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孩子们选择亲近始皇帝,这人刚刚拿吃的哄他们,应该是好人,秦幸福那样像个人贩子似的。
“你看看,成何体统!来,乖,祖祖抱,不理她,你滚下去吧!”
“哎呀~陛下,这都快到了,换来换去耽误时辰,就算了吧?那个……糕点能分臣一点吗?”
始皇帝对她真是无语极了,还跟孩子抢吃的,于是侧身,将糕点都给三个孩子吃。
“蟹蟹~猪猪……”
“噗嗤……”
听到孩子们的话,秦幸福忍不住笑了,始皇帝一记眼刀,她只好憋住了,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嘶……疼,下手有点狠了。
没吃的,连水想喝一口始皇帝都不给,秦幸福心里暗骂他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始皇帝有些厌恶不负责的母亲,所以一直没给她好脸色。
秦幸福觉得有些委屈,在一旁没话找话,但他都不搭理她。
等到郡守府,三个孩子都睡着了,始皇帝抱着小老三,秦幸福抱着小老大,七乐抱着小老二。
“陛下!孩子交给他们吧!您怎么能受累呢?”
三孩子醒来见不到父亲,估计要哭闹的。嬴卜见孩子被始皇帝抱着,心中十分紧张。
“无妨,你们回去吧!这两日就让孩子陪陪朕!”
“陛下小孩子们醒来会很闹腾的,非常吵闹。”
这要和她抢孩子?她还没和孩子们好好培养感情呢。
“哼……”
始皇帝没有和她多费口舌,直接走了,留秦幸福在风中凌乱。
想上前,被七乐拦住。
“大人,陛下甚是喜爱几位公子,就让他们多陪陪陛下吧!”
秦幸福无奈了,招手示意嬴卜他们过来。
“和七乐公公说一下孩子们的注意事项,这几日就托他们照顾孩子们了。”
嬴卜不开心了,越辛瞪了他一眼,让他别耍性子。
“喏!七乐公公,孩子们睡醒后,需要喝羊奶,羊奶需要煮沸,加一两片生姜可以去腥……”
七乐认真听着,都记在心上。
“妹妹要娇气一些,她要哭了,就讲笑话逗她,还有,她十分爱干净,衣服记得多换几套……”
越辛说完饮食,嬴卜补充妹妹的事项,七乐差点记不住了。
“七乐公公,秦祢前两日着凉了,夜里挨踢被子,劳烦您多吩咐人注意些。”
芈拂倒是没那么细致,该讲的他们都说了。
“喏!小的记住了,大人、三位郎君放心,小的们定会好好照顾小公子们。”
越辛给他一个红包。
“有劳了!”
七乐摸了摸,点头,早就听说这位郎君极其擅长人情世故,看来还不错呢。
“多谢郎君!”
秦幸福只好让他们回家了,剩下的就是有官身的人们的事了,还得向始皇帝汇报工作呢。
等始皇帝歇息好了,在场的的就她职位高,于是她就先汇报了。
“启禀陛下,胶东郡船只已在前日完工,用时16个月,耗费人力十万九千三十二人,矿料五千七百万吨,通过提纯得到的生铁总计是两千九百万吨……”
秦幸福将给他们送矿料和挖矿的人也算一起了,还把用来做其他机器用到的矿也算在里面。
她采取的工艺,可以最大程度上提炼铁,当然,其中的杂质金属也是有用的,留做其他仪器等,做出的机械都尽量精简、实用性极高。
秦幸福细细汇报着,数据一堆一堆的,汇报结束后,她行礼道。
“陛下!这些就是我们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成果的话还请陛下去检阅一下。”
“嗯,三日后吧!”
听完想听的了,其他人的汇报就有些无关紧要了,但他还是耐心听完,鲁宁几人忍着恐惧汇报完事情,始皇帝听完了就说。
“嗯,都不错!还得再接再厉,赐宴吧!”
七乐立刻领命安排去了。
宴席期间,柴武和韩信坐的近。
“韩兄,这一年真是辛苦了,刚才我听大人汇报都头疼,实在想象不出来你们这一年日子是怎么过的,辛苦辛苦,敬韩兄一杯!”
“柴兄,我等都只是听大人吩咐,实际大多数事都是大人亲自参与的,我这一年多时间,还能有空陪婆姨和孩子,大人可是几乎寸步不离守着的。我们该敬大人才是。”
“哈哈……韩兄所言极是。”
柴武只是想能靠他多拉近一下和秦幸福的关系了,但转头看到秦幸被一堆人围着,他们可挤不上。
“冯老头,你这两年身体如何?你可要坚持住了,我们不能没有你!”
秦幸福拉着冯去疾说话,而冯去疾以为她不怀好意,想让他赶紧死了自己好独揽大权,一事阴阳怪气说着。
“还请秦丞相放心,老朽身子还健朗着呢,只要陛下不嫌弃!那就是可以一辈子为陛下排忧解难的。”
“哈哈……好,一定要好好的,没有你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当这个重丞相了,我就想好好带领人们发展技术而已,陛下生怕我跑了……”
韩信挤到她身边打断她的话。
“大人,你喝多了,还是少喝点。吃点这个解酒。”
夹了个牡蛎给她,秦幸福知道他好心了,无奈叹气,吃了口菜,她真是对这里喜欢不起来。
在别人眼中,她就是仅次于始皇帝的人,可始皇帝一句话就能抱走她的孩子。
让她什么都做不了,想用的时候用一下,不想用了就当个摆件放那里,甚至连公平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上,他也没她好脸色,都不和他说话,她心里委屈极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好。
看着高位的始皇帝,她真是看不懂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一直在驯服她吗?
想让她老老实实按照他的想法去发展,该成婚就成婚,该生孩子就生孩子。
她用婚姻换来能出来的机会,用三个子嗣换来能造船的机会,她下一步不知道用什么去换了,还是老老实实做一条“狗”?
始皇帝看到她看着他,察觉到她的幽怨,嘴唇轻扬,举杯!秦幸福不得不虚与委蛇笑着回敬他。
她觉得始皇帝似乎既想要将她训练成一只忠诚、听话的“狗”,又有一种感觉,是想把她当成对手。
可她怎么配当他对手呢?她什么心思都没有的,哪怕到现在为止,她都是尽心尽力做好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无论是被当“狗”还是对手,这种被人站在高位藐视的感觉很不爽,只要他不高兴了,碾死她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见面,她感觉始皇帝在逼她,或者说是试探她,现在他对她似乎有了猜忌。
她今天一路上找话题和他聊天,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始皇帝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的戒备心简直和她隔着十万八千里一样远。
说什么都不能引起情绪的变化,在她记忆中,除了那次被她气吐血之外,其他情绪最多的就是惊叹,但后来连惊讶都没有了。
两人的互动,在不同人眼里的意思也不一样了,冯去疾担心她回咸阳,自己就只能回家养老了。但貌似陛下并没有让她回去的意思,此举只是让她安心。
其他人则是觉得她荣宠无边,想要巴结的心更强了,不断敬酒,秦幸福心理烦躁,也都照单全收了。
宴席结束后,秦幸福脑子有些发昏,被送回到家时,几人都在等她,嬴卜见她就一个人回来,还一身酒臭,皱着眉问。
“大人,孩子没回来吗?你怎么没把孩子带回来?”
秦幸福刚坐下,澹皊倒好茶给她,听到嬴卜埋怨的话语,一股无名怒火蹭地一下就起来。
狠狠将杯子砸向地面。
“嘭~”
茶杯直接摔得粉碎,把他们几人都吓一跳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她这么愤怒 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孩子孩子孩子!你们眼里是不是现在就只有孩子了,那我算什么?”
秦幸福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积累已久的怨气一瞬间泄出,愤怒居于高位,口不择言了。
“自从怀孕开始,你们就总是担心我身体,我看是担心孩子吧?生完孩子你们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了,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无所谓了是吧?怎么?我是一个很贱的人吗?从昨天到现在,你们就没有问过我压力大不大?为什会瘦得这么多?你们看到我手上身上的伤疤了吗?有问过我吗?关心过我吗?我想要的为什么都不给我?为什么要让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人做事?还不给我公平说话的机会?”
一股脑吼完,秦幸福最后有些语无伦次了,直接踢翻所有的桌椅板凳,摔门而出了。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的样子。
嬴卜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不是故意的,他想追上去解释,但她好像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很久没关心她了。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了,孩子从那么小养大 ,作为父亲,他是极其自豪的,但作为她的郎君,他是不合格的,他以为她不在乎的,他们有好几个人呢。
越辛喉头也堵得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变了,不再是想要捧在手心的人了,他越想,脸色越难看。
芈拂想起昨天的事,他真的没有注意到她有受伤,以为她瘦只是太忙了。
嬴後有些委屈,自己昨天到现在就刚刚才看到她,一见面就发火,觉得她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澹皊长长叹口气。
“唉……我们,该反思了!”
留下一句话就回自己房间了,他知道这样的生活方式迟早会出问题,不是因为谁的问题,而是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他做不到一视同仁。
如果在家族和秦幸福之间,他永远的选择都是家族,哪怕他早已爱上了她,在责任面前,他还是选择家族,就像秦幸福永远会因为爱好而忽略他们和孩子一样。
嬴後心里虽然委屈,但还是做了一碗解酒汤送去给她,但她房门一直紧闭,不管他怎么敲都不开。
绪和一直守在房梁上,抬头看向月空中的月亮,她原来一直都不开心呀!这里真的一点都不好吗?她一点都不喜欢这里,那要是她回家了,会不会开心一些?
绪和觉得自己错了,他想让她开心,可那样就违背圣命了,他两头为难,听到房中呜咽的哭声,他心如刀绞,面无表情的脸上浮上焦躁与不安。
越辛想翻墙进来安慰她,看到房梁上的绪和,也跳上去了。
“我……”
想要开口说话,为自己辩解几句,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
俩人守在屋顶,秦幸福发泄完一通,回到屋里哭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她又做梦了,梦到自己被各种各样的网不断包裹着,她想要飞向天空,但总是被网困住,每一次挣脱都是遍体鳞伤,血流成河。
耳边总是萦绕着一道声音。
“没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认命吧!”
“我不,凭什么?”
等她睡着,越辛、绪和都下来守着她,越辛见她脸色发红,暗道不好。
“快,去请医者,大人又发热了。”
绪和瞬间就消失了,在门口等着的嬴卜以为是秦幸福,门开的瞬间高兴了一下,看到时绪和有些不高兴。
“怎么是你?欸……你……”
嬴卜见他不搭理自己,自言自语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赶出来。”
说完直接进屋了,看到越辛在用毛巾给她降温。
“快!多打些井水来,大人又高热了。”
嬴卜真的时间慌了,觉得自己把她气病了,听他指挥赶紧去打水。
绪和径直出门找医者了,同样还是将人从被窝里将人薅出来 没有废话直接将人带回来了。
医者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半夜提溜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是许久未见的丞相,他把脉,嗯?大人这是劳累过度了,谁还惹她大动肝火了?
“几位郎君,大人今日为何动怒了?”
嬴卜蓝瘦了,真是他把她气病了?十分自责。
“是我,我今天不该抱怨的,还请您一定要好好救治大人。”
“从大人的脉象上来看,大人是劳累过度了,忧思有些重,气血也有些不足,导致肝气郁结,能生气出来反而是好事。我先开点退热的,等大人高热退去后,再吃这个疏肝理气、补气血的药。”
医者写完药方拿给嬴卜,澹皊拿过来看了看,刚才他也认真摸了摸她的脉象,情况确实和医者说的一样,看了药方也没问题。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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