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说道:“你对顾百里那把小口径步枪应该不陌生吧?我听说你们经常一起去东风水库打野鸭。”
戴山接过照片凑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挺像的,不过,你可能搞错了,我跟我老丈人并不是经常一起出去打猎。
自从我成为他的女婿之后,跟他一起出去的次数扳着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只是偶尔去过几次东风水库,还是属于家庭聚会,当然顾百里带着那支小口径步枪。”
“顾百里是不是经常开着你工厂里的那辆皮卡车外出打猎?”秦时月问道。
戴山楞了一下,有点惊讶道:“怎么?这点事你们也知道?不错,我老丈人虽然酷爱汽车,但这辈子都没有买过车。
他的驾照被吊销之前基本上都是到处蹭车,我那辆车皮卡车有时候简直就像是他的私家车,好在他在银行工作的时候倒也不缺车。”
“那万振良呢?他是不是也借过你那辆皮卡车外出打猎?”秦时月问道。
戴山疑惑道:“万振良怎么会借工厂的车外出?他要什么车没有?怎么会看得上这辆破旧的皮卡?”
“你的意思是万振良从来没有开过这辆皮卡车?”秦时月问道。
戴山摇摇头,说道:“反正在我跟万振良交往的近两年时间之内想不起什么时候他问我接过车,并且我也从来没有跟万振良出去打过猎。”
秦时月站起身来走到戴山面前,盯着他说道:“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曾经在这辆皮卡车的底盘上藏过什么东西?”
戴山好像被秦时月问懵了,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脸狐疑道:“怎么?难道你们在那辆车的底盘里找到了钱?
这可跟我没关系,实际上我当厂长的时候也只是下乡的时候偶尔开一下那辆车,因为乡下路不好,平时我都几乎不去碰这辆车。
后来我离开东风机械厂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辆车,实际上这辆车后来成了东风科技的财产,我记得当时还让财务做了十万块钱的账呢,实际上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钱。”
秦时月盯着戴山注视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既然这辆皮卡车底盘里的东西不是你藏的,那我权且相信你的话。不过,我要让你看点东西。”
说完,走回桌子跟前拿出一叠照片递给了戴山,说道:“照片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在那辆皮卡车的底盘里找到的,应该是万振良的私人物品。
既然万振良从来都没有摸过那辆车,而你也没有藏过这些东西,那你说这些东西是谁藏在那里的?”
戴山一张张翻看着照片,并且看的很仔细,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最后疑惑道:“好像都是万振良早年的私人物品,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有必要藏在汽车的底盘里吗?”
秦时月没有理会戴山的疑问,说道:“刚才我给你看过的那张万振良年轻时候的照片也是在皮卡车的底盘里找到的。
并且照片显然被裁掉了一半,目的应该是不想让那个跟万振良合影的神秘人曝光,你觉得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万振良自己藏在车里面的话,还会是什么人呢?”
戴山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最后吃惊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是顾百里?可他,他为什么要藏这些没意义的玩意?”
秦时月没有回答戴山的问题,而是拿走了所有照片坐回到审讯桌后面,说道:“既然你和万振良有过近两年的接触,那我们现在就来谈谈你对他的印象吧。”
戴山还是执着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去搜查那辆破车的底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时月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问题已经过去了,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接受审讯,你说说,你认识的万振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宇海对万振良和戴山的案子了解并不多,他之所以参加审讯完全是因为他是开元县公安局局长的身份。
说实话,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审讯场面,看起来好像是警察在和嫌疑人一起对另一个案子做案情分析似的,差点让他忘记戴山是个犯罪嫌疑人了。
戴山接过杨宇海递过来的一支烟,闷头抽了几口,说道:“在我的印象中,万振良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苟言笑,并且为人处世都很低调。
虽然我们也曾经在一起吃饭喝酒,但他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每次基本上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
不过,这个人很聪敏,脑子反应很快,做事有条不紊,是那种见过几次就觉得可以信赖的人,否则我也不可能把东风机械厂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顿了一下,又说道:“万振良其实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他在逃跑之前该打点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忘记,算是做到了善始善终吧。”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他骗走了这么一大笔钱,直接导致这么大一家供应企业破产,你还说他是个讲信用的人,还什么善始善终?
戴山,我看你连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也难怪,你倒是得到了他的好处。”
戴山嘟囔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那你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吗?”秦时月问道。
戴山迟疑道:“简单知道一点,了解的并不多,他说自己老家是吴中县人,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属于白手起家。
我只知道他在宁安市已经待了斤三十年,并且娶妻生子,在我的印象中他就是宁安市人,除了他老婆孩子之外,我也不清楚他家里还什么哪些人。”
“你跟他老婆孩子很熟吗?”秦时月问道。
戴山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几次聚会上见过他老婆孩子,但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家里,我认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认识他,对他的评价都不错。”
“你有他的照片吗?”秦时月问道。
戴山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本人也不喜欢拍照片,我连微信都不玩。”
“那你老丈人对你和万振良的交往情况了解多少?”秦时月问道。
戴山说道:“我从来不跟顾百里谈论工作上的事情,当初虽然他没有反对过我跟顾雪结婚,但他对我好像总有防范之心。
不像我的连襟李新年那样,在顾百里和谭冰的眼里好像就是个孩子,而我在顾百里眼里眼里应该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在谭冰的眼里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实话,我和顾雪的婚姻完全是建立在我当年的风光之上,如果我是个普通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去顾雪。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跟顾百里之间的沟通很少,我也不过问他的事情,他也很少过问我的事情。”
“但他应该知道你给万振良贷款担保的事情,难道他就没有跟你谈过这件事?”秦时月问道。
戴山摇摇头,说道:“从来没有提起过,万振良案发之后,我丈母娘多少受到了一些牵连,顾百里那段时间根本就不跟我说话,就像是把我当仇人似的。”
“那万振良呢?他知道你是顾百里的女婿,难道他在你面前也从来没有提起过顾百里?”秦时月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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