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按道理不会,但周兴海在排除了我的嫌疑之后肯定还会来找你,他未必会相信你不知道儿子生父的说法,因为这不符合常情。
可如果你把当年在夜总会坐台的经历说出来,那他有可能进行大规模的排查,在这种情况下,你那点隐私难说能不能保得住,但你如果不说这段往事,又怎么交代你儿子的来历?”
余小曼愤怒道:“我儿子怎么来的他管得着吗?反正是我自己生的,又不是偷来的,我儿子眼下还没有成年,他如果敢泄露出去,我就去告他。”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兴海倒也不敢轻易泄露你的个人隐私。
我只是担心一旦泄露出去,且不说对你个人名声的影响,就怕胖子那边借机闹事。说实话,幸亏这孩子不是我的,否则咱两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余小曼半天没出声,最后咬咬牙,说道:“要不然我就给孩子编个父亲。”
李新年一愣,吃惊道:“编一个?这种事情也能乱编?”
余小曼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在夜总会的时候认识一个男人,还挺有钱的,当时他虽然已经结婚了,可一直对我有点意思。
后来我离开夜总会之后再没见过他,好像就在我去医院上班不久有一天忽然又碰见了他,只不过他已经得了绝症,不到一年就死了,我就说孩子是跟他生的。”
李新年一脸吃惊的样子,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这种事你骗骗一般人也就罢了,可周兴海是警察,只要比对一下dna就知道你在撒谎。”
余小曼小声道:“那个男人都化成灰了,他去哪里做dna比对?这个男人有名有姓,又不是我瞎编的,他可以查去。”
李新年盯着余小曼一时说不出话,说实话,他怀疑余小曼当年在夜总会坐台恐怕不会只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说不定跟这个男人也睡过。
奇怪的是李新年并没有因此对余小曼产生厌恶,反而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看看怀里这个丰腴雪白的身子,反倒有点内疚。
毕竟,如果当年不是他自己始乱终弃的话,余小曼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坎坷了。
“能蒙混过去当然好,可就怕万一……”
李新年还没说完就打断了他,怏怏道:“反正我不想让人知道那年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周兴海不是怀疑孩子的生父谋害胖子吗?既然孩子的生父早就死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李新年想了好一阵,问道:“这个男人没孩子?”
余小曼点点头,说道:“如果有孩子,我也不会找他帮忙了,我问过他,他老婆不是本地人,现在恐怕都找不见了。”
李新年忧虑道:“即便这个男人没有孩子,但不可能没有家人吧,只要周兴海觉得有必要,还是能够通过dna跟你儿子进行比对,即便不是父亲,但也能测出有没有遗传关系。”
余小曼恼火道:“周兴海不可能执着到这个地步吧?有个私生子又不犯罪,他为什么抓着这件事不放?”
李新年恨声道:“我跟姓周的打过还几次交道,这混蛋阴险的很,谁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余小曼哼了一声道:“那就让他先折腾去,碰巧的是,我说的这个男人是个独子,他老子好像也早死了。”
李新年搂过余小曼啵了一下,盯着她说道:“你对这个男人倒是知根知底,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个男人的来龙去脉了。”
余小曼从李新年的怀里挣脱出来,嗔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说了你也不认识。”
李新年又把余小曼搂进了怀里,厚着脸皮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难道我还会怪你?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睡过?”
余小曼一把推开了李新年,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你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表子?”
李新年急忙赔笑道:“你胡说什么?我要是有这个意思的话还会跟你这样?”
余小曼一阵酥凶起伏,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咽道:“老旦,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爱过哪个男人,我只爱你一个,我要是骗你就不得好死。”
李新年轻轻拍着余小曼的脊背,安慰道:“别哭了,我相信还不行吗?”
顿了一下,低声道:“我正想跟你说件事呢,你上次说的那个丁艳丽昨天出车祸死了。”
余小曼抹抹眼泪,哼哼道:“哪个丁艳丽?”
李新年说道:“哎呀,就是那年跟你一起去别墅的那个丁丁啊。”
余小曼抬起头来,一脸吃惊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李新年只好承认道:“我也不瞒你,那天你说了那件事之后,我让人去夜总会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丁丁还在夜总会,只是已经当了妈咪。”
余小曼瞪着李新年愤愤道:“你怎么这么多事?你去找她干什么?”
李新年知道余小曼肯定会为这件事不高兴,犹豫道:“我也是好奇,只想搞清楚当年那个男人的身份,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谁曾想还真找到了。
于是我就去见了丁丁一面,不过,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一切答案应该在那个妈咪琴姐身上,只是她已经失踪了。”
“那你怎么知道她出车祸死了?”余小曼盯着李新年问道。
李新年不想说出姚鹏,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丁丁答应帮我找琴姐,所以给我留下个联系方式,我几天本想问问事情的进展,谁曾想接电话的人说她昨晚出车祸死了,吓得我也没敢多问。”
余小曼气哼哼地说道:“早知道你这么多事就不告诉你了,就算你找到那个男人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打算让我们聚一聚?”
李新年摸出一支烟点上,犹豫道:“我这人不喜欢心里有解不开的谜团,何况警察已经在调查你儿子的身世了。”
余小曼哼了一声道:“你心里容不下谜团?那你查清楚你老婆出轨的事情了吗?”
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句气话,急忙一把抱住了他,幽幽道:“老旦,你别生气,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李新年倒没有发怒,只是等着余小曼质问道:“只是什么?”
余小曼泪眼朦胧道::“只是有点嫉妒罢了。”
李新年奇怪道:“你嫉妒什么?”
余小曼嘟囔道:“既然你对顾红这么大度,为什么就对我耿耿于怀?为什么抓住我的一点陈年旧事不依不饶的到处打听?顾红好歹是你老婆,我算是你的什么人啊。”说完,又委屈的呜咽起来。
李新年任由余小曼呜咽了一阵,最后说道:“我可跟你把话说明白啊,顾红出轨只是我的怀疑,并没有证据,你可别当真了。”
余小曼直起身来,哼了一声道:“你愿意做鸵鸟把脑袋埋在沙子里我也管不了,女人那点事还能骗得了人?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觉跟女人一样精准。”
“你啥意思?”李新年盯着余小曼问道。
余小曼低垂着脑袋不出声。
李新年抬起余小曼的下巴,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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