是裱起来保险。”
林舒好笑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点点头,“随你。”
“我们现在去哪玩?要不去逛百货大楼?”顾久问道。
林舒想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要买的,“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你们女同志不是喜欢逛百货大楼吗?”
“我没有什么要买的,如果你想买什么东西,我就陪你去。”
顾久摇头:“要不,我们去逛公园?”
这个时代,小县城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林舒看着街上没多少人,大家都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我怎么感觉我们俩像街溜子?”
“我妈以前经常叫我街溜子,现在街溜子娶了个街溜婆。”顾久捞起她将人放在前面大杠上,“走,我们这对街溜公和街溜婆去公园玩。”
“要死呀,吓我一跳。”突然双脚离地,林舒是真被他吓了一跳。
顾久双手扶住车龙头,正好揽住她,笑着在她耳边吹了个口哨:“刺激不?”
林舒抿唇没说话,刺激是刺激,但她的屁股横在大杠上,并不舒服。
不过,被他调动着情绪,心情非常不错,但还是掐了他一下。
“嗷嗷嗷,媳妇,别乱掐,小心我们俩一起掉沟里。”
“顾久,你试试!”
“媳妇,试试就试试,哈哈”说着,顾久故意摇摆车龙头,吓得林舒阵阵惊呼。
“哈哈”
林舒听着耳边爽朗的笑声,嘴角也不由的翘了起来。或许,这就是青春的味道吧。
县城唯一的一座公园,是坐落在城东的宝塔公园。
故名思义,此公园因为山上的一座古塔而得名。
公园没有公路直达山顶,只有一条石径拾阶而上。
以前这座山上古树苍天,如今稍大点的树一棵也没有,在十年前苍天大树基本被砍掉炼钢了。
也不知是不是风水被破坏了的原因,以前这座山还有几条小溪,如今连溪水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山顶上的古塔说是宝塔,其实破败不堪。
古塔没人管理,塔内还有人尿尿,刚进去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两人憋着气迫不及待退了出来。
“呼,看来唯一的公园也没什么好玩的。”
两人远离宝塔,走到山顶的另一边深吸了几口气,才将那股恶心感压下。
“以前我没来过,不知道宝塔是这个样子。对不起,让你扫兴了。”顾久抬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
“没事,站在这里鸟瞰整个县城也不错。”
【系统,你知道这座古塔是什么时期的吗?】
上辈子,到了九十年代,这座古塔才得以修复,当作地标来宣传。但现在如此破败,林舒非常好奇它是距今有多少年了?
【明初的建筑。】
【明初?】
【对,宿主,这只不过是一座古人祭祀用的祭祀塔,你们新婚跑来这里是为了告慰祖宗?】
林舒:【】
【距离这里几百米处有一座古墓,宿主要不要去探宝?】
【别吓我,探什么宝,盗墓被你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统子,你知道这墓主人是谁吗?】
【本系统不是考古学者,不知道。】
林舒记得前世,九十年代,县城建官府办公楼时,挖到了一座古墓。
当时,由于通知考古部门不及时,墓室被工人挖开,据说当时掀开棺椁时,墓主人的尸身新鲜的如同刚下葬一样。
打开后,前后不过半个小时,那具尸身就腐烂的面目全非。
这件事没有登报,她也是听当时一名建筑工人所说,才知道这么回事。
林舒望着西面青翠的青山,那儿真有大墓?
“媳妇,怎么了?”
顾久看她望着远处蹙眉,不免有些许担忧。
林舒笑了笑,提议:“没事,我们下山吧,去农贸市场多买点菜,中午做顿大餐。”
至于,远处的大墓……关她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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