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中原大地,天仿佛被捅破了一个洞。
不分黑夜白昼的电闪雷鸣。
哗啦啦的,暴雨下个不停。
小河涨水,大河满。
田地里的庄稼,都被埋进了泥水中。
老皇帝都愁得都不想造人、也磕不下丹药了。
钦天监每日都要给他传好几次小纸条。
回回都是不吉利,大凶之兆。
厄星的谣言,从百姓家中蔓延至各官员的耳中。
皇宫被年大总管捂着了双耳,老皇帝被蒙在了鼓里。
离河堤比较近的百姓们,连夜冒雨往地势高的地方搬家。
也有不少大臣请皇帝移宫。
皇帝移宫不是件小事,准备工作也要好些天。
大暴雨却是不等人!
浊河,终究没能躲过决堤的命运。
这日的上午正式宣告了它的崩溃。
得亏商都的城墙足够结实。
洪水倒灌进内城的时候,城墙挡住了洪水带来的各种横梁柱子等。
内城的水势,很快就从人的脚背蔓延到了小腿肚。
家宅进水了!
商都都城的百姓们披着家里的雨具,把孩子和老人都往自家的屋顶上送。
把各路神仙都骚扰了一遍,只盼自家屋子在洪水中能挺住!
皇城内地势最高的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老皇帝耗费百万两白银,用汉白玉砌的揽月楼。
八角九层的揽月楼高九十九米,飞檐斗拱,巍峨壮丽。
人登顶阁,可观整个商都全景。
每逢满月,月光洒在汉白玉上时,有天上人间之实感。
这地界儿平时都归老皇帝一人独享。
此时,皇贵妃还有在皇宫里读书的公主家的孩子们,都汇聚在了此
这一场大暴雨就像是点燃了暴雨病毒。
暴雨从商都开始下。
几天后传染到了大名府。
再然后是禹州府
现在又到了茹州。
茹州现在是汪洋一片。
甘明兰她们现在就被困在了茹州,一座叫石猴山的山林之间。
石猴山因主峰之巅,有一尊形似猴体的巨石高耸入云而得名。
主峰海拔两千多米,凌空耸立各种奇形怪状的巨石。
此处山环水流,水贯山行,沟谷纵横。
官差们担心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达到边城。
原计划沿着沟谷穿过这片石猴山,抄个近道。
谁知就是这么倒霉!
才进山几个时辰就赶上了特大暴雨。
沟谷中的溪流突然暴涨,无法继续穿行。
他们只能在这个怪石嶙峋之地的半山腰,找了一个被蝙蝠废弃了的大山洞。
两个头目看着雨帘洞发愁。
黄姓头目:
“这雨要是再这么下几日,沟谷里的溪流得汇成大河了!这是逼着我们绕山改道啊。”
毛姓头目挠头:
“不改不行啊,要是山间的泥土滑坡是会死人的!”
负责一路上采买物资的下属,苦巴巴的汇报工作:
“头儿,我们的手推车丢了三辆,进山前采买的杂面被冲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不够吃三天了。”
再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
遇到这样的大暴雨天灾,还能怎么办?
只能勒紧裤腰带,少吃一点呗。
黄姓头目:“别蒸什么馒头了,一天就煮一顿面糊糊吧,多摘一些野菜回来煮在里面混着吃。”
领到任务的佘氏,也很为难:
“官爷,现在这个天气我们找不到干柴火呀,而且这山上到处都是石头,上哪儿找野菜去?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在山间迷路了可咋整?”
传令的官差把眼睛一横:“你要是干不了这活儿,就换人干!”
不远处听到两人对话的左文康主动请缨:
“官爷,这漫天大雨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停,山洞里现在的湿气也很重。
我们不仅需要煮饭用的柴火,还需要在洞里燃起火堆驱寒和驱赶想进来避雨的猛兽。
必须抓紧时间上山砍柴火,要不然,等到天黑就更危险了!”
甘明兰也夫唱妇随:“找野菜的活儿交给我们几个,我们有经验。”
她都打算好了。
要是在山林里找不到野菜,到时候就沿路撒一些空间狗米草的种子,然后用异能催生成苗。
这玩意儿土拨鼠喜欢吃,人也是能吃的。
左文康本欲阻止他媳妇儿出去找野菜的。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一不小心摔打了可怎么整!
甘明兰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默默的闭上了嘴。
没法子!
服从妻主的命令,是他上辈子十多年的习惯。
一时半会儿,这具秀才身体的腰杆还真硬不起来!
三百多号人的生活和安全问题,自是不容马虎的。
两个头目商议后,同意了甘明兰夫妻俩的方案。
然后派出了两队二十人官差,去协助他们。
说是协助,实则是为了监视。
两组人里的成员,选的都是上有老或下有小的那种。
没有雨具。
大家就这么硬着头皮迎着风雨,出了山洞。
左文康领着的那一队男人,往树木比较繁茂的南山坡去了。
甘明兰则领着佘氏等人在沟谷两侧的草丛里,找起了一种叫做地曲莲的东西。
地曲莲,又叫地木耳、地软、地踏菜、天菜、雷公屎等。
因其在雷阵雨后的田间草丛长出而得名。
一般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暗黑色,有点象泡软的黑木耳。
这个季节的山间地里,下过雷雨后随处可见。
不一会儿。
城里媳妇儿佘氏,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声嚷道:
“快来看,还真有啊!遐儿他师娘,这个玩意儿真能吃么?捏上去黏糊糊的,有些恶心。”
“放心吧,能吃!没有什么怪味道!”
甘明兰当然是吃过的,洗干净后和鸡蛋一块炒,滋味很是不错。
偶尔也能看见草丛里的其它蘑菇,模样看着就“毒里毒气”的!
几个妇人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捡满了一筐地曲莲。
回去的路上,又拔了两大筐甘明兰用异能催生到十寸长的狗米草。
今日份的维生素足以!
满载而归!
此时的山洞中,一群男人正在围观左文康生火。
只见他用砍菜刀,将一根湿透了的碗口大的枯枝从中间劈开。
然后将相对干燥的那一小半木材挑出来。
继续劈,直到把木材都劈成了一堆筷子粗细的小木棍。
最后。
他抓了一把黑漆漆的“沙子”扬在了小木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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