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难道不恶心吗?毕竟是尸体腐败以后长出的霉菌罢了,怎么会有人去偷这种东西,我看盗贼多半另有目的吧?”
李新年听如兰说的轻描淡写,似乎一时也有点茫然了,迟疑道:“可我总觉得郑建江身上长出的蘑菇应该跟毒死他的毒药有关系,会不会是凶手担心警方从那些蘑菇中发现什么信息从而暴露了自己、所以才冒险半夜行窃?”
如兰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而是疑惑道:“警方已经基本上排除了你作案的嫌疑,你有必要胡思乱想吗?”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这种可能。”
如兰犹豫了好一阵,最后摇摇头,说道:“我觉得没这种可能性,郑建江尸体上的所谓蘑菇实际上就和腐肉上长出的蛆没什么区别,你就不要自寻烦恼了,除非你改行研究病毒的话我倒是可以好好给你普及一下。”
李新年皱着眉头一脸不解道:“那就奇怪了,既然那些蘑菇既不携带什么破案的信息,又没什么价值,只不过是腐肉演变的霉菌,可为什么会有人冒险去偷呢?”
如兰哼了一声道:“这年头什么怪事情都会发生,没准是哪个心里变态的人干的呢,毕竟郑建江的身上长蘑菇的怪事都上了热搜,对这件事好奇的人大有人在。”
李新年摸出一支烟点上,眉头皱成了一疙瘩,如兰嗔道:“怎么?这就是你琢磨了几天得出的结论?”
李新年没出声,坐在那里沉思默想了半天,最后疑惑道:“问题是尸体因为腐烂长出蘑菇确实闻所未闻,如果是长蛆的话也不可能引起轰动。
何况郑建江的尸体保存的挺好,就算存在质变可也不至于严重腐烂,怎么会莫名其妙长出蘑菇呢?你也看过视频了,那可不是长的像蘑菇,而是确实跟我们平常吃的蘑菇长的一模一样。”
如兰沉默了好一会儿,盯着李新年问道:“你为什么会纠结这件事呢?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李新年犹豫好一阵,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毒死郑建江的毒药会不会和毛竹园有什么联系?”
如兰好像吃了一惊,随即质问道:“你说什么?你神经病啊,毛竹园难道跟郑建江有仇吗?”
李新年急忙摆摆手,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毛竹园跟毒死郑建江有瓜葛,我的意思是在毒物研究方面没人比得上毛竹园。
对了,尤其是你父亲在这方面造诣很深,难道你就没有把郑建江尸体上的蘑菇和毒药联系起来过吗?”
如兰似乎有点失神,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严肃地问道:“难道你怀疑这种毒药是出自我父亲之手吗?你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
李新年盯着如兰注视了一会儿,缓缓摇摇头,说道:“很简单,因为我至今坚信郑建江只是我的替死鬼,凶手真正的目标是我。”
如兰瞪着李新年质问道:“怎么?你该不会怀疑毛竹园的人想杀你吧?”
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语病,又急忙补充道:“难道你还在怀疑我姐?”
李新年好像担心如兰想多了,解释道:“我说的毛竹园并不局限于你的家里人,而是指跟毛竹园有关系的人,也许他能接触到你爸留下的这种毒药。”
如兰哼了一声,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就算毒死郑建江的毒药跟我父亲有什么渊源,但也不可能是从毛竹园得到了这种毒药。”
“你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李新年问道。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瞒你,外界都以为我奶奶和我父亲研究毒药,所以我也精通毒药,实际上这是误解。
其实除了一般常见的毒药之外,我在这方面并没有研究,你也知道,我爸因为中毒而死,所以我妈,包括我奶奶后来根本就不允许我染指我爸留下的任何材料。
实际上我爸生前有一本研究笔记,以前我也看过,只是看不懂,但我爸去世之后,我奶奶或者是我妈把这本笔记偷偷烧掉了。”
“难道她们担心你会步我爸的后尘?”李新年问道。
如兰犹豫道:“应该有这种担心,因为研究毒药会上瘾。”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光是笔记被烧掉了,实际上包括我爸研发的所有毒药统统付之一炬。
所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得到我爸研发的毒药,除非我爸还活着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拿到了毒药。”
李新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沙发旁坐下,一脸疲倦地把脑袋靠在靠背上,又把一条腿翘在沙发副手上,嘴里喷出一团烟雾。
房间里变的非常安静,过了好一阵才听李新年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有人故意制造烟幕弹?或者有意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如兰迟疑道:“也许是谋杀你那个保镖的凶手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所以故意搅浑水。”
李新年闭着眼睛嘟囔道:“也只有这么解释了。”说完,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
忽然,鼻孔里钻入一股诱人的香气,这种香气再也熟悉不过了,从他进入如兰的办公室起这股幽香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一直都是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可现在却忽然浓郁起来。
李新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随即一颗心就开始加快了跳动。
因为在他闭着眼睛想心事的时候,如兰已经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且正近距离地附身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在查看一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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