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拨通了电话,然后凑到了魏东辉的嘴边,好一会儿才听一个女人谨慎地喂了一声。
魏东辉说道:“阿竹,是我。”
女人应该马上就听出了魏东辉的声音,抱怨道:“哎吆,难得你还知道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故意把手机扔在家里打算一直跟那个小狐狸精过日子了呢。”
魏东辉急忙说道:“少胡说,我外出执行紧急任务,不准带手机,你听我说,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晕倒了,现在住在吴中县人民医院,你马上过来吧。”
阿竹楞了一会儿,这才有点焦急道:“哎呀,严重吗?”
魏东辉说道:“已经好点了,不过医生说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女人又抱怨道:“哎呀,你干了半辈子警察,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副所长,有必要这么拼命吗?身体不好就在家里休息,难道谁还逼着你出去执行任务?”
魏东辉打断了阿竹的话,说道:“少啰嗦,你来不来?”
阿竹说道:“都这么晚了,我明天一大早过去吧。”
魏东辉急忙道:“阿澜在不在?你让她陪你一起来吧?”
阿竹说道:“阿澜就算了,我还要让她看店呢。”
魏东辉说道:“你让别人看店吧,让阿澜陪你来,你开车的技术太差,我不放心。”
阿竹说道:“你有啥不放心的?难道我还怕鬼?老娘又不是头一回跑长路,别啰嗦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过去。”说完,不等魏东辉说话就把手机挂断了。
魏东辉有点遗憾地说道:“没成功,我老婆就这脾气,不过,起码杨澜好像并不知道我出事的消息,她明天就在店里面,你最好赶紧去找她问个清楚,顺便把钱送给小倩。”
李新年疑惑道:“杨澜不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也有可能她跟那部手机压根就没任何关系。”
魏东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李新年,我虽然是个不称职的警察,可也干了近二十年了,你相信我的判断,我这次揽的这个活多半跟杨澜有关,她眼下可是你唯一的线索。”
“她如果死不承认呢?我总不能像你们警察那样对她刑讯逼供吧?”李新年迟疑道。
魏东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在你也是个爽快人的份上,我就给你出个主意,凡是人都有软肋,尤其是女人,只要你拿住了她的软肋,她保证会乖乖地承认。”
“什么软肋?”李新年急忙问道。
魏东辉没有直接回答李新年,而是缓缓说道:“焦友军在马达县除了老婆之外,明处的马子有三个,暗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杨澜属于暗的,算是焦友军工作上的马子,并不是那种长期姘居的关系,所以知道她和焦友军有一腿的人并不多。
也正因为这样,她在焦友军出事之后被审查了个把月也没有查出大的问题,最终被开除公职了事。”
李新年似乎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疑惑道:“这么说你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
魏东辉摇摇头,说道:“我倒是没打算抓她的把柄,毕竟她跟我老婆站点亲,这事我也是听来的。”
顿了一下问道:“你在我们县局有认识的人吗?”
李新年楞了一下,说道:“以前算是见过焦友军,一起吃过一顿饭,现在的局长周兴海也算是打过交道,其他就没认识的人了。”
魏东辉点点头,说道:“马达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名叫赵国良,他跟我的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而赵国良曾经是焦友军的得力干将。
有一次赵国良喝多了,口无遮拦,再加上他也多少知道点我的底细,所以就向我透露了一个关于杨澜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杨澜来说是个不小的秘密。”
“什么秘密?”李新年问道。
魏东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说道:“据赵国良说,杨澜曾经在焦友军的安排下在马达县的一座别墅里接待过宁安市公安局的一个大人物。
后来这个大人物喜欢上了她,于是焦友军经常以出差的名义派她去宁安市陪这个大人物,做为回报,这个大人物也给过她不少钱。
不过具体数目不清楚,当然肯定还有别的好处,只是没有证据,但是,有一件事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什么事?”李新年问道。
魏东辉好像故意吊胃口似地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据赵国良提供的情况来分析,我认为杨澜很有可能牵扯到宁安市的一个大案子。”
“什么案子?”李新年惊讶道。
魏东辉迟疑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去年宁安市一个会所中心的妈咪开车冲进了一个水库淹死了。”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猛然想起了魅力金座会所中心的那个妈咪,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吃惊道:“你是说那个,那个姓丁的?”
魏东辉一愣,随即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你听说过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后来被定性为意外事故,可赵国良说那个姓丁的是被人干掉的。”
“杨澜干的?”李新年吃惊道。
魏东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赵国良虽然没有明说,但杨澜肯定脱不了干系,说实话,杨澜表面上只是办公室的一个文员,可这婆娘的脾性我还是了解一点。
按道理办公室的文员是不配枪的,可据说她总是带着枪,我老婆都见过几次,一句话,这婆娘不仅相貌好,而且还心狠胆子大,否则焦友军也不会看上她。
说实话,那天焦友军假装把杨澜当做人质的时候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当时焦友军如果决定反抗的话,说不定就没有现在的周局长了。”
李新年惊讶道:“这婆娘这么猛?”
魏东辉挑衅道:“怎么?怕了?”
李新年哼了一声,随即不解道:“可赵国良凭什么这么说,杨澜跟这个姓丁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害死她?”
魏东辉说道:“据赵国良说,杨澜和那个妈咪是通过市局那个大人物互相认识的,因为她们都跟那个大人物有一腿。
后来时间长了,妈咪对杨澜也就无话不说了,据赵国良的说法,那个妈咪去年跟杨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最要命的是妈咪透露的信息不仅牵扯到那个大人物,而且还牵扯到焦友军,甚至还牵扯到一件历年都没有侦破的悬案,所以,妈咪被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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