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兰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在这起凶杀案中扮演什么角色了,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了赵羽的身影,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几次都打住了,不用说,她没法相信她的表姐赵羽设下了这个陷阱。
秦时月当然能猜到妙兰此刻的心理,缓缓说道:“阿兰,你也是警校毕业的,你应该很清楚你和赵羽在这个案子中的重要性。
如果你在这个问题上撒谎,那你就无法洗清引诱李新年进入陷阱的嫌疑,起码是杀人凶手的同伙。”
妙兰在震惊之余也顾不上包庇表姐了,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真的没撒谎,我根本没必要撒谎,确实是赵羽让我给李新年带的口信,我怎么会想到十二号休息室会是杀人陷阱呢?”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那好,你把今天上午见到赵羽时的情况,比如周围的环境,是否有目击者等等,以及赵羽当时的状态,比如衣着穿戴等等细节详细回忆一遍。”
妙兰呆呆楞了一会儿,这次她不敢再意气用事了,脑子里把上午的事情大概过了一遍,说道:“其实我原本也不知道赵羽会去参加葬礼,因为她和郑建江没有交往。
不过,我亲眼看见我大姨去了殡仪馆,并且刚进门就被顾雪带去休息室了,不过,我并没有看见赵羽。”
“那赵羽大概是什么时候找的你?那时候你见到李新年了吗?”陆威插嘴问道。
妙兰想了一会儿,说道:“具体时间我没有注意,不过,那时候李总还没有到,我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忽然有人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在赵羽。”
“等一等。”秦时月急忙打算了妙兰,犹豫道:“她是一个人吗?”
妙兰点点头,说道:“是啊,就她一个人,她穿了一件风衣,戴着一顶毛线编织的帽子,戴着墨镜,我当时还有点惊讶,问她怎么也来了,她说是陪她妈一起来的。”
“当时你注意周围都有什么人了吗?”陆威问道。
妙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没看见人,过道里也没人,因为时间毕竟还有点早,不过,赵羽好像挺着急的,她马上问我见李新年没有,我说还没见人呢,应该还没到。
记得赵羽当时看看手表,然后有点焦急地说,她今天来这里其实并不是为了郑建江的葬礼,也不是为了陪她妈,而是专门来找李新年的。
我当时还有点狐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找李新年,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打过交道。
结果赵羽一脸神秘地说‘你别问了,你见到他的话就让他来十二号休息室,他不是想知道谁杀了郑建江吗?我可以给他提供一条重要的线索。’
说完,又看看手表,说道:‘我可等不久啊,你让他尽快来。’说完就丢下我一个人急匆匆走掉了。”
秦时月忽然说道:“你提到赵羽两次看手表,你注意到她戴的是什么表吗?你知不知道赵羽平常戴什么表。”
妙兰说道:“当然是那款瑞士雷达表,这只表是前年她过生日的时候她爸送给她的。”
“你没看错?”秦时月问道。
妙兰摇摇头,说道:“不会错,确实是雷达表。”
陆威插嘴问了一个看上去不相干的问题。“当赵羽告诉你她要向李新年泄露杀害郑建江凶手的线索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
妙兰楞了一会儿,不解道:“我能怎么想?”
陆威解释道:“你不可能没想法,起码会感到吃惊,因为赵羽这个做法对你来说未免也太突然了,难道你就没有多问她一句什么?”
妙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想问问她的,可她也没给我时间提问,不过,我当时心里确实分析过她这么做的原因,并且还为此有点担心。”
陆威急忙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你为什么会担忧?”
妙兰好像有点不太愿意说,可一想到这是一起谋杀案,并且还可能是针对李新年的谋杀案,何况她要想把自己从这个案子里面摘出来就必须帮清查搞清楚真相。
“因为我表姐这人比较叛逆,”妙兰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我怀疑她会不会又跟我姨妈闹什么别扭了,所以才一时冲动干这事。”
陆威疑惑道:“赵羽跟她母亲闹别扭难道就要向李新年揭发毒死郑建江的凶手?这中间有什么逻辑联系吗?”
妙兰还没有出声,秦时月显然听懂了,替妙兰说道:“你不知道,其实李新年一直怀疑郑建江就像罗永胜一样只是替死鬼,实际上凶手真正想毒死的是他,而蒋玉佛有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陆威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一脸恍然地冲妙兰说道:“原来你是担心你表姐会大义灭亲啊。”
秦时月冲陆威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转移话题,然后盯着妙兰问道:“你凭什么如此肯定在殡仪馆见到的是你表姐赵羽?”
妙兰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有点不解道:“我亲眼看见,亲自跟她说过话,你说凭什么?我又不是推理分析得出我表姐来过殡仪馆?”
秦时月没有出声,扭头冲陆威使个眼色,意思好像是让他可以拿出杀手锏了。
陆威心神领回,但并没有着急,而是慢吞吞地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你刚才让我们去找赵羽核实你说的话的真实性,我们已经找到了赵羽。
实际上我们也把她带来了分局,眼下她就和你隔着几间办公室,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表姐矢口否认在殡仪馆见过你。
当然,她更不清楚什么让你给李新年带口信的事情,实际上她今天根本就没有去过殡仪馆,甚至都不知道郑建江今天举行葬礼。
根据我们的调查,她早晨在一家俱乐部打羽毛球,有朋友给她作证,还有俱乐部的监控录像作证,另外,我们也没有在殡仪馆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你表姐的身影。”
陆威和秦时月两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妙兰,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破绽,不过,妙兰的表情确实算是目瞪口呆,听了陆威的话震惊的半天没出声。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秦时月似乎不想给妙兰更多的缓冲余地,盯着她问道。
妙兰由最初的目瞪口呆渐渐变成了震惊,最后不禁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最后像是自言自语道:“那我在殡仪馆见到的是什么人?难道我还能认错人?”
陆威下结论道:“一般来说,调查走到这一步,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你在撒谎,除非你能拿出改变我们这个结论的其他证据。”
妙兰一脸茫然地缓缓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其他的证据,我不信表姐会陷害我,你去把她叫来,我要当面跟她说话。”
陆威质疑道:“你要跟她对质?我保证你表姐肯定还是否认去过殡仪馆,否认跟你说过话,实际上……”
如兰忽然拍案而起,大声道:“我必须亲口问问她,我必须亲自听见她否认跟我见过面,否则我根本就不相信。”
陆威看看秦时月,似乎有点为难。
秦时月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伸手放在妙兰的肩膀上,说道:“别激动,激动解决不了问题,你先坐下。”
妙兰好像已经把力气用尽了,几乎瘫坐在了椅子上,随即就坐在那里怔怔发呆,好像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
李新年盯着妙兰注视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我刚才为什么要一再问你会不会认错人?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啥意思?”妙兰好像眼下神经有点短路,有气无力地问道。
秦时月犹豫了一会儿,盯着她说道:“你是毛竹园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你奶奶的那门能够以假乱真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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