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事实证明周兴海的能力还是比不上秦时月,周兴海只是在具体案子上有点小聪明,可在临危处变方面比秦时月差远了。”
范先河瞥了朱天虎一眼,说道:“那也未必,秦时月今晚在枪案发生之后亲自去了现场,如果她有先见之明的话为什么不劝周兴海转移嫌犯?说明她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朱天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许她意识到了但故意不说呢?”
范先河惊讶道:“你的意思是秦时月巴不得出事?可她在意识到周兴海的异常反应之后第一时间给贺宽示警了,这又怎么解释?”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有点令人费解,但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秦时月不希望赵卓开口。
如果说赵卓第一次被抓的时候秦时月曾费劲心思想撬开赵卓的嘴的话,那这一次她就不会这么做了。”
“为什么?”范先河惊讶道。
朱天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因为赵卓一旦开口说话,很有可能会把她牵扯进去。”
范先河呆呆一愣,吃惊道:“怎么?难道你怀疑秦时月跟赵卓诈死的案子有瓜葛?”
朱天虎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么说,这里其中的原因你不清楚。”
范先河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就因为她和蒋玉佛暗中有来往?你那天究竟听见她和蒋玉佛说了什么?”
朱天虎瞥了范先河一眼,迟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因为她和蒋玉佛的几句话就怀疑上了她?”
范先河狐疑道:“那还有什么?”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也就是我们两之间说说,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当初的意图是让周兴海来马达县当局长,让秦时月接替你去吴中县当局长,而你则接替我出任三分局局长,让姚鹏给你当副手。”
范先河笑道:“哎吆,你这个意图今天还是第一次给我透露。”
朱天虎摆摆手,说道:“可祁局只同意周兴海出任马达县公安局局长,说啥都不同意你和姚鹏换位置。
实际上祁局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他一心要让秦时月接替我出任三分局局长,让姚鹏给她当副手。”
范先河默默点点头,说道:“祁局器重秦时月也不是什么秘密,正如你自己也承认秦时月的工作能力。”
朱天虎哼了一声道:“问题是祁局对秦时月的欣赏恐怕还不仅仅是她的工作能力。”
范先河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谨慎道:“怎么?难道还有别的因素?”
朱天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范先河低声道:“我今天就给你交个底吧,实际上秦时月跟祁局不是一般的关系,并且不是一年两年了,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范先河一脸吃惊道:“有这事?我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一点这方面的风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天虎哼了一声道:“他们两个在这方面确实做的格外小心,格外谨慎,毕竟祁局和秦时月都是干公安的,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说着话车已经停在了招待所的停车场上,不过,两个人都没有下车,范先河也点上一支烟,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朱天虎说道:“原本这种事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起码秦时月一直是单身,说到底也是生活作风问题。
不过,问题的重点在于你对秦时月的态度实际上就是对祁局的态度,这么说你已经断定祁局跟赵卓有染?”
朱天虎没出声。
范先河又说道:“你跟祁局也算是老熟人了,他也一直很器重你,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干出这种事?”
朱天虎瞪着范先河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忘恩负义?”
范先河一愣,随即急忙摆摆手说道:“你想哪儿去了,大家都是工作关系,怎么谈得上忘恩负义?”
朱天虎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我当然没证据,不过,我有种强烈的职业预感,如果赵卓开口的话,肯定有祁振华的名字。”
范先河虽然有心理准备,可听朱天虎说的这么肯定,不免还是吃了一惊,低声道:“这么说我们暗中的对手是祁振华?”
朱天虎缓缓摇摇头,说道:“他不会亲自出面,这一点我了解他,他不会弄脏了自己的手。”
范先河犹豫道:“可姚鹏的案子有咱们内部的人涉案。”
朱天虎迟疑道:“我估计这件事也只能扯上徐荣军,但要想让徐荣军承认不大可能,如果秦时月那边不能尽快找到突破口的话,我也没法把徐荣军继续关着。”
范先河犹豫道:“那你可以想办法拖延时间,徐荣军难道就没有其他的问题?”
朱天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查出徐荣军的其他问题,比如经济问题,但这些事不属于我们管啊,到时候也只能把他交给市检院,一旦到了市检院,最后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范先河呆呆楞了一会儿,疑惑道:“市检院的于涛不是被抓了吗?”
朱天虎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动静,市检院的领导班子还是那些人。”
范先河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朱天虎说道:“朱局,且不管案子的进展,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你必须先把自己的位置坐稳了,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我和周兴海毕竟是下面县上的局长,根本就没法插手宁安市的案子。再说,如果你的位置都坐不稳了,接下来多半就轮到我和周兴海了。”
朱天虎忧心忡忡地说道:“只要王局继续当这个局长,应该不会有大的人事变动。
不过,最近确实有点风声,说是王局要调回省厅工作,其实王局本人都没听说这回事,多半是有人故意在放风。”
范先河担心道:“就怕无风不起浪,王局当初是怎么来市局的你心里很清楚,都说他只不过是个过渡性的人物。”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这些事咱们也管不了,对咱们来说只有破案是硬道理,当然,咱们也不能只管闷头破案,为了预防万一,咱们两个不妨也来唱段双簧。”
“双簧?”范先河疑惑道。
朱天虎打开车门,说道:“走,咱们先住下来再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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