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犹豫道:“实际上我连范先河的面都没见过,就算见面他也不会告诉我什么,我是通过余家燕证实那具尸骨就是万振良。”
谭冰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来警方的保密工作做的也不好,否则你也不会知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妈,既然万振良早就死了,那警察肯定要把后来骗贷的那个万振良的身份着落在你和爸的身上。”
谭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反正我只认识一个万振良,至于是不是吴中县的万振良就不清楚了。”
李新年问道:“这么说恐怕没法向警方交代吧?万振良是你们银行的老客户,你们可以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交往了十几年,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谭冰嗔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认识万振良了?但也不能说抬头不见低头见,实际上我很少见到他,更别说有什么交往了,银行的客户很多,难道我能了解每个人的底细?”
“但那次周兴海去四合院给你看万振良年轻时候照片你没有认出来。”李新年疑惑道。
谭冰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我老眼昏花一时没有认出来,但我并没有否认照片上的人就是万振良。”
李新年好像有点急了,问道:“妈,那你后来见到的是不是照片上的万振良?”
谭冰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应该就是他。”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狐疑道:“可万振良已经死了,他怎么还会出现在银行?甚至还骗走了二十个亿?”
谭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瞥了一眼李新年,疑惑道:“难道警方已经确认了万振良的死亡日期?如果万振良是在骗贷之后被人灭口的话,那我就没必要给警方什么交代。”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不清楚警方是否已经确认了万振良的死亡日期,但我了解的情况不容乐观。
根据时间推断,万振良起码在骗贷之前就已经变成了聋哑白痴,并且应该是在骗贷之前一两年就死在了穆澄园。”
谭冰好像一脸惊讶的样子,狐疑道:“既然范先河对你封锁了消息,这个时间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李新年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凑近谭冰低声道:“妈,今天我见到宋永军了,他把什么都跟我说了。
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万振良的死跟毛竹园的人有有关,实际上就是韩寿唆使宋永军的侄子毒死了万振良。”
谭冰吃惊道:“宋永根是谁?”
李新年急忙道:“对了,你应该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实际上他就是当年帮潘凤找到那颗罕见兰花的宋永根的弟弟,他们宋家三代人都替毛竹园做事,并且忠心耿耿。”
“究竟怎么回事?”谭冰吃惊道。
李新年重新点上一支烟,从圆通和尚带回一个聋哑乞丐说起,一直说到乞丐死在穆澄园的种植园,听的谭冰脸上惊疑不定。
李新年最后小声说道:“妈,我给宋永军看过爸的照片,宋永军虽然没有明说爸就是当年和韩寿来穆澄园的那个男人,可我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应该不会错。”
谭冰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盯着李新年问道:“你的意思是宋永军并没有把这一切告诉警察?”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宋涛已经死了,宋永军不愿意让自己的侄子成为杀人犯,所以他只是供出了韩寿,他现在好像对毛竹园的人有气。”
谭冰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最后盯着李新年问道:“如果你爸真的参与了谋杀万振良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李新年盯着谭冰注视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谭冰的问题,而是说道:“我想先知道你的态度。”
谭冰也没有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迟疑道:“如果这件事真是韩寿干的,那应该已经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爸了,因为警方要想判定韩寿有罪的话,那就少不了你爸的证词。”
李新年小声道:“你的意思是我爸有可能不会回来了?”
谭冰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不回来还能跑哪儿去?不过,宋永军并没有明确告诉你那个跟着韩寿来穆澄园的就是你爸。”
李新年盯着谭冰说道:“妈,难道你还对爸报有幻想?就算宋永军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爸对万振良的死也脱不了干系。
要知道当年万振良是做为你和爸的亲戚来的宁安市,你们是最早跟他交往的人,如果不是爸牵线的话,万振良怎么会认识韩寿?他怎么会不知道万振良早就变成了聋哑白痴?”
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我手里也有爸参与万振良案的间接证据。”
谭冰沉吟道:“什么证据?”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妈,你该不会忘记万振良那只手镯吧?”
谭冰疑惑道:“你爸不是已经跟警察说清楚了吗?”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他的话吗?”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爸手里还有万振良的另外一件遗物,并且也价值不菲。”
谭冰楞了一下,惊讶道:“万振良的遗物?什么遗物?”
李新年站起身来走进了书房,正当谭冰一脸狐疑的时候,李新年又走了出来,并且把一个私章放在了她的面前,说道:
“这枚印章是在我妈的老房子里偶然发现的,当时藏在装有我父亲遗物的旧皮箱里,上面刻着万振良印几个字。
后来我考虑不周拿去古董店做鉴定才知道是一枚古玉,并且很值钱,我担心这事被人知道,所以找人抹掉了万振良的名字,刻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但没想到古董店那个老头是警方的眼线,他可能把这件事向警方报案了,实际上海关缉私队已经找过我了,幸好他们查找的是另外一件走私文物。”
谭冰把印章翻来覆去查看了好一阵,最后惊讶道:“难道这是万振良在银行的财务私章?”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也许,你说,万振良可以给爸送手镯,但怎么会把自己的私章送给他?”
顿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另外,我还有间接证据证明爸有谋财害命的嫌疑。”
“什么间接证据?”谭冰一脸严肃地问道。
李新年迟疑道:“上次家里装修的时候我在爸那本太极拳谱的封面里找到了一张借据,这张借据证明顾东阳当年曾经把四合院抵押给潘凤借了一大笔钱。
但这笔钱顾东阳没有还清,最后是爸一次性还清了本息,赎回了四合院。
而赎回的时间正好是万振良来宁安市不久,现在推算,那时候万振良应该已经变成白痴了,而他的钱肯定已经被瓜分了。”
谭冰的气息渐渐有点粗重,瞪着李新年质问道:“该死的,这些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嘴倒是挺紧呢。”
李新年盯着谭冰小声道:“妈,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吧?”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出来了一阵脚步声,谭冰急忙把印章递给了李新年,问道:“你今晚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李新年疑惑道:“那当然。”
谭冰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们晚上再慢慢说。”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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