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几天淅淅沥沥的秋雨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次降温，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来的早些。
李新年真的不再去总公司的办公室上班了，而是让人把黑天鹅的一些小会议室稍微收拾了一下，又安装了网络等电子设备，权当是他在黑天鹅的一个临时办公室。
这样一来，他基本上实现了吃、住、办公一体化的格局，要不是需要定期去母亲那里探望女儿，并且隔三差五要回四合院看看，他基本上就以黑天鹅为家了。
而张富强表现的更加善解人意，他以预防陈正明的道上兄弟报复为由加强了黑天鹤的保安力量，不管什么人，只要没有得到李新年的亲自召见绝对不能进入黑天鹅。
甚至连顾雪都不行，毕竟受到李新年的召见晚上来黑天鹅汇报工作的并不是只有顾雪一个人，还有余家燕、余小曼，甚至秦时月呢，万一碰见了未免尴尬，所以必须安排好时间差。
当然，李新年选择在黑天鹅办公倒也不仅仅是为了和女人幽会方便，实际上也是为了找个地方静静心。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可仔细想想却让他惴惴不安。
有时候甚至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总觉得随时都可能发生对他不利的事件，可究竟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一晃眼三四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非常平静，无论是公司还是家里都一切照常。
他原本以为顾雪那天晚上得知肖东亮被抓之后肯定会马上向丈母娘汇报案情，而丈母娘多半也会有所反应。
而事实上谭冰什么反应都没有，要不是李新年以探病为由主动打电话过去，谭冰甚至都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同时李新年也和远在省城的顾红打过两次电话，可顾红居然压根没有主动提起肖东亮被抓的事情。
李新年根本不信顾红不知情，就算丈母娘没有告诉她肖东亮被抓的事情，顾雪肯定也会告诉她，而她居然装的就像是没听说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奈，李新年只好提醒了一下，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你那个表舅被抓了，妈难道没给你说过？”
顾红只是稍稍楞了一下，说道：“妈倒是没提起过，我还是听小雪说的，她不是也从你这里听来的吗？”
顿了一下，又谨慎道：“我看多半是钱惹的祸，肖东亮肯定是见财起意，但愿这件事别把妈扯上，幸亏咱们跟肖东亮没有来往。”
李新年不解道：“就算妈和肖东亮没有来往，但她和肖东亮的亲戚关系以及当年爸和肖东亮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
同时肖东亮还是肖胜军冒充万振良骗贷案的直接参与者，现在他刚刚被保释没多久居然杀了我们家的小保姆，你觉得这个案子不会引起对咱们不利的闲言碎语？”
顾红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当然会有人居心叵测制造谣言，但不管怎么说，肖东亮为什么要杀小翠只有肖东亮自己知道，既然他已经被抓，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
李新年惊讶道：“你对这件事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吗？”
顾红不解道：“我担心什么？又不是我们让肖东亮去杀了小翠？你也知道肖东亮是什么人？当然，他杀小翠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但我想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你想？”李新年疑惑道：“难道你已经跟妈谈过这件事了？”
顾红嗔道：“谈你个头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妈压根就没提这件事，所以你也不要过分解读了，等着警方给出结论吧？”
妈的，当了领导干部就是不一样啊，处变不惊啊。沉得住气啊。李新年心里不禁一阵感叹，正想结束这次通话，没想到顾红像是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前天晚上我和妈通过电话，她说邓萍有意邀请她去英国转转。”
“哦？”李新年心中一动，急忙道：“那她打算去吗？”
顾红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妈说现在双儿一直待在你妈那里，并且还有阳阳这个玩伴，她在姨妈家里也待不住，所以干脆去找萍姨叙叙旧也未尝不可。”
虽然谭冰打算去英国看邓萍的念头早就有了，但却一直都没有成行，所以现在丈母娘想去国外见见表妹原本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问题是偏偏在小翠被杀、肖东亮被抓这个节骨眼上安排这次出行就难免令人想入非非了。
说实话，丈母娘的这个计划其实正和李新年的心思，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丈母娘成为杀人案的幕后指使者，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想亲自把丈母娘送出去。
在他看来，只要丈母娘到了英国，凭着邓萍的资源和人脉关系，即便肖东亮最终把丈母娘供出来，警察也没办法让主犯归案。
如此一来，丈母娘的“罪行”也就止步于小翠的案子，并且还不会受到审判，这样就不会狗拉羊肠子扯出那些陈年旧事了。
可问题是，谭冰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开出境会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尤其是二分局的陆威，他多半已经在怀疑肖东亮的幕后指使者了，到时候他会不会出面干涉甚至公开拦截呢？
当然，陆威怀疑是一回事，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是另一回事，起码在肖东亮开口之前，陆威不可能掌握对丈母娘不利的证据，所以他也无权阻拦丈母娘出国。
但问题是丈母娘的动作一定要快，时间拖的越长就越有可能节外生枝。
这么一想，李新年就有了一种急迫感，他巴不得丈母娘此刻就已经登上飞往英国的飞机，并且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挂断顾红的电话之后，李新年觉得自己心头的一块石头即将落地，只是有点担心丈母娘会不会改变主意。
这么一想，他就暗中琢磨着要不要做点什么以便促成丈母娘的英国执行，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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