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何去“恶邻”家“借肉”,赵总兵表示边城大营有一点点小经验,可以和榆林卫分享。

    甚至迫不及待的在当晚的夜宴上,就向郑总兵等人展示了经验成果。

    一百多只烤得黄灿灿、喷香扑鼻的脆皮兔堆在大托盘被端上桌时,视觉效果还是很壮观的。

    伴随而来的就是空气中那一股浓郁的,孜然等香料与皮焦肉鲜混合在一起,令肉食者一秒上头的香气。

    就连吃过宫廷夜宴的郑总兵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硬控了十几息才问:“侯爷!难道这就是您刚刚说的从草原上抓来的野兔么?”

    赵牧云用热帕子净完手,再顺势从一只烤兔上扯下一只兔腿递给他:

    “这个季节的草原野兔只有一层带皮的肉,不过这么慢火烤出来的,骨头也很酥脆,嚼吧嚼吧勉强能吃”

    郑总兵只尝了一口脆皮兔腿,就在心里暗自腹诽:

    宁阳侯就是天生富贵命,这样美味还叫勉强能吃?估计老皇帝都没福气吃上这么一口的!

    两人就着兔肉低语。

    外面待客的大厅里,就要热闹得多。

    熊真、田玖等都是直性子的人,一个劲儿劝客人们多多吃肉。

    客人要是不动手,他们怎好意思开始炫肉?

    这年头,军营就不是个会讲虚礼的地界儿。

    哪家卫所吃饭不用疯抢的?

    况且还是这种光闻着就能香死个人的烤肉!

    撕肉?

    哪顾得上这么斯文的吃法!

    双手抱着啃的吧,牙齿比手好用得多。

    没有半只兔肉下肚垫底,是不会与人有攀谈心思的。

    好半晌,榆林卫的参将终于关心了一下兔子问题:

    “昂们之前也去山林里抓过野兔,这种野物狡猾着呢,你们怎生一次能抓这么多?”

    田玖也是同好奇:“你们都不知道吗?今年漠南草原上的野兔泛滥成灾,根本抓不完!”

    榆林卫参将震惊脸:“这样做不会引发与鞑靼的冲突吗?朝廷要是怪罪下来,谁能负责?”

    田玖回了他一个同样的表情包:

    “你说啥?昂们只是去帮帮那些可怜的牧民,怎会引发冲突?野兔最喜欢打洞啃食草根,一旦泛滥就会破坏草场!再说,有冲突怕甚么?说打咱就打!只要能打胜仗怕甚么问责?

    榆林卫参将虎目圆瞪,他们上哪儿知道草原上的兔子成灾了!既然边城都敢与鞑靼直面干仗,他们榆林卫怕个鸟!

    这个身材甚为伟岸的汉子,一拍大腿:

    “好兄弟,抓野兔的手法能不能教一教?昂们榆林卫都几个月没吃过一顿饱肉了!”

    田玖把胸脯拍得梆梆响:

    “这个可以有!野兔最喜欢打洞,只要找准几个洞口就能手到擒来!回头就安排右卫营的人,带你们去附近的草场体验一下亲手掏兔子!”

    “好兄弟!”

    “”

    又是人均三只脆皮手撕烤兔的一餐!

    兔肉的滋味彻底征服了每一个食客。

    吃饱了肉,再痛饮一大碗奶香四溢的羊骨汤溜溜缝。

    得!

    榆林卫的郑总兵都差点破防了:“侯爷!你们边城到底还藏了多少好吃食?湖盐县的滩羊昂们也是年年吃,可不是今日的这等好滋味!”

    赵牧云慢悠悠喝了半碗汤才道:

    “也就这两样了!这碗汤用的羊就是从鞑靼的虎口里夺回来的那些草原羊!湖盐县的滩羊还是半大的呢,一般的养殖户怎会舍得杀?”

    好嘛!

    宁阳侯之前好似提到过。

    漠北二十万大军来扰关,走的时候被边城顺走了羊!

    这一波经验成果秀得,郑总兵和榆林卫的将军们都变成了酸鸡。

    同样都是守边人。

    凭什么榆林卫的边军只能老老实实防守,紧衣缩食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边城是大哥。

    榆林卫是小弟。

    小弟自然要跟上大哥的节奏行事。

    而且榆林卫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与他们有血海深仇的漠南蒙古的斡儿朵斯部落!

    想着能干的事,郑总兵等人心里就有一团火。

    次日就急慌慌告辞离开,忙着回去点兵点将杀进斡儿朵斯部落反抢一波。

    至于梭梭树嘛,郑总兵暂定了五百万株五龄成品树。

    他们都等不到树苗三两年内长大,为的就是两米多高的树有立竿见影的成效。

    夜宴之前,两位总兵拉扯了半天,最后谈好的价格是用五万两白银购买或者用等价的牲畜来换。

    种树有啥技术含量?

    没见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人和五岁以上的孩子们,都会种的么?

    再说了。

    榆林卫下辖的各县个村堡,还有那么多吃不上饭的穷人呢。

    他们的日子也不比难民们过得好

    军需官黢黑沧桑的脸笑成了一朵墨菊,次日就来给甘明兰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甘队长,五百万株梭梭树还得麻烦您多费费心!咱卖给榆林卫的树,可不能比您那牧场防风带用的差!

    您尽管放心,到时候榆林卫送来的买树的银子或牲畜,大营与您五五分帐!

    而且榆林卫只是一个开始,等到今年冬,榆林卫防风带起到了作用后一定会在整个边境重镇传播开来,明年春,咱们这梭梭树肯定会大卖!”

    边城大营这是打算承包整个销售环节与收费任务的意思。

    甘明兰乐得清闲。

    她直摆手:“买家都是侯爷请来的,具体的买卖也是侯爷帮着谈的,那些梭梭树也是报恩鼠它们的功劳,我何德何能与军需部五五分帐?”

    “没有您坚持请难民们种了那么一大片,谁能知道大漠里的树有这么大的用处呐!五五分都是昂们占便宜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两人相互客气了好一番,最后军需官是带着开口的墨菊离开的。

    军需官乐颠颠的和总兵大人汇报:

    “甘队长的格局不是一般的大,明明是天大的功劳,却只勉强的收了一成利。

    她还说,等得了卖树的这一成利,她还会继续雇那些新移民们再植树、种草!

    西麓牧场要收拾明白,最少还要一两个月。

    总之,她是力争让这些新来边城的流民们能尽快融入边城,并在昂们边城安居乐业。”

    赵牧云神情恍惚:“安居乐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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