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一个外地的同学来本市出差,他约我去茶楼见个面,你自己慢慢看电视吧。”
李新年正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一场球赛,只见老婆顾红穿戴整齐地从卧室走出来。
“哪个外地同学啊?”李新年的注意力还在球赛上,有点心不在焉地问道。
顾红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并没有回答丈夫的问题,而是盯着电视看了几秒钟,说道:“踢了半天也没进一个球,亏你也看得下去。”
李新年这才扭头看了老婆一眼,忽然发现她的脸好像红扑扑的,忍不住有点疑惑,问道:“晚饭回来吃吗?”
顾红稍稍迟疑了一下,犹豫道:“不一定,你等我电话吧。”
说完,拿起手袋匆匆往外走。
李新年好像这才从球赛中回过神来,急忙冲老婆的背影说道:“既然是你同学来了,晚上请他来家吃饭吧,出去吃也行。”
顾红摆摆手说道:“算了,他是我上研究生时候的同学,你也不认识。”说完,不等李新年出声就出了门。
电视里的球赛正好来了一个小高潮,李新年的注意力马上就回到了电视上,都没有来得及问问老婆见的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是他们单独会面还是有其他同学参与。
不过,李新年可不会因为老婆出去见个同学而多心,他们结婚已经五年了,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互相建立起来的信任还不至于让他疑神疑鬼。
何况,顾红现在是银行的副行长,大小也是个领导,总不能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事事都向丈夫汇报。
再说,今天顾红还算是说明了外出的事由,平时大多数时候也就是甩下一句“我出去办点事”,然后就飘然而去,李新年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半个小时之后,电视里的球赛结束了,李新年歪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微信群的动态,然后不知不觉就迷糊过去了,手机掉在了沙发上。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音,顿时清醒过来,找到手机瞥了一眼,上面显示水蜜桃三个字。
水蜜桃是李新年对老婆的昵称,属于他一个人专用,并且只在非常私密的场合才这么称呼,在公众场合是万万叫不出口。
因为这个昵称会引起别的男人对自己老婆不怀好意的联想。
“怎么?是不是晚上要我请客啊?”李新年猜测道。
顾红好像说话有点不方便,小声道:“轮不到你,晚上我们几个同学在外面吃了,你自己对付一下吧。”
说完,也不等李新年说话就把手机挂断了。
妈的,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啊,跟老公说话也像对待下属似的,动不动就挂电话。
李新年心里虽然抱怨,可也没有什么想法,反倒觉得老婆在当上副行长之后越来越有魄力了,如果婆婆妈妈的,怎么能建立起威信呢。
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李新年站起身来去卫生间方便,一边琢磨着晚上去母亲家里蹭顿饭,反正老婆也不回来,一个人也懒得张罗。
刚提上裤子,一瞥眼发现卫生间用于洗涤内衣裤的小洗衣机的盖子敞开着,里面有几件内衣,其中就有他自己昨天晚上换下来的短裤。
稍稍犹豫了一下,他忽然有点心血来潮,决定出门之前干脆先把衣服先洗了。
虽说洗衣服基本上都是顾红的义务,可他今天忽然想拍拍老婆的马屁。
几件内衣,不到半个小时就洗好了。
李新年把洗好的衣物拿出来晾在衣架上,忽然嘴里“咦”了一声。
眼睛盯着其中的一块彩色布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换下了一条吗?这一条是今天早晨刚刚穿上的,怎么中午就换掉了呢?
难道出门见个同学还要换内衣?
忽然想起刚才老婆接完那个电话之后在卧室里待了好一阵,中间似乎还听到过卫生间传来过水声。
急忙拉开浴室查看了一下,果然,地上水淋淋的,再伸手摸摸浴巾,湿漉漉的。
早晨才洗过澡,怎么中午出门又洗了一次?并且还换了内衣!
说实话,如果顾红没有接到那个约会的电话,就算她一天洗十次澡,换十次内衣,李新年也不会胡思乱想,因为老婆是个爱干净的人。
问题是在出门跟一个人约会之前特意更衣沐浴就显得不同寻常了。
又不是去庙里拜菩萨必须要有种仪式感。
这种情节倒像是在哪本小说里看见过,可人家那是献祭,洗干净是为了把自己献给神。
她那个同学难道是神吗?
李新年敏感的神经似乎被触动了一下,一颗心飘飘荡荡的,脑子里顿时就构思出了好几个情节,只是自尊心拒绝相信自己的怀疑。
有点失魂落魄的走出卫生间,站在那里盯着屋子里的那张大床,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和老婆缠绵的情景,似乎慢慢又找回了自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她有了别人,怎么还会对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呢?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敷衍了事,而是全身心的奉献。
然而,无意中发现的疑点在找到合理的解释之前,李新年的心病并不能马上痊愈。
他来到客厅,点上一支烟,然后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良久,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三两步冲进了卧室,一把拉开了衣柜,然后打开了一个抽屉。
抽屉里面都是顾红的内衣。
李新年手忙脚乱地翻了一阵之后,好像被人点了穴道,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床上怔怔地发呆。
少了一条丁字裤,老天爷,她是穿着丁字裤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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