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得知情况之后,这才知道赵院长的儿子就是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赵杰,而赵杰正是少数几个知道嫌疑人身份的办案人员。
于是他马上把赵杰找来询问了情况,然后跟他一起去了赵院长的家,如此这般安排了一番。
其实,秦时月的担心是多余的。
李新年在饭局上乍一听开元县抓到了一名通缉犯,一开始并没有多想。
可当他听说这个嫌疑犯在开元县的青龙观躲了一年时间,再联系到秦时月意外出现在开元县,一瞬间脑子里确实闪过了戴山的影子。
不过,接下来赵院长随意的一句话又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因为赵院长说这个通缉犯好像是宁安市的一个什么局长,而戴山这辈子也没有当过什么局长。
最重要是,就在前不久,戴山还派人给他送去了一批货,如果戴山被抓的话,那批货是谁给他送去的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心里面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准备回到宁安市之后通过谢新玲的渠道再次跟戴山联系一下。
总之,相比于开元县被抓的这个通缉犯,余小曼发来照片中的那条毛茸茸的腿留给李新年的印象更加深刻。
第二天一大早,李新年刚刚起床,县人民医院的赵院长就赶来了,说是刘领导今天要回省城,没时间来送他,刘领导特意嘱咐他来陪李新年吃开元县的特色早餐,并且为他送行。
李新年不禁有点受宠若惊,急忙洗漱完毕,跟着赵院长来到了附近的一条街道吃特色早餐。
在吃早餐的时候,赵院长就像是不经意地说道:“对了,昨晚我儿子回来了,我还特意问了一下那个被抓的通缉犯的情况。
原来这家伙是你们宁安市城建局的副局长,听说贪污了不少钱,起初还以为他带着钱跑国外去了呢,谁曾躲在我们这里,我儿子说今天就押解回宁安市了。”
李新年笑道:“这就叫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啊。什么地方不好躲,非要躲在道观里。”
赵院长一大早跑来好像就是为了向李新年通报这件事,不过,李新年并没有当回事,只是猜测秦时月这次来开元县可能就是为了这个通缉犯。
吃过早饭之后,赵院长就告辞了。
李新年回到宾馆简单收拾了一下,正打算退房走人,没想到秦时月忽然来了。
“怎么?这就走了?”秦时月站在门口问道。
李新年见秦时月好像已经不生气了,说道:“我还真琢磨着要不要给你打个招呼呢。”
秦时月走进了客房,好像有点愧疚地说道:“我昨天有点情绪失控,仔细想想,这件事确实怪不得你,昨天倒是对不住了。”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也没往心里去,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也会情绪失控,我们还是想想这事怎么善后吧。”
秦时月点点头,问道:“生意谈的怎么样?”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说道:“还不错,三家医院都有合作的意向,刚才县人民医院的赵院长还特意过来请我吃了这里的特色早餐呢。”
秦时月说道:“有刘利民帮你出面,这笔生意应该没问题,我听说刘利民虽然来开元县当付领导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他这几年给开元县搞来了不少钱。”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他在省城有人脉资源,自然能帮开元县搞点项目,他还想让我在这里搞点投资呢。”
“那你有这个意向吗?”秦时月问道。
李新年犹豫道:“眼下还没有,不过,等工厂正式运营之后,我打算在这里搞一个中药材收购站,条件成熟之后再搞一个中药材种植基地。”
秦时月说道:“听说这里的中草药资源比吴中县还丰富,只是没有人来这里开发。”
李新年笑道:“所以我先来跟刘领导联络一下感情,损失提前报个到。
你不知道,赵源也搞了一个大型制药厂,到时候也会把目光投向这里,如果我不提前布局的话,到时候可没我的份了。”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你倒是想得远啊。”
李新年看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发了,还有几百公里路呢。对了,你今天应该也赶回宁安市过中秋吧。”
秦时月摇摇头,叹口气道:“我暂时还回不去。”
李新年奇怪道:“不是说那个通缉犯今天押解回宁安市吗?”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说道:“你听谁说的?”
李新年说道:“赵院长吃早饭的时候还跟我说这件事那呢,说是被抓的宁安市城建局的一个副局长今天押解回去,我还以为你就是来办这个案子呢。”
秦时月摇摇头说道:“这是监察机关的案子,不归我管,我办的是刑事案件,看来还要待几天。”
李新年笑道:“哎呀,那你只能在这里过中秋了。”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过什么中秋啊,春节都不一定能跟家里人一起过呢。”
李新年笑道:“那我只能表示同情和慰问了。”
秦时月嗔道:“行啦,别耍嘴皮子了,既然要赶路,那就赶紧走吧,开车小心点。”
秦时月在自己的客房里目送李新年的车离开了停车场,拿起手机拨通了朱天虎的电话,说道:“朱局,我已经放李新年走了,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来意跟嫌疑人没任何关系,不存在泄密的风险,我今晚准备再进行一次马拉松式的审讯。”
中午时分,在县公安局的一间审讯室里,一名穿着道袍的老道士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对面坐着县公安局局长杨宇海和秦时月,门口站着刑警队长赵杰。
“真阳道长,你打算沉默到什么时候?”秦时月问道。
杨宇海哼了一声道:“你算什么狗屁道士,连是非都不分,亏你还修炼了这么多年,你以为道士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你该不会想让青龙观毁在你的手上吧?”
秦时月冲站在门口的赵杰说道:“把他的徒弟带进来。”
不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道士,他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真阳道长,一脸愧疚地说道:“师傅,我都已经说了,你就别隐瞒了,我们犯不着为那个居士违反法律。”
真阳道士坐在那里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叹口气道:“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戴居士究竟犯了什么罪?”
杨宇海冲赵杰挥挥手,那个年轻道士被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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