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大漠,没遮没挡的。

    三更半夜,如冬日一般寒凉。

    十几堆篝火。

    已经不如上半夜那般烧得旺。

    方圆十里。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忽然。

    “噗通!”一声响。

    靠近外围的一个篝火旁,就这般乍然从高空中掉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物件。

    明明是很惊悚的场景。

    值夜的先锋营队员,却已经见惯不怪了。

    他们的跑到从而天降的物件跟前,仔细打量和摸索了一番。

    怕吵醒了自家上封,低声议论开来:

    “嘿嘿,雕爷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这些天的猎物是越抓越大只,今晚这一只黄羊得有四十来斤重!”

    “应该刚刚死了没多久!趁着这个热乎劲,赶紧的把皮子剥下来,肉和骨头明早用来给那群小子们炖个羊肉汤。”

    “唉哟,你们说那两百八十三个小可怜,天亮前能寻回营地不?都扔进去六天了,大漠里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怕甚?白天都有雕爷在天上盯着呢!它找人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也是,终于结束了!千夫长说,回来的前十队就是板上定钉的将军亲兵了。”

    “一想到,他们今后全家都能跟着甘将军的过活,就羡慕死个人呐!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做了将军亲兵都能顶门立户啦。”

    “谁说不是呢”

    露天的营地。

    雕爷在扔下猎物后,悄声飞到了正在假寐的甘明兰肩膀上。

    沉甸甸的钝痛感。

    甘明兰:要不是布甲里面有一件刀枪不入的防护服,她真的会谢。

    雄雕的这双爪子,她毫不怀疑对方能轻易撕裂普通人的胳膊。

    金雕夫妻如今的生活,倒是很规律。

    白天在天空中确定甘明兰的位置和行动轨迹,偶尔被她唤下来帮帮忙。

    甘明兰的指令,它们能听懂三四分。

    到了夜里,夫妻俩会轮流来找她。

    当然,人家的目的也不是她。

    是她放在神木空间里的雕宝宝。

    经过了甘明兰的木系异能干预,小家伙的积食问题早就得到了解决。

    不过才半个月时间。

    小家伙已经比一个月的雕宝宝还要大上一圈。

    怎么说呢。

    样子吧,真算不上好看。

    摇摇摆摆的样子,活像一只长脖子鸡。

    还是毛都没有长齐的那种。

    此时。

    空间里神木主杆第一根分枝上,用竹筐固定起来的鸟巢中。

    金雕宝宝正仰着脖子,发出嘤嘤的鸟啼。

    饿,宝宝饿。

    该吃晚饭啦。

    雄雕最是听不得这种声音,急慌慌的扑腾到了鸟巢旁。

    竹筐半盖着的上方,放着一只一家三口的专用敞口盘。

    今晚里面放进去的肉丝,又比昨晚多了一些。

    其实。

    只要雕宝宝蹬蹬腿,站立起来都能够到盘子里面的肉丝。

    但它就是习惯嘤嘤嘤。

    然后让甘明兰这个饲养员和它爹妈搞投喂。

    小家伙如今的饭量是与日俱增。

    甘明兰奉行的是少吃多餐、营养均衡的原则。

    白天分三次大约会给它投喂,半斤左右腌制过的肉丝,五六个蚕蛹,几勺蒸熟的小米和几勺切得细细的白菜叶子等。

    金雕夫妻只负责投喂晚上这一餐。

    还是以肉丝为主。

    可能是雕宝宝吃惯了甘明兰准备的食物。

    金雕夫妻俩抓捕的那些猎物,哪怕是留出最好的肉块来,小家伙都不怎么愿意动嘴。

    真是把它爹娘给愁得不行。

    没在对的季节下的蛋,就是这么折磨雕!

    难不成,再过四五十天学会狩猎后,还要每天抓了猎物来和两脚兽换食物?

    飞禽走兽都会为哺育下一代而忧心,更何况人乎?

    军户的命运,不能更改。

    但当爹做娘的,成日里琢磨的也是如何让儿子们在军营中谋一个好差事。

    亲戚里要是出不了什么能耐人,还真是只能祖祖辈辈继续做最底层的大头兵。

    军饷都没有半个铜板的那一种。

    选择离开边城跟来关西七卫,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大早上的,就有先锋营的队员带来了好消息。

    “甘将军的亲兵名单出来了”

    随后,就有十来个被分到瓜州卫的家庭,就收到了自家儿子真的成为甘将军百名亲兵之一的通知。

    有那家庭十分贫苦的,爹娘都快欢喜疯了。

    虽然这半个月来一直有幻想过这个场景。

    但万万没想到会美梦成真啊!

    妇人哭得十分畅快:

    “呜呜呜狗子爹,真是佛祖保佑,祖坟冒青烟了!咱家狗子争气啊,没想到他真的留到了最后,打今儿起,咱家也是甘将军的亲兵军属了。”

    “嗯嗯老婆子你快掐我一把!我怎就那么不相信呢?咱儿子那窝囊的性子,老实得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呸!有你这么说儿子的么?说不定甘将军就中意狗子这样的老实孩子呢!今后,你可要对我狗子客气点!老三、老四和老五他们今后还指着他们二哥帮衬呢。”

    “唉哟!让你掐你还真掐!劳资又不傻,狗子如今得了这么一门好差事,咱们全家都跟着沾光了!今后回家,当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话说,狗子爹,你说狗子翻过年才满十四岁,除了放羊和种田啥也不会干,当亲兵一个月能得多少军饷呀?还有,咱家做了亲兵家属后能帮着甘将军干点啥好?”

    “军饷,军饷!成天都只知道算计这点小利!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狗子一顿两斤肉都吃不够的!现在有甘将军管他吃、住、穿,他就是一个铜板都不往家里拿,咱也不能有二话!

    反正将军吩咐咱干啥,就干啥呗!她家的西麓牧场搞得那般好,要是在哈密卫也照着弄一个牧场出来,家里的三个小子,帮着养上几百上千只羊都没问题。”

    妇人听到这里,又高兴了起来:

    “狗子爹,你还真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牧羊这活儿好,一点都不累人,可比屯田垦荒好多啦。也不知道,一人垦十亩地的任务到哈密卫后,有没得变。”

    “你急个甚?一切行动听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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