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瞥了李新年一眼,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跟戴山私下两次见面的事实给你留下了一条永远无法摆脱的尾巴。
这条尾巴就是戴山的赃款,我知道你目前还没有染指这笔赃款,但我警告你,你只要敢有一点非分之想,那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李新年正想开口争辩,秦时月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说道:“别跟我说戴山没有告诉你赃款的去向,别侮辱我的智力。
今后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交出这笔钱,二是永远忘掉这笔钱。
如果戴山还活着话,我们迟早会抓到他,迟早能找到这笔钱,如果戴山已经死了,那你最好让他把这笔钱也带进坟墓,否则,你就要给他陪葬。”
李新年扭头盯着秦时月带点挑衅的语气说道:“我向你保证,即便今后我发了大财,但每一分钱都能经得起你们的调查,绝对不会跟戴山的赃款扯上一点关系。”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怎么会被周兴海弄到看守所来?难道这不是前车之鉴吗?
你跟戴山偷偷见面的时候肯定也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吧,怎么偏偏就被人看见了呢?这就是所谓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别自以为是,我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李新年怏怏道:“那我下次一定小心点,绝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秦时月说道:“既然你是个刚愎自用的人,那我也就不多浪费吐沫了,不过,有关徐世军的案子你的嫌疑并没有彻底排除,我还有几个问题。”
“尽管问。”李新年一副坦然的样子说道。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很简单,如果这个案子确实跟你没有关系的话,那你认为会是什么人要暗算徐世军呢?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吧?”
李新年犹豫道:“我当然想过,岂止想了一百遍?可确实想不出什么人想要他的命,我只知道他在外面欠下巨额赌债,会不会跟道上的那些亡命徒有关。”
秦时月缓缓摇摇头说道:“欠债还钱,债主要的是钱,杀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何况,徐世军并不是不还钱,而是想等到年底公司分红之后再还,如果债主催债的话,最多找人打他个鼻青脸肿,有必要煞费苦心拿出钱来雇凶杀人吗?”
“那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这么恨他。”李新年说道。
秦时月扭头看看李新年,问道:“你把这件事想了一百遍,难道一次都没有想到过余小曼?”
李新年顿时吓了一跳,坐直了身子瞪着秦时月吃惊道:“余小曼?”
随即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似地说道:“你们的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你们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你们认为余小曼跟我合伙谋财害命呢。
只是余小曼就算有杀徐世军的念头,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更何况这是一桩雇凶杀人案,余小曼怎么会认识张福平呢。”
秦时月犹豫道:“余小曼当然不会认识张福平,但只要出得起钱,下得了决心,找个张福平这样的三流杀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别扯淡了,就算余小曼恨徐世军,也没有恨到要杀他的地步,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呢。
我看,你们要想抓住这个案子的幕后指使者的话,还应该想象力再丰富一点,不要在我和余小曼身上浪费时间了。”
秦时月疑惑道:“据我的了解,你和徐世军不仅是中学同学,还是多年的搭档,总的说来关系一直不错,可给我感觉,好像你对徐世军的案子并不是太关心。”
李新年当然明白秦时月的质疑所传递的信息,想了一会儿说道:“起初我得到的信息是,徐世军的车祸只是一起肇事逃逸案件,这对于一个常年在外面跑的人来说并不稀奇,我自己也有可能碰到这种事。
所以,我只能对这件事表示遗憾,事实上,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说实话,我也只能在经济上帮帮他,总不能把自己的腿锯下来给他装上吧?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诬陷我,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想讹我一笔钱?”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过你写的有关这个案子的材料,其中有一部分内容你提到了马达县公安局的焦友军,听你的意思,好像对他有所质疑?”
李新年犹豫道:“也说不上是质疑,但马达县公安局警方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起码有点不负责任,给我的感觉好像只想草草结案,对于案子中存在的疑点并不想深究。
比如,行车记录仪怎么会损坏,就算损坏了,怎么会丢失?
另外,我那天明确告诉焦局长有两个男人曾经出现在车祸现场,而他也知道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张福平,并且他也从张福平那里追回了十五万块钱,可为什么没有追求张福平的任何责任,反倒结案呢?”
秦时月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基层公安机关在工作作风上确实存在一些问题,张福平在马达县有点活动不能力,我猜测这件事可能有人从中说情。”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无非是张福平的一个叔叔曾经当过马达县的县长而已,可对焦友军来说,即便放过张福平一马,但起码要搞清楚那天晚上出现在车祸现场的另一个男人是什么人吧?”
秦时月说道:“这一点焦友军后来倒是做了一番调查,已经查明那天晚上跟张福平出现在车祸现场的男人名叫张新民,不过,他在车祸之后已经离开了马达县,目前不知行踪。”
“那这个人的底细呢?难道马达县公安局就没有一个交代?”李新年问道。
秦时月犹豫道:“张新民这个人底细我们还是有所掌握,只是眼下找不到他,现在的问题是,对于徐世军前后不一的两种说法,你个人倾向于相信哪一种?”
李新年想起刚才秦时月让他“夹着尾巴做人”的警告,确实不想再多生事端,万一他说倾向于车祸是一场针对他的谋杀的话,难免又要牵扯到戴山的案子。
所以,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如果徐世军是为了敲诈我一笔钱的话,她有可能编出第一种说法。
可后来他的第二种说法直接导致了张福平被抓,而事实证明张福平确实安排了这一场车祸,所以,我倾向于相信他的第二种说法。”
秦时月质疑道:“可不管徐世军采用哪一种说法,张福平都跑不掉制造车祸的嫌疑。”
李新年试探道:“那你倾向于哪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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