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到了京师后,不知怎地和仇鸾等人搭上了线,没事儿喝顿酒,或是去青楼捧个场。
今日这一战,沐熙一直在冷嘲热讽,把仇鸾等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把府军前卫准备工作说的天花乱坠……
可当府军前卫溃败的一幕出现时,一直在忍着的沐舒回头问:“这便是你口中的名将?”
沐氏久居云南,偶有征战,对手不过是当地的土人罢了。如此多年下来,沐氏掌控的军队实力也就那样。
当观摩了几次府军前卫的操练后,沐熙惊为天人。
可就是他眼中的无敌之师,却被对手打的满地找牙。
这特娘的!
沐熙双眸中惊疑不定,“怎会如此?”
“沐氏坐井观天多年,沐朝弼自以为强大的军队,一旦遇到这等虎贲,你觉着可能抵御?”沐舒突然冒出个念头:若是虎贲左卫在蒋庆之的率领下直扑云南,沐朝弼会如何?
可云南是沐氏的地儿,这是太祖皇帝的祖训,除非沐朝弼谋反,否则朝中大军不可能南下。
可惜了。
“那蒋庆之年未弱冠,竟能操练出这等虎贲出来。莫非有人帮衬?”沐熙不敢置信的问道。
“呵呵!”沐舒冷笑。
“都督从小便有用兵天赋,也不敢说自己率军能击败府军前卫,蒋庆之……”
沐氏,真是在云南坐井观天……沐舒心中悲哀,她问道,“沐朝弼可敢领军北上,与俺答麾下铁骑一决高下?”
沐熙下意识的摇头,“那是草原铁骑,除非是开国时或是成祖麾下的雄师,否则……”
他猛地一震。
“长威伯能两度击败俺答麾下,沐朝弼那点所谓的用兵天赋,在他面前不过是笑话罢了。”沐舒突然莞尔,“是了,我突然有些好奇,仇鸾等人哪来的信心?”
“秦源无能!”仇鸾面色铁青,眸中多了怒意。
起复之事麻烦了……仇鸾见严嵩在奉承嘉靖帝,便想去弥补一二。
“侯爷,此刻去不妥吧?”有人劝道。
“府军前卫虽说败了,可前面却展露了锋芒。趁着陛下还记得……严嵩不是蠢货,知晓本侯起复对他的好处……”
仇鸾冷笑,心想严嵩一心想在军中栽培心腹,可如今蒋庆之掌控了整肃主动权,击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如此,扶持盟友上位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只需在嘉靖帝那里暗示一番府军前卫先前的悍勇,严嵩必然会帮衬……
这是唯一的机会!
“……臣虽说未曾亲临战阵,不过今日这场演武却令臣一窥战阵之血腥。”严嵩感慨万千,他看到了走来的仇鸾,便顺嘴说道:“陛下,今日府军前卫虽败了,可那凶悍之气啊!令臣至今不忘……”
仇鸾止步,心中暗喜,就等着嘉靖帝接话。
道爷淡淡的道:“对了,朕记得有人上了奏疏,说可起复仇鸾这等大将?”
“是。”严嵩给了仇鸾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过来。
仇鸾心中狂喜,刚想过去,就见道爷挑眉。
“十余宿将,加上一个仇鸾,苦练了许久,竟不如庆之临阵磨枪。”
道爷见到女儿拉着表叔的袖子,仰头不知在说些什么,那眼中都是依赖,眸色不禁温和了许多。
“告知仇鸾,让他寻庆之学学用兵之法。”
仇鸾:“……”
……
道爷心情大好,起驾回宫。
严嵩看了仇鸾一眼,故意放慢脚步,等仇鸾过来时说道:“陛下护短,你等此次弄的声势太大了。成也就罢了,偏生惨败。记得你前日信誓旦旦说秦源了得,此战必胜……”
严嵩看看仇鸾。“莫要轻浮。”
仇鸾羞愤欲死。
嘉靖帝起驾回宫,显章侯杜贺的家人闻讯赶来,准备架着他回去,却被孙重楼拦住了,“别想跑!”
“你要作甚?”杜贺的儿子杜保怒道。
“欠债还钱!”孙重楼伸手。
“什么债?”杜贺和蒋庆之打赌后,觉得自己必胜,便想等拿到赌注后给家人一个惊喜,故而没说出来。
“赌债!”孙重楼说道,“杜贺和我家少爷当众打赌,怎地,不认账?”
“多少钱?”杜贺的儿子见众人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心想不就是一个赌债吗?几百贯,最多上千贯,老杜家又不是拿不出来。
“果然是暴发户,急不可耐。”杜贺的儿子讥讽道。
“五万贯!”
杜保惊愕。
“你……你说什么?”
“五万贯!”孙重楼得意洋洋的道,在心中盘算着有了这五万贯,少爷再不会嫌弃我是个吃货了吧?
王以旂急匆匆来寻蒋庆之,问后续整肃的事儿。
“此事不急。”蒋庆之说道,“今日之战后,京卫需要时日来琢磨局势。老王,咱们要积蓄大势。”
“你是说给诸卫缓缓。”
“集诸多资源于一身的府军前卫败给了虎贲左卫,说明什么?说明老一套的统军之法行不通了。可新旧观念令人矛盾,此刻咱们出手,便会引发反弹……”
“啧!长威伯你这脑子是如何长的?按理揣摩人心需阅历深厚,可你年未弱冠……”
“这是天赋。”蒋庆之淡淡的道。
蒋庆之就站在高台边缘,看着京卫诸将成群回去。
“往日那些宿将咱们请都请不来,前阵子却都聚在府军前卫帮衬,老子还说此战若是秦源不胜,便挖了眼珠子去。没想到真的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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