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的耳朵都塌下来的,仍然无法堵住那声音传入。

    红红的兔眼一瞬不差地盯着那书童。

    云祁也在此时将手放在兔子背上来回轻抚,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你是饿了吗?我都说了有的东西不能吃,乖,别乱看了。”

    话落便用手挡在兔子眼上。

    闻言,书童有不好的预感。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兔子还会吃别的?”

    “吃过一些鸡肉鸭肉,有时候饿极了连煮都不用,它上一顿还是昨日吃的,我怕它饿了又看什么咬什么。”

    不只是书童,连这那少年都打了个寒战。

    书童:“你定是胡说的,兔子吃素,怎么会吃荤。”

    “别人的兔子确实只吃素,但谁说我这是普通的兔子了,你瞧着它普通吗?”

    云祁微笑,笑容却莫名的瘆人。

    书童越看越觉得这个兔子长得奇怪,谁家兔子毛又长又白的,脸上还有两道奇怪的红毛。

    云祁还若无其事地将手移开,书童瞬间对上那猩红的兔眼,他浑身一颤,只觉得周身冰冷,耳边徘徊云祁的话。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书童彻底安静下来了。

    反倒是妇人好奇地看着他怀中的兔子,问:“这兔子真有那么凶?你不怕它咬你?”

    “我对它好它为何要咬我,至于真凶假凶,取决于你们信或不信,不信亦可以试试。”

    “还是算了吧,我怕疼得很哩,我怕是真的。”夫人笑着搓了搓手臂。

    马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还有马蹄奔跑的动静。

    期间吃的东西都是妇人和老赵准备的干粮,起初那娇生惯养的少爷还不乐意吃,非要进城吃。

    饿了半日实在撑不下去了就黑着脸小口小口地咬着那饼。

    “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下一座城?”梆硬的马车做得少爷臀生疼,忍无可忍之下他掀开车帘子问驾车的老赵。

    老赵嘴里咬着半块饼含糊不清道:“应该快了。”

    “快了快了,你半个时辰前就说快了,你到底认不认路?”

    “我要是不认路不然你来开?”

    老赵一句话给他呛回去。

    少年面色涨红,嘴唇嗫嚅,只能气呼呼地放下帘子,书童在旁边耐心地哄着。

    云祁平淡地掀开帘子看了会,而后回眸看着妇人平静道:“这个方向并不是朝向常乐城的方向,而是去紫云城。”

    妇人面上的笑容不变,但是眼底却没多少笑,“公子似乎挺了解的,经常走?”

    “走过几次,幸得记性好,记得一二。”

    “不是要通过常乐城才能去京城吗?紫云城又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停车,我要下车。”

    少年和书童皆在闹。

    而罪魁祸首云淡风轻地坐在原位撸兔子。

    “不是说手金贵着吗?你们要是打扰老赵开车,万一马车翻了,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性命不保,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啊。”

    妇人的声音一如往常,但是却莫名让人觉得背后寒凉。

    书童和少年皆不敢闹了。

    少年捂着手一脸警惕地看向妇人,“你是谁派来的,是不是那些嫉妒我才华想谋害我的,我告诉你,我舅舅可是兵部侍郎,很大的官,你要是敢伤了我,我舅舅一定饶不了你的。”

    兵部侍郎的亲戚?

    嘉嘉思索了片刻,没有找到关于兵部侍郎有亲戚寻来的记忆,想必这两个人还未到京城就被夜鹰和闻桑给抓走了。

    “我们自然不敢惹兵部侍郎,紫云城就在常乐城隔壁,我们不过是要去紫云城送个东西,送完之后便拐到去京城。”夫人一脸自然。

    少年和书童也慢慢放下心。

    “那就好,我告诉你,你要是能平安将本少爷送到京城,我舅舅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多少银子我舅舅都会给你。”

    妇人微微一笑:“那到时候就要仰仗小公子还有兵部侍郎了。”

    少年得意扬扬,“哼,那是,一会我要去酒楼吃东西,我不想再吃干粮了。”

    “是,小少爷。”

    妇人将目光转向云祁,“不知道齐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云祁已经提醒过了,但这两人明显不太聪明,云祁只能叹息道:“夫人安排好便好。”

    他指尖轻轻触在那柔软的皮毛上,心中叹道:小公主啊小公主,你最好有办法可以逃脱,不然我可不会武,没法带着你逃出去。

    马车又行了半日,终于是在一处停下。

    少年揉着生疼的臀下马,环顾四周,眉紧皱,“这就是紫云城?你们不会走错路了吧。”

    周围荒无人烟,只有面前有一个小院。

    老赵将马系好后返回,“没错,就是这里,在里面吃些东西再上路。”

    “有东西可以吃?那就快些吃完上路。”

    少年压抑住眼底的激动,快步朝里面走。

    书童紧随而上。

    云祁旁边一左一右立着两个护法。

    妇人如今连装笑都不愿意了,“齐公子里面请。”

    云祁故作镇静的抬步往里走。

    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别看了,暗处都躲着人,你这柔弱的小身板是逃不掉的。”

    嘉嘉感受到屋内十几道气息,一桶冷水朝着云祁泼去。

    闻言,云祁也无所谓了,他相信怀中的小公主是不会丢下他的。

    云祁直走进来到那敞开的屋子,进去就对上两双惊慌失措和害怕的眸子。

    ……

    迟辛夷一路上都控制着黑花不让它进城池中,黑花也听话没进城,但还是在官道赶路的百姓被它吓到了,只是一个照面便吓得连东西都顾不上了,四下溃逃。

    而罪魁祸首还一无所知地奔跑着。

    迟辛夷和影一影二只能抓紧跟上。

    这三日跟着黑花跑来跑去,他们的体力所剩不多,还好黑花记着要等他们,不然他们早就跟丢了。

    原本想进城买马的,但那马一见到黑花就吓得缰绳都控制不住,他们只能放弃骑马改为徒步。

    最后的最后,迟辛夷和影一影二追上了停下的黑花。

    本来他们一到黑花旁边黑花就会继续跑,此刻却出乎意外的没有动。

    三人顿时警惕,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敌人,但是却看到了不远处那座小院,院门紧闭,门口不见守卫。

    “你跑了这么远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迟辛夷思忖后问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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