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说道:“可从后来的情况看,赵源和蒋玉佛实际上也是万振良案的受益者,东方机械厂倒闭之后,蒋玉佛成了大股东之一。”
周兴海质疑道:“可受益的也不仅仅是蒋玉佛,还有其他股东呢。”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这就牵扯到了你说的赵源、毛竹园和市里面某些领导形成的三角关系,也许,二十个亿骗贷只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周兴海惊讶道:“你认为骗贷案的目的只是为了搞垮东风机械厂?”
秦时月说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周兴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要这么说的话,万振良和戴山只不过是受人摆布的棋子?”
顿了一下又说道:“实际上我怀疑万振良可能早就化成灰了,戴山眼下还活着都值得怀疑。”
秦时月犹豫道:“这很难说,万振良也许被送到了国外,甚至可能做了整容手术,就算出现在我们面前也认不出来。
实际上,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关注着万振良的老婆石梅和女儿,前些年他老婆还比较收敛,可最近两年开始大手大脚。
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可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现在一些娱乐场所,并且还嗜赌如命,根本就没有正经行当。”
“那你没有查查她的经济来源?”周兴海急忙问道。
秦时月摇摇头,说道:“万振良抛妻弃女人间蒸发之后,石梅马上就给自己找了一个情人,这个情人挺有钱,所以,她能够为自己游手好闲、大手大脚找到充足的理由。”
“她这个情人什么背景?”周兴海问道。
秦时月犹豫道:“倒也没有什么背景,目前在本市经营一家夜总会,名叫鲁润,手下人都叫他鲁哥,据说还做点民间借贷,不过没有前科。”
周兴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万振良的女儿差不多二十岁了吧?”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万振良出事的时候他女儿正好十一岁,眼下正好二十岁,可能是从小过于放纵,眼下已经成了一个小太妹,整天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反正家里有钱,跟她母亲一样整天游手好闲。”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了,万振良女儿以前名叫万萍,她父亲出事之后,改名叫石琳,跟她母亲姓。”
周兴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案子的难点就在于,只要得不到万振良和戴山的供词,即便我们明知道他们背后有什么人,但也把他们无可奈何。”
秦时月说道:“但我相信仍然存在某些证据,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幸运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曾经得到过好处的人已经不像当年那样是铁板一块了,而是彼此之间出现了利益分歧。
我们的机会就是趁着他们狗咬狗之际露出马尾巴,你没看见有人眼下趁着谭冰两个女婿出事的机会落井下石吗?如果谭冰真的涉案的话,我相信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周兴海点点头,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暗中火上浇点油,让这场戏再热闹点。”
秦时月笑道:“干这种事你比较在行,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这话到了三分局门口,秦时月推开车门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李新年的老婆跟他见面?”
周兴海迟疑了一下说道:“既然连戴山的儿子都承认了,我觉得没必要让他们见面了,我先跟李新年谈谈,先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提审李新年?”秦时月又问道。
周兴海想了一下说道:“在等等,让这家伙在里面磨磨他的锐气。怎么?你不想参与第一次提审吗?”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我就不参加了,他现在可是我的亲戚,我避嫌呢,李新年的案子就由你全权负责吧。”说完,下车自顾走进了院子。
周兴海盯着秦时月扭动的屁股注视了好一阵,最后嘴里嘀咕道:“这婆娘究竟什么意思?还没当上副局长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李新年怀着满腔的愤怒以及忐忑不安的心情被关进看守所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
起初,他被关在9号,也不清楚是不是周兴海有意要让他常常苦头,刚进去的头一天着实受了不少罪。
做为刚刚送进来的“新兵”,一系列的“过堂”手续自然不能少。
李新年虽然是一进宫,可对看守所号子里的情形也有所耳闻,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决定采取隐忍的态度,因为反抗是没有出路的,何况,他怀疑周兴海很有可能“勾结”管教故意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而事实也跟他猜测的差不多,他被送进9号之后,在号子里“老大”的主持下,他先后被逼着表演了“摇头摆尾”、“半夜鸡叫”、“二狗争食”等羞辱性的节目。
也由于表演不到位屁股上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让号子里的二十几个犯人着实兴奋了一阵,这场闹剧一直到中午开饭才收场。
接下来他自然就成了号子里的“下等人”,午饭根本就没有他的份,好在他也没有一点食欲。
不过,吃过午饭之后,他就被安排把所有人的碗筷洗干净,接着又用一块布把整个走道擦的一尘不染。
等他忙完这一切,又开晚饭了,照例没有他的份,好在他仍然没有一点食欲,晚饭后又是洗碗,擦地。
等忙完之后,老大给了他一本《刑法》让他站在角落里念,但只准翕动嘴唇,不准念出声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觉的时候,李新年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天终于熬过去了。
可没想到老大又安排他和另一个犯人值班,一直要等到后半夜才有人换班。
说实话,被折腾了一整天之后,他确实有点吃不消了。
可连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不妥协也没办法,反抗就意味着要受更多的罪,何况,自始至终管教都没有露过面,他越发怀疑这是周兴海有意安排的。
第二天,李新年觉得自己刚刚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人踢了他一脚,并且大声训斥道:
“赶紧起来收拾被铺,等一会儿把厕所刷干净,从今天起你不用洗碗了,只管洗厕所擦地,如果我闻到厕所里有一点味道,小心你的皮。”
然而,李新年好像没有洗厕所的命,等他叠好了被铺正准备洗厕所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钥匙的叮当声,随即就听见外面的铁门被打开了,只听有人大声喊道:“李新年出来,换号子。”
号子里的老大马上跑过去站在门口,冲门口的管教谄笑道:“陈管教,我们都半个多月没有进新兵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还没有学会规矩呢怎么就换走了?”
陈管教瞪着老大训斥道:“闭上你的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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