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渊躺下,山伯拿刀划破他的掌心取血,公输渊眉头都没皱一下,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将血和朱砂混合在一块儿,山伯快速在符纸上画符,嘴里还吟唱着古老、神秘的词。

    快速将符纸打在二人额间、四肢,山伯然后手舞足蹈起来,浑身慢慢遍布古老、神秘的花纹。

    门窗紧闭的大殿内,开始刮起了阵阵风,其余的符纸被风刮起,形成一个旋涡,在秦幸福和公输渊之间不断游走。

    山伯身上的花纹越来越多,整个人像是被墨染黑一样,符纸旋涡在公输渊身边游走的时间很长,停留在他头顶,公输渊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脖子上和额头青筋直冒。

    符纸旋涡慢慢变大,然后慢慢移到秦幸福头上,山伯唱跳加快,符纸旋涡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又慢慢移回公输渊头顶,随后逐渐变小。

    山伯唱跳的速度变慢,黑色的纹路慢慢褪去,最后一口老血喷出。

    “怎么会这样?她真的不是现世之人。”

    公输渊也不可思议睁开双眼。

    “山伯!这怎么回事?”

    原本被抽走的精力又回来了,公输渊起身看向他,看到山伯惨白的脸,公输渊有些心疼,起身将他扶住坐下。

    “家主,或许传言是真的,她是异世之人,所以此法对她没用,我们救不了她。”

    公输渊有些手足无措,看向这个看向那个,山伯对他老说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可秦幸福是他爱的人,他不知道该怎办。

    公输渊抱住她,喃喃道。

    “秦幸福,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孩子还没出生,我还没嫁给你,我们婚礼你都在安排了,我们都快成婚了,你不要丢下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那时候你双眼发光,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这外貌也挺有用的……”

    公输渊在她耳边不停说着话。

    秦幸福整个意识是陷入一片黑暗中,整个世界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没有声音。

    “出来!藏头露尾的鼠辈,有种出来单挑!”

    “怎么?我打破了你们的计划,掀翻了你们的棋盘,就开始解决我吗?解决我有什么用?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和我一样的人,你们除非将人类屠戮干净,否则,人类终将灭了你们。”

    整个空间依旧是寂静无声。

    “你们想要将我困在这里,将我逼疯吗?不好意思,你们打错算盘了你这群智障,沙币,是不是斩断什么仙凡之路之后,发现没了人类的供奉,你们哪怕成了仙也会死去?所以在制造所谓的‘命运’,让人类对你们进行跪拜,而你们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香火,才能保你们不似不灭?”

    秦幸福干脆直接盘地而坐,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上古你们这些神仙各种厮杀,修炼,最后发现最低等的人族信仰才是最好的力量来源,所以你们开始达成统一的战线……”

    后世很多小说都有,脑洞大开的也不在少数,她偶尔也是看的,综合各种神话传说,她也不是胡乱猜测的,无声无息的世界很可怕,她担心自己哪天会被吞噬掉。

    秦幸福最担心的是自己孩子,两个小家伙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她长时间这样的话像他们怕是危险了。

    “别看我小,别看我小,我有胸心志气高,哪怕前头有个巨浪我能骑上飘啊飘……”

    自言自语够了,秦幸福站起身,慢慢在黑暗中走着,一边唱着歌一边走着,唱着唱着她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曲风的。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时候……”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共产党辛劳为人民,共产党它一心为中国……”

    “五千的风和雨呀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脸,不变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不论你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一样的泪,一样的痛,曾经的苦难,我们留在心中,一样的血,一样的种,未来还有梦,我们一起开拓……”

    “”一玉口中国,一瓦顶成家。都说国很大,其实一个家。一心装满国,一手撑起家。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在世界的国,在天地的家。有了强的国,才有富的家。国的家住在心里,家的国以和矗立。国是荣誉的屹立,家是幸福的洋溢……”

    唱着唱着,秦幸福眼泪静静流淌着,她爱她的国家,她爱好和平,她知道每种制度不可能延续千年,但她真的只是不想让普通人死在权利斗争中,不想让人们在辛辛苦苦争挣扎几千年才得到人权。

    她想念自己的小家,想念自己的国家,家乡并不会因为时间而逐渐淡忘,相反,家中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很清楚,她回不去了,她只是想复刻一个那样的世界过来,但似乎,这世界也并不是她认知的那样。

    其实神也好,仙也罢,她都觉得无所谓,哪怕是蝼蚁,他们也有自己的规律,凭什么要给它添加各种桎梏呢?生灵再小,那也是值得尊敬,不是吗?

    “爸爸!妈妈哭了!”

    秦明柒每天都趴在床边和妈妈说话,妈妈已经昏迷一个月了,今天她怎么哭了?

    澹皊赶紧推门进来

    “柒柒 你说什么?”

    “妈妈哭了!你看!”

    澹皊见她眼角有泪,眼眶红红的,趴在她耳边说。

    “秦幸福,你能听到是不是?你是不是舍不得孩子?那你快醒来好不好?不然我们就只能将孩子流掉了,公输渊也同意了,孩子虽然还挺好的,但世界越长他们吸收的养分越多,你就更不可能活过来。

    你知道吗?陛下把全大秦的医者都叫来咸阳了,可是他们谁也救不了你,陛下当初有你,可现在你又能靠谁?那些药给你试了,你全身红肿,我们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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