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犹豫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考虑介入赵源在马达县制药厂的方式。”
秦川一脸纳闷道:“你不是说不考虑参与这桩买卖吗?”
李新年沉吟道:“原本我只是想以你的名义小规模介入这桩买卖,可昨晚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这次马达县制药厂的股份改制计划居然由省里牵头,具体负责人就是刘波。”
秦川惊讶道:“省政府亲自出面替赵源收拾烂摊子?”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不是收拾烂摊子,而是由省政府出面主持瓜分赵源的这块大蛋糕,最重要的是我还得到另一个可靠消息,用不了多久这块蛋糕将会越做越大。”
“具体都有哪些参与者你已经有数了?”秦川问道。
李新年犹豫道:“既然是刘波主持这项工作,当然少不了他在省里的狐朋狗友,宁安市这边肯定少不了陈汝清兄弟,或者还有韩东东。”
秦川点上一支烟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这块蛋糕能做多大?”
李新年明白秦川的意思,犹豫道:“如果明年制药厂在矿业公司之后上市的话,你觉得这块蛋糕有多大?难道刘波还会让他的朋友赔钱吗?”
秦川迟疑道:“既然有这么大的好处,你自信能插进一条腿?”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说我要差一条腿,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差一条腿,并且插的越深越好。”
秦川一脸闷逼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且不说他们会不会让我插上一腿,就算让我插一腿,我也没这么多的银子,你也知道,我的新医院几乎已经把我掏空了。”
李新年笑道:“所以我们两个必须联合起来操作这个项目,钱我来想办法。”
秦川一脸狐疑道:“问题是你现在能拿出多少钱?准备介入到什么程度?”
李新年没有回答秦川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在赵源的公司肯定也有点股份吧?我听说你的医院也有赵源的一点股份。”
秦川楞了一下,随即说道:“不错,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比例都很小,当初不过是因为毛竹园这块招牌让大家互相捧个场罢了,没有实际意义。”
李新年问道:“那你们互相具体持有多少股份?”
秦川迟疑道:“实际上赵源持有我老医院的股份不超过百分之三,而我持有泰源集团的股份不超过百分之二,即便套现也不会超过两个亿,何况泰源集团眼下可是多事之秋,要想套现肯定要打折扣”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让你套现股份,相反,你应该加大在泰源集团的股份。”
秦川似乎更加糊涂了,狐疑道:“你这是唱的哪出啊?眼下赵源气息奄奄,泰源集团已经陷入无主的局面。
我听说他在政府层面的一些朋友也有了退意,这次银行公开扯贷就是一个信号,如果是过去的话,赵源会听任政府出卖手里的资产吗?”
李新年打断了秦川的话,说道:“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我们不妨只当赵源已经死了,泰源集团已经成了一个空壳。
但即便是空壳也照样有价值,别忘了泰源集团手里还控股几家上市公司呢,即便易主也必须拿出真金白银。”
秦川一脸惊讶道:“怎么?难道你有意买下泰源集团?”
李新年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个牛逼,泰源集团再不值钱,也不是我这点家底能吃得下。”
“那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秦川疑惑道。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的具体计划是这样的,按照我得到的消息,马达县制药厂的股改大概在年底启动。
在此之前你出面成立一家医药公司,我以个人名义参股,然后你在泰源集团百分之二的股权转让给这家新成立的医药公司。
我相信年底之前赵源多半不至于咽气,所以,你出面跟他做一笔交易,我几乎断定这笔买卖应该能成功。”
“什么买卖?”秦川狐疑道。
李新年迟疑道:“眼下赵源缺的是现金,赵源要想尽量多地保住自己一亩三分地,手里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现金。
可眼下银行对他撤贷,他自己又得了绝症,而蒋玉佛又无法控制局面的情况下,哪家银行有胆量给他贷款呢?又有哪个朋友愿意借给他真金白银呢。
所以,如果你能给他提供一笔适当的资金,我认为他应该会同意让你增持泰源集团的股份,蒋玉佛应该也不会反对。”
秦川呆呆楞了一会儿,疑惑道:“接下来呢?做成了这桩买卖又能怎么样?”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根据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政府还不想一棒子打死赵源,毕竟这件事会造成巨大的社会影响。
所以,马达县制药厂经过股份改制之后,赵源仍然拥有百分之四十到五十的股权,具体来说这部分股权的股东并不是赵源,而是泰源集团。”
秦川好像终于明白了李新年的意思,一脸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我通过赵源直接拿到泰源集团控制的这部分股权?他不会答应吧?再说,这要拿出多少真金白银,你算过吗?”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你直接问他要,他当然不会给,所以做这桩买卖必须要有策略,至于要拿出多少真金白银,肯定要跟赵源具体协商。”
秦川似乎心里有数了,微微点点头,说道:“赵源现在是四面楚歌,我听小月说蒋玉佛也和几个案子有瓜葛,只是眼下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
李新年盯着秦川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应该可以和赵源说得上话吧?”
秦川犹豫道:“我跟赵源本人没有嫌隙,再说,这是一桩生意,又不是跟他称兄道弟结亲家。”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眼下赵源在省城住院,你不妨抽空去看看他,一方面是探病,另一方面也探探他的口气,对了,你可千万不能把我扯出来。”
秦川好一阵没出声,闷头抽了几口烟,迟疑道:“好吧,只要你手里有米,我就尽量把这桩买卖做成。
说起来也巧了,国庆之后我也打算去一趟省城,我的新医院还要招募一下老资格的专家,到时候就顺便去赵源那里探探路。”
李新年犹豫道:“你具体哪天去省城给我通个信。”
顿了一下,又提醒道:“对了,眼下对赵源来说最让他难舍难分的倒还不是公司和金钱,而是他的孙子,如果赵源在这桩买卖上环有所顾虑的话,你不妨拿他孙子和袁淑仪做点文章。”
秦川笑道:“看来你小子琢磨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完,凑近李新年低声道:“这桩买卖多半又是你丈母娘在幕后给你出谋划策吧?”
李新年一脸严肃地说道:“恰恰相反,这桩买卖目前为止只有你知我知,我丈母娘并不知情。
实际上我丈母娘的意思是让我直接入股制药厂,到时候市政府会有人帮忙,但我拒绝了,我已经明确表态,我对赵源的资产没有兴趣。”
秦川一脸惊讶的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打算来个暗度陈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时候你才是制药厂的真正主人。”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盯着秦川说道:“不只是我,而是我们的整个家族。”
秦川听了李新年的话,一脸庄重地点点头,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吧,我相信你应该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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