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猜测去毛竹园找如兰对证,一方面他也没有证据,另一方面,就算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如兰也肯定不会承认。
对他来说,眼下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于戴山和那个送钱的男人,现在又加上了一个韩寿,他认为韩寿应该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肯定会对他进行调查。
虽然他本人跟韩寿扯不上任何关系,可如果他的猜测成立的话,那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要一个出事,大家都一起倒霉,谁也跑不掉。
所以,李新年觉得眼下可不是找如兰“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把那些箱子里的现金不着痕迹地处理掉,接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新年在办公室刚刚送走了余家燕带队去外省采购设备的小组,忽然接到了秦时月的电话,说是碰巧路过这里,不知道他在不在办公室。
李新年跑到窗口朝下面一看,果然看见秦时月一个人举着手机站在办公楼前面。
自从接到秦时月的“通风报信”之后,李新年本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可那天跟顾红安排后事的时候,顾红觉得秦时月的“通风报信”有点不怀好意,似乎有故意“打草惊蛇”的嫌疑。
李新年忽然觉得顾红的怀疑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如果秦时月相信他跟戴山的案子没有任何瓜葛的话,有必要不惜违反纪律向自己“通风报信”吗?
这么一想,李新年就打消了向秦时月表达“谢意”的念头,并且一直保持沉默,没想到今天秦时月主动找上门来了。
说实话,他可不相信秦时月是偶然路过这里,只是一时猜不透她的来意。
虽然秦时月因为秦川的关系严格说来也是毛竹园的人,并且还是如兰小时候的玩伴,可妙兰似乎对秦时月怀有戒心,见到她并不怎么热情,只是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就出去了。
秦时月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看李新年,说道:“我前两天去看我爸了,你妈抱怨说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你了,忙什么呢?”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一脸愁容道:“还能忙什么?最近确实有点忙的焦头烂额。”
秦时月疑惑道:“怎么?生意上不顺利?”
李新年迟疑道:“生意倒是不错,就是为了钱发愁,你来之前刚刚送走了一个设备采购小组,我在吴中县的项目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这阵子不是跑银行就是找合作伙伴。”
秦时月奇怪道:“你家里不是有一个财神爷吗?银行贷点款还不容易?”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别提了,顾红的银行不给外县的项目贷款,并且也不可能给我一个亿。”
秦时月惊讶道:“一个亿?要这么多钱?”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我的工厂上的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光是这一块就要五六千万呢,接下来马上要采购大批的原材料,加上两百多人的工资,起码也要三四千万,一个亿都有点周转不过来。”
秦时月楞了一会儿,笑道:“哎吆,你的摊子铺的挺大啊。”
李新年干笑道:“再大也比不上你爹啊,我那天去看了一下,老秦的新项目也已经动工了,据说要投入十几个亿呢。”
李新年的话似乎又勾起了秦时月的心思,急忙转移了话题,怏怏道:“你最近了解你干儿子的动向吗?”
李新年一愣,疑惑道:“怎么?他又闯什么祸了吗?我最近还真没怎么见到他。
因为他母亲现在住毛竹园,所以周末他都是去那边,不过,自从发生了绑架案之后,他老实多了,基本上都不出校园。”
秦时月哼了一声,气愤道:“他周末都去毛竹园?这是顾雪告诉你的?”
李新年狐疑道:“这不会错,要不他还能去哪儿?”
“那你问问顾雪,上个星期六星期天他是不是在毛竹园?”秦时月气哼哼地说道。
李新年似乎明白秦时月的来意了,不用说,肯定是自己干儿子又招惹琪琪了,秦时月这是来兴师问罪呢。
“好,我这就给顾雪打电话。”李新年说道,然后拿起手机就拨打了顾雪的号码。
结果李新年还没有出声,那边顾雪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哎呀,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李新年疑惑道:“啥事?”
顾雪压低声音说道:“警察刚刚把韩寿从毛竹园抓走了,就是姚鹏带人来抓的。”
李新年吃了一惊,急忙瞥了秦时月一眼,说道:“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我问你,洋洋上个周末在不在毛竹园?”
顾雪楞住了,好像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洋洋上个周末在学校补课没有回来,怎么啦?”
李新年生怕顾雪又扯韩寿的事情,急忙说道:“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他的话也能信?你亲眼看见他在学校补课?
告诉你,人家琪琪她妈找上门来了,现在就坐在我对面,不用猜,你儿子上个周末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顾雪再笨也听明白了,楞了一会儿,没好气地说道:“她怎么动不动就去找你?洋洋还能干什么,无非又干了她的女儿。
哼,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怎么不好好看住自己的女儿,我还没去找她论理呢。”
李新年有点哭笑不得,急忙说道:“好好,不跟你说了。”说完,急忙把手机挂断了。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哼了一声。
李新年干笑道:“这么说上个周末洋洋又跟琪琪在一起?显然,这兔崽子跟他妈撒了慌,说是在学校补课呢。”
秦时月气哼哼地说道:“你们除了给钱之外究竟管过他没有?起码也要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吧?”
李新年哭丧着脸说道:“这么大的人了,打也不行,骂也不行,我也不可能把他整天吊在裤腰带上吧?说实话,如果是我亲儿子的话,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秦时月摆摆手,嗔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口是心非了,我真怀疑是你在暗中纵容他,故意让他吊牢琪琪。”
李新年沉下脸来,盯着秦时月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洋洋究竟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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