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爸爸脏!”

    秦女王十分嫌弃看着自己白净小手变黑了,秦幸福到洗手台帮她洗干净。

    “有事直说就成,我们是一体的,别难为自己。”

    嬴卜点头,转身去厨房和丁钊说。

    “不好意思,丁钊,我给你添乱了,麻烦你做点饭给大人吧!”

    要不是他来捣乱,他都做好了。

    “郎君客气了,您快去洗洗吧!大人的饭菜马上就好了!”

    丁钊手脚飞快,炒好一个菜后将锅洗干净准备做下一个菜。

    嬴卜回到自己房子里,洗了两次才干净,他有些沮丧,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家里还给她找麻烦。

    趁这个时间,秦幸福问福元,

    “猗来还没回来吗?”

    福元摇头,秦幸福觉得猗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之前路上救的那个乞者呢?”

    “小的后面问过了,那人醒来后就走了,没有要钱,就拿了点吃得就走了。话都没留下一句。”

    “宝贝!先和福伯出去玩好不好?一会儿爸爸和妈妈要说悄悄话。”

    秦女王有些不乐意,秦幸福亲了亲她。

    “宝贝最乖了!顺便看看丁伯的饭菜做好了没有?”

    将孩子支走,嬴卜不一会儿就来了。

    “来,坐下说吧!你家人都犯了什么事?”

    秦幸福拍了拍凳子,嬴卜坐下,想着这事要怎么样说才好?

    “我不喜欢听谎话的,最好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都这样说,嬴卜也不想着隐瞒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阿兄做生意,和另一家人看上了一个铺子,本着价高者得,卖家就给将铺子卖给阿兄了,谁知另一家人说阿兄仗势欺人,把他们逼得没活路了,非要在铺子门口闹上吊,一开始都阻止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就死在店铺里了……”

    “你哥?亲哥嬴遂?”

    嬴卜点头,秦幸福脸瞬间就不好了,嬴遂就是典型的游手好闲之人,神经病吧?每个月拿点钱安稳过日不好吗?

    “大人,您别气!我发誓,我们绝对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害人,我哥是被冤枉的。”

    “这个事我不会插手的,你们无辜的,负责的人会查明的。现在你们要理清楚思路。

    第一,要找到铺子的店东,是不是他两头收钱了,然后假借你哥的名义欺压受害者?第二,受害者什么时候发现的?身上可有什么伤痕?一定要查仔细了,请多方验尸。第三,不要想着贿赂谁,现在最好别轻举妄动,等廷尉的结果。如果你们有证据和证人证明你哥和此事无关,那就找证据和证人。”

    嬴卜咬着嘴唇,他以为她会替他哥出头的,有些委屈看着他。

    “大人,您真的不管吗?”

    “我不会管的,方法已经和你说了,最好就是配合调查,廷尉是个尽职尽责的人,这么多年没有出现冤案,是个讲究证据的人。”

    “我知道了!是我们给您带来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嬴卜说完直接走了,抱着孩子回家去了,秦幸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这件事她真的插手了,那性质就真的不一样了,而且,她厌恶别人借她的势欺压他人。

    越辛、芈拂带着孩子回来时,看到嬴卜气呼呼的。

    “嬴卜,你这是要去哪里?”

    “辛爸爸,救救我!我不要去大父家。”

    秦女王很不喜欢那边,她喜欢和妈妈在一起。

    “乖,和爸爸回去,你是我的孩子。”

    嬴卜有些生气,孩子不跟他一伙儿了,有些伤心。

    越辛见她都要哭了,她一直不爱哭闹的。

    “嬴卜,别拿孩子撒气,她不愿意就别强迫他。”

    嬴卜见她眼睛红红的,只好放手,秦女王一下从车上下来,直觉跑进屋了。

    “呜呜……妈妈,爸爸要带我去大父家,我不想去。”

    “宝贝,乖,别哭!”

    秦幸福心疼抱起女儿,给她擦眼泪,看到孩子手臂都红了,她真的有些生嬴卜的气了,大人之间干嘛拿孩子出气?嬴卜见她不除出来挽留自己,让人驾车回去了。

    嬴卜经常耍性子,几人都习以为常了,想着过几天他又自己回来了,带着孩子进屋了,看到秦幸福脸色不好。

    “妈妈,你回来了!”

    孩子们都粘她,只要她有空,几个爸爸是视而不见的。

    孩子心思敏感、脆弱,秦幸福将心里的不快压下,专心听听孩子们说今天的趣事。

    丁钊终于做好了饭菜 吃完饭孩子们要午睡了,越辛见她心不在焉的,哄完孩子问她。

    “大人,今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你心情不好。”

    秦幸福抱住他,轻轻叹气。

    “没什么事,就有点心累,抱抱就好了。”

    越辛抱紧她,摸摸她紧皱的眉。

    “没事的话,你不会这么忧愁的,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一些。”

    “真是骗不过你,嬴卜的哥哥惹上了官司,陛下又要准备出征匈奴和西域,猗来到现在音信全无,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可一时间有点没头绪。”

    越辛也爱莫能助,嬴卜的事或许他能帮上一些。

    “嬴卜家中的事是怎么回事?或许我们可以帮上他,刚才他似乎挺生气的。”

    “他想让我插手这事,但我有我的原则,是不可能那样做的,如果真是无辜的,那廷尉会还他清白的。就这样,他还先生气,刚刚那孩子出气我都没说什么呢,妹妹手都被他捏红了。”

    这次确实是嬴卜的问题,在很早之前大人就有言在先了,他们一家从大人这里拿到了不少好处,还给大人惹事,是真的不知好歹了。

    “你别气,别气!嬴卜毕竟是孩子心性,他或许觉得是一家人就该互帮互助。”

    “一家人互帮互助没问题,但前提是要占理呀!我都跟他说要怎么做了,他倒好 直接甩脸子就走了,都二十五岁快二十六岁的的人了,还是那么幼稚!”

    “可你不最喜欢他么?觉得他率真可爱。”

    越辛酸溜溜地说着,几人当中,嬴卜最会了,撒娇卖萌那些,他们可不会的。

    “他就是恃宠而骄,还是你贴心!”

    几人当中,嬴卜撒娇讨巧,绪和闷骚,越辛最能察觉到她的心思,十分善解人意,澹皊和芈拂属于性子清冷,你找他,他们开心,不找他自己也能专心做自己的事,嬴後脾气最好,而且私下也最喜欢和她玩一些别致的东西。

    找人诉说了一下,秦幸福心情好了不少,始皇帝既然让她上朝了,那她就该承担起丞相一职了,大军要出征,事情可多了。

    越辛邀请她去小黑屋,被她拒绝了,她今日没心思,下午她就在书房忙了。

    现在的大秦比她计划的发展还要快速,那接下来除了要打仗之外,国内的各种事情也不能落下,可以琢磨建发电站的事了,只是这样人手不够呢。

    作为生长人口大国的秦幸福,以前觉得人太多了,各行各业太卷了,还觉得人少一些好,但现在她希望人再多一些,人口看似很多,但除去老人儿童,主要力量还是有些少。

    秦幸福转念一想,人口不够可以抓匈奴来呀!都是劳动力呀!这还能避免大规模屠杀,减少杀孽,秦幸福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越想越多,一直到深夜,芈拂见她迟迟不出来,担心她睡太晚明日头痛,就敲门提醒她才出来。

    “大人,您真是废寝忘食!”

    “一下想到很多东西,怕做其他事一下就没思路了,有点饿了!”

    “饭菜都留着的,孩子们饿了,我们陪着已经吃过了。”

    芈拂帮她布菜,秦幸福直接拿起碗筷。

    “好!”

    时间大概十点多了,秦幸福每吃得很饱,就六七分饱。

    “大人,不饿吗?今天吃得有些少。”

    “太晚了,不能吃太多,会消化不良的。走,院里走走去!”

    挽上芈拂的手,两人在院子里散步。

    “你为什么不为家里求些东西?”

    她一直等他开口,之前她主动提过都被他拒绝了,他的事他不愿意说,她也没有特意过问过。

    “不用,我就是个庶子,家中大小事轮不到我操心。”

    芈拂不喜欢自己的原生家庭,他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自己之前给他们的,已经报了生育之恩,现在他对于那个家没有一丝念想了。

    上次回去看到那人垂垂老矣,十分谦卑地讨好他、关心他,他就觉得可笑,他小的时候需要父亲的关爱他视而不见的,他们母子俩被人冷落、欺负、冤枉时,他怎么不关心他?

    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他给他全心全意的爱,秦幸福每个孩子都喜欢她都做到公平对待,他很多时候是极其羡慕自己的孩子的,他长这么大,在她身上才体会到什么是爱。

    察觉到他失落的情绪,秦幸福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没事,在我这里,你们都一样!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时间去治愈,芈拂没有长成阴暗疯批,狠狠报复回去,已经很不错了。

    月光下,芈拂看着她,双眼亮晶晶的,手暖暖的,他将她拥入怀中。

    “还好遇到你了,这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花前月下,两人相互依偎着,芈拂只觉得世人说的不对,她不是不懂,而是很多且多情,她似乎在公平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她真的很好呢。

    “回屋吧!”

    再不睡,一会儿的上朝了,秦幸福拉着他回屋,芈拂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身后,进屋刚洗漱好,就一把抱起她。

    “大人,我好好伺候你。”

    “好呀!”

    秦幸福原本兴致不高,就任由他取悦她,芈拂难得见她如此温柔的样子,平日里都是一副急色的样子,今天真是难得。

    “大人,唤我一声夫君可好?”

    手轻柔抚摸着她的脸庞,秦幸福蹭了蹭说。

    “夫君~夫君~”

    芈拂笑了,秦幸福见到了他的酒窝,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称呼。

    “大人,我可以像嬴卜那样叫你宝宝吗?”

    秦幸福有些羞耻,自己都多大了还被叫宝宝。

    “呃……可以,是能私下叫。”

    “好,宝宝~”

    芈拂捧起她的脸吻上去,秦幸福极其温柔回应着,这让他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开始变得霸道起来。

    …………………………

    回到家自己家的赢卜,他家人见他一个人回来,神色不好,什么都没问,可连着好几天见他一点回去的心思都没有。

    嬴卜的嫂嫂忍不住了,他们这几天都在为他哥的事到处奔波,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家里赏花品茶的。

    “阿弟,求求你了,你快去求求大人吧,你哥现在生死未卜,严君和慈亲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的,我夜夜噩梦,梦到你哥在牢里受罪,他和你是骨肉血亲,你忍心见他受罪吗?”

    嬴遂夫人乔氏在他面前哭诉,嬴卜这几日也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现在他又拉不下脸来,他天天都想回去,但大人似乎真的生气了,现在都没让人来接他。

    “嫂嫂,你们按我之前说的去做了吗?找到铺子的店东了吗?”

    乔氏摇头,当初那店东跟本找不到了,他们派出去的人一点音讯都没有。

    “阿弟,你回去服个软可好?大人一定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还你哥清白的,;你这么多天,不想孩子吗?大人宽宏大量,肯定不会计较的,夫妻之间,还是要有一方服软的。”

    嬴卜心里不得劲,最近几天他都故意没有关注她的消息,他在家这几天,才发现自己真的像个外人一样,父母对他很客气,带着疏离感,全家人都期望他去求她,能服个软就好,可他觉得这些年自己很委屈,两头都不落好。

    “嫂嫂还是先按我说的做去吧,不然没办法替阿兄洗脱罪名,我们自己也是可以的,求人不如求己。”

    乔氏只好擦干眼泪继续去派人寻找证人,心里对秦幸福有了些怨言,那位还真是冷漠无情,自家大哥都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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