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

    楚卿棠一步一咳,一旁的几位大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上百辆车上装的满满当当,士兵分别站在两边,神色威严无比。

    “既然一切准备妥当,那就出发,大战在即,边关的将士可是等不了了。”楚卿棠一口气说完,又开始剧烈咳嗽。

    他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大人!”

    “哎哟,楚大人!”老太傅一把搂住他。

    楚卿棠满脸虚弱,笑道,“这身子真是不争气。”

    “这些麻烦几位大人照看,待他们走远,大人们自行回去便是。”楚卿棠一脸歉意。

    “太傅大人,劳烦您记挂,这么远过来给楚某送药。”

    老太傅笑道,“哪里哪里,我是去楚府看到没人,这才听说楚大人在这里,这药可是药王谷仙医叶澜开的药,楚大人当初救老夫一命,老夫铭记于心。”

    “好说好说,大人与我一同回去吗?”楚卿棠又是一阵咳。

    “楚大人放心,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回去吧,这天色暗了吹了风更容易着凉。”尧大人说道。

    其余几位大人附和道,“楚大人放心,心里交给下官。”

    老太傅笑呵呵道,“那老夫也同楚大人一同回去了。”

    上了马车。

    楚卿棠闭眸养神,看着身侧的药包他唇角上扬露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笑意。

    护送粮草的军队陆续朝着远方驶去。

    “准备了好些天,可算是完成任务了。”一位大人笑道。

    “走,时辰还早,尧大人一起喝酒去?”

    “好,这就来!”

    几人笑着走在前头。

    突的一人脸色大变。

    “噗……”

    忽的吐出一口血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的剑,不敢置信的喊道。

    “尧……尧大人……”

    尧贵面无表情抽出长剑,他冷笑,“护送粮草的队伍有一半的士兵都是大人安排的,你们这粮草注定是给北辰做嫁衣。。”

    “你……是……细……”

    尧贵手起刀落,迅速斩杀两位大人。

    一人惊慌逃走。

    却迎面飞来一剑,直插心脏。

    尧贵大喜,“大人!”

    一黑袍人站在尧贵面前,头戴黑色斗篷。

    “你的任务完成,去和瑞王汇合,助他。”

    “是!”

    黑袍人身后跟着十几名黑衣人。

    “去,拿下粮草,跟我走水路运去东陵。”

    “是!”

    十几名黑衣人运起轻功,很快便追上了护送粮草的大部队。

    此刻,粮草护卫队已经乱成一锅粥。

    明明上一秒还在聊天,下一秒就被人捅了一剑。

    黑衣人迅速出动。

    黑袍人骑在骏马之上,神色冰冷。

    突然!

    无数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

    黑袍人瞳孔一震!

    禁军训练有素勇猛无比,直接加入混战。

    为首的,是宋尧和宋曜。

    “太傅大人,何故遮掩?”宋尧怎么也没想到,与之共事四十载的太傅,会是北辰的细作!

    黑袍人放下帽檐,轻叹口气,“宋大人。”

    他依旧笑呵呵道,“东陵大败已经是板上钉钉。”

    “是吗?”宋曜冷笑,“元太傅,你可是在战场上不顾性命为先帝挡剑之人!你怎么背叛东陵?”

    “哪有背叛之说。”元太傅笑着道。

    “宋兄,本官敬佩你,可我之身份注定与东陵为敌。”他笑,“倒是很怀念和宋大人下棋饮酒的日子。”

    宋尧沉着脸,“活捉。”

    原来从他救先皇开始,他就是北辰安插在东陵的棋子。

    四十年啊!

    他总是笑呵呵的跟在他和陛下身边,婉儿一事他还为婉儿抱不平,璃儿被封那日他在朝堂上出言相护。

    这些,真的是假的吗?

    宋曜飞身而上,手中长剑泛着冷光。

    “铛——”元太傅持剑抵挡,宋曜一个转身一掌击上太傅肩膀。

    元太傅眉头微蹙,运起轻功从马背上向后仰去。

    宋曜手持长剑紧追不舍。

    一时间,草木横飞。

    只听长剑相撞的声音滋滋作响,两剑之间火花四溅。

    宋曜猛的一挥长剑,浑厚的内力直击元太傅面门。

    “卡擦——”

    元太傅只觉得虎口发麻,手中长剑竟然硬生生被砍断。

    愣神之际。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传来。

    宋曜长剑稳稳的落在元太傅脖子上。

    元太傅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老了,许久不曾练武打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咯。”

    他看向宋尧笑道,“宋兄,你我相识四十余年,这缘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说罢,他嘴角流出丝丝黑血。

    “替我对陛下说声抱歉。”

    “元丰!”宋尧瞳孔微震。

    宋曜上前查探一番随后摇头,“他一早就服毒了。”

    “什么?”宋尧垂眸看着元太傅,半晌,沉声道,“将他的尸体带回去。”

    ……

    南街小院。

    风吹的院子里的树枝瑟瑟作响。

    裴氏坐在梳妆台前笑颜如花,打开妆台上一精美的盒子,拿出里边的螺子黛为自己描眉。

    她身后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两名老人正惊恐的盯着她。

    裴氏心情愉悦,她放下手侧头看着其中一位老人,“母亲,从前你总说我比宋氏美,比宋氏孝顺,你说姜禹能娶到我是姜家的福气。”

    她抬手勾了勾耳旁的黑发,嘴角上扬面容勾魂,“本宫也这么觉得,你姜家何德何能娶到北辰的公主?不过这些年好在他十分听话,对本宫也是体贴有加,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本宫这儿送。”

    她起身缓步上前,眉梢微挑眸中是让人看懂的情绪,“十八年的夫妻情分,本宫竟对他真动了真情。”

    姜老太太中风痴傻,双眼浑浊歪头看着裴氏,不明白裴氏在说什么。

    陈嬷嬷则惊恐的看着裴氏,裴氏越往前,她身体越发抖的厉害。

    “夫人!你,你这样做,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姜禹刚进宫,裴氏便把她和老夫人绑了,陈嬷嬷毕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今日得知裴氏的身份便知道自己要完。

    她偷偷拿了点老太太的首饰就想跑,却被一黑衣人抓了回来。

    看着裴氏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陈嬷嬷心中越发不安。

    “不放过本宫?”裴氏捂嘴轻笑出声,“他如今就是个废物,连最基本的床笫之事都无法满足本宫,呵,明日天一亮,这东陵就该易主了,本宫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他一条性命,毕竟,他还是我儿的亲生父亲,就让他陪在本宫身边,当个太监也不错。”

    什么唯一的丈夫,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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