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佛并没有否认如兰的指责,而是哼了一声道:“那只能怪他不识好歹,如果他痛痛快快答应把那块地转让给你姐夫的话,不仅不会有损失,反倒还能赚点,怎么会出这种事?”
如兰转过身来盯着蒋玉佛说道:“如果李新年的这个项目跟我无关的话,你们暗中搞什么鬼我也懒得过问。
可你和赵源明明知道这个项目也关系到我和妙兰的利益,可还是不依不饶的从中破坏,我问你,你们把我当做家族的成员了吗?”
蒋玉佛楞了一会儿,说道:“阿兰,孰轻孰重难道你还看不出吗?那块地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可对我的项目来说去却至关重要。”
如兰站起身来瞪着蒋玉佛说道:“姐,那块地对你的项目来说是至关重要,但对我来说也至关重要,怎么永远都要我让你,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一回呢?你把我当自家人了吗?”
蒋玉佛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走过去拉着如兰的胳膊说道:“阿兰,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你和李新年的这个项目能不能赚钱还不一定呢,何必要认死理呢。”
如兰一把甩脱了蒋玉佛的手,气愤道:“我就认死理,奶奶活着的时候,总是我让你,从小我什么都让着你,难道你就不能让我一次?”
蒋玉佛盯着如兰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最后问道:“这么说你为了这点屁事你非要一家人翻脸了?”
如兰盯着蒋玉佛问道:“姐,现在不是我跟你翻脸,而是你和赵源跟我翻脸,我和李新年的项目现在亏损了一千万,这笔钱你出吗?”
蒋玉佛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阿兰,难道你和李新年的合作只是为了钱吗?我看,你是心理不正常吧。”
如兰走到镜子前面照照自己的脸,随即说道:“姐,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心理不正常,我就是不愿意让赵源占我们家的便宜。”
蒋玉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兰,当年老赵虽然对不起你,可毕竟是喝多了酒,再说也没把你怎么样,连奶奶都原谅他了,你为什么就耿耿于怀呢。
何况,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老赵都跪在你面前赔礼道歉了,你也承诺不再追究,可现在却为了一个外人你宁愿得罪全家人?”
如兰走到窗前看着园丁老孙在修剪着花圃,好一阵才背对着蒋玉佛说道:“姐,我没有这么小心眼,还不至于为了那点事耿耿于怀,实际上我把那件事早就忘记了。”
蒋玉佛疑惑道:“可我总觉得这么多年来你总是对你姐夫怀恨在心。”
如兰慢慢转过身来,盯着蒋玉佛问道:“姐,我只问你一句话,妙兰他爸是怎么死的?”
蒋玉佛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还能是怎么死的?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还不清楚他干了什么事?”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装糊涂,这也是我们姐妹永远都无法弥合的裂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忘记这件事,但妙兰不会忘记。”
蒋玉佛走到如兰跟前愤愤道:“这件事本来就跟老赵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不跟妙兰胡说八道,她怎么会恨老赵?”
如兰走到梳妆台跟前,拉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玉佩,举在手里,瞪着蒋玉佛说道:“姐,看见这是什么东西了吗?”
蒋玉佛呲地笑了一声,一脸不屑道:“阿兰,你拿这块东西吓唬谁呢?什么年代了。”
如兰一脸严肃道:“姐,不管什么年代,这块玉佩是我们毛竹园的象征,当年奶奶要是拿出这块玉佩的话,你马上就要跪下,就连大伯和我爸都不例外。”
蒋玉佛摆摆手说道:“阿兰,你就别装设弄鬼了,我记得奶奶最后一次拿出这块玉佩也只是说说家史而已,从来也没有说这块玉佩是毛竹园的象征。”
如兰还是举着那块玉佩一脸严肃道:“姐,你可以不认这块玉佩,但我要对着这块玉佩起誓,除非你和赵源离婚,我们姐妹之间什么都好说,否则,我绝对不允许他借毛竹园的名义招摇撞骗。”
“招摇撞骗?”蒋玉佛惊讶道:“你姐夫也是为了把奶奶的遗产发扬光大,怎么就招摇撞骗了呢?”
如兰收起了玉佩,哼了一声道:“难道我们毛竹园没人了吗?用得着他来发扬光大?”
蒋玉佛盯着如兰注视了一会儿,说道:“阿兰,我觉得你心理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我是你姐,怎么自家人反倒比不上一个李新年呢。”
如兰慢慢走到蒋玉佛的面前,盯着她缓缓说道:“我们是叔伯姐妹,在农村的话也算是两家人了。
奶奶活着的时候我们是一家人,可奶奶已经没了,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干什么,你和赵源就不用多管了,虽然我只是孤儿寡母,可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蒋玉佛阴沉着脸说道:“阿兰,我今天来本来是想跟你谈谈奶奶那些配方的事情,老赵也说了,只要你同意出让这些配方的专利权,钱都好说。”
如兰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打算转让奶奶的任何配方,我和李新年的合作也只是授权他生产我的化妆品和保建品配方,不存在出卖毛竹园的利益。”
蒋玉佛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站起身来,阴沉着脸说道:“阿兰,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胳膊肘子往外拐了?”
如兰眯着眼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倒也未必。”
蒋玉佛急忙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如兰沉吟了一下,说道:“只有一个条件,你让你丈夫过来跪在我的面前详细说清楚他害死妙兰父亲的经过,只要妙兰原谅他,那我从此既往不咎。”
蒋玉佛慢慢站起身来,盯着如兰一字一句地说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道羞耻,我们毛竹园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竟然还好意思提那个死鬼。
还好他死了,不然整个毛竹园都要因为你和你的女儿蒙羞,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可别把妙兰也扯进去。”
如兰哼了一声道:“姐,要说不要脸的话,我们姐妹倒也不用五十步笑一百步,谁让我们那时候都年轻呢,好歹我还不至于为了和谭冰争风吃醋上顾百里的床吧。”
蒋玉佛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然后深深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后挺腰板转身走了出去。
如兰站在窗口看着蒋玉佛出了大门,然后一只手捂着脸,自言自语道:“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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