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兰瞥了母亲一眼,嗔道:“既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当初谁让你选择跟他合作呢?”
如兰扭头看着车窗外面沉默了好一阵,最后幽幽道:“你当真不知道?”
妙兰迟疑道:“我隐约能猜到一点,但我基本上可以断定,你当初之所以选择和李新年合作而不选择实力更强的自家人完全是感情用事,绝对不可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做出的理性选择。”
如兰转过脸来惊讶地瞪着如兰奇怪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怪我选错了合作对象吗?我看你整天跟在李新年的后面屁颠屁颠的不是干的挺欢吗?”
妙兰白了母亲一眼,嗔道:“哎呀,你怎么就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
如兰楞了一会儿,疑惑道:“如果当时让你选择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妙兰犹豫道:“那当然是选择姨夫和姨妈,李新年的实力怎么能和他们比?何况姨夫姨妈好歹也是自家人。
如果你当初直接选择和姨夫姨妈合作的话,那就压根没有李新年什么事,你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甚至李新年现在多半是在替我们打工呢。”
如兰哼了一声道:“你这不是马后炮吗?当时怎么连屁都没有听你放一个?”
妙兰嗔道:“哎呀,你是家长,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刚出校门的毛孩子,这种事自然由你决定。
其实对我来说,你选择谁我都没意见,因为不管你选择谁,反正都有你的理由,并且这个理由我也没法反对。”
如兰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嘴里轻哼了一声道:“那你说来听听,我不选择你姨夫姨妈,而是选了一个外人,究竟是什么理由?”
妙兰好一阵没出声,默默驾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最后来到一个红绿灯处慢慢停了下来,这才盯着母亲低声道:
“赵源害死了我爸,就凭这一点,你绝对不会把奶奶和纯阳先生的秘方交给他们,所以你选择李新年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复仇。”
如兰好像对女儿的话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有点失神,楞了一会儿,扭头瞪了妙兰一眼,恨声道:“你怎么就不想想我选择和李新年合作正是因为你呢,你这死丫头和他在一起没几天就被他拉下水了,难道我还能做别的选择吗?”
妙兰一听,顿时涨红了脸,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
直到身后传来阵阵汽车喇叭声,这才赶紧启动了车辆,一边往前走,一边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叫把我拉下水了?”
如兰瞥了女儿一眼,哼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干的那些事?你们不是早就成了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了吗?”
妙兰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像是明白了母亲的真实意思,一脸吃惊道:“哎呀,妈,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顿了一下,又气愤道:“哎呀,肯定是老旦嘴巴太长告诉了小雪阿姨,然后小雪阿姨又告诉了你……”
如兰摆摆手打断了妙兰,骂道:“你这死丫头还好意思问?幸亏李新年几次都让他蒙混过关了,否则你就陪着他坐牢去吧。”
妙兰怏怏道:“哎呀,这些事早就过去了,你还提他干什么?”顿了一下,又低声道:“妈,如果不是我和老旦铤而走险的话,公司能有今天吗?”
如兰瞪着如兰质问道:“你还有脸说?你现在倒是挺会说风凉话啊,搞得好像我胳膊肘子往外拐似的。”
妙兰干笑道:“妈,也许我和老旦干的事情对你后来的选择有影响,但我敢肯定,即便我和老旦不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也不会跟姨夫在一个锅里吃饭。”
如兰瞪着妙兰质问道:“现在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意义吗?”
妙兰一听,急忙道:“没有丝毫意思,所以,下面我要说的话才是我最真实的意思。”
“什么话?”如兰疑惑道。
妙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清楚你今天为什么会和外婆翻脸,但如果外婆试图让你做不利于老旦,或者不利于公司的事情,那你今天做的对。
你就应该让外婆明白你的正式立场,而不是打擦边球或者为了维持母女关系和稀泥,这样不仅解决不了矛盾,反而还会变得更加复杂。
因为我们和老旦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法三心二意了,更不能帮着韩家的人和刘家的人来占公司的便宜。
说句难听话,现在公司就是老旦和咱们毛竹园的,即便老旦明天要完蛋,我们也只能陪着他一条道走到黑料,因为我们的利益已经跟他捆绑的太紧了,就算想分家都不可能。”
如兰斜睨着女儿注视了一会儿,疑惑道:“这就是你从李新年那里学到的东西?我看你确实被他洗脑了。”
妙兰嗔道:“哎呀,这怎么跟洗脑扯上关系呢?难道眼下的实情不就是这样吧?怎么?你以为韩家和刘家联合起来就能瓜分老旦的公司?
且不说我不会答应,老旦更不是那种眼睛里容得下沙子的人,别说现在他已经鸟枪换炮了,即便以前当个体户那阵,姨夫不是照样被他弄得灰头土脸吗?”
如兰一脸狐疑地盯着女儿说道:“看来你对他还挺崇拜啊。”
妙兰不禁又红了脸,恼火道:“你又扯哪儿去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
如兰嘴里轻哼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李新年怎么就鸟枪换炮了?他不就是有里有点钱了吗?有钱又能怎么样?钱还能斗得过权力?”
妙兰瞥了母亲一眼,低声道:“妈,你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刘家眼下的权势确实不可小觑,所以我猜测老旦会做出适当的妥协。
但肯定不会没有底线,如果刘家做的太过分的话,老旦不可能没有制约他们的秘密手段,起码有跟他们鱼死网破的勇气。”
如兰一副惊讶的神情,问道:“他有什么手段?你不妨说来我听听?”
没想到妙兰哼了一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如兰瞪了女儿一眼,骂道:“死丫头,我可警告你啊,你如果跟着李新年作死的话,到时候老娘可救不了你,你还以为你太婆还活着呢。”
妙兰摇摇头,瞥了母亲一眼,说道:“妈,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倒是理解你的心情,你确实比以前胆小谨慎多了,这未免不是好事情。
不过,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让老旦代替当年的我爸位置的话,我认为姨夫未必会是他的对手,也许现在死的是姨夫呢。”
如兰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狐疑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妙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道:“他们两个虽然相貌确实很像,但实际上他们是两类人,根据我的理解,我爸当年就是因为太张扬了,所以才会被姨夫算计。”
如兰盯着妙兰注视了一会儿,骂道:“死丫头,你是不是都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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