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和孙巧雨、杨澜在望山桥整整商量了一个下午,最后可能是因为过于疲倦,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的天昏地暗,但睡的并不踏实,整个过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梦境,最后只听满屋子都是手机铃声,就像是催命似的,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最后觉得有人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这才悠悠醒转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身旁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好半天才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哎呀,怎么大白天做噩梦啊,好几个电话打进来呢。”孙巧雨见李新年终于醒过来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新年慢慢支撑起身子,那感觉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怀疑会不会是因为身体透支过度。
可梦中的情形还依稀记得一点,他已经不止一次做这种既可怕又荒诞的梦了,这和身体透支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
他迷信地怀疑这些梦境会不会是某种不好的事情的征兆?可问题是究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心里却没有数。
“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我看你手脚就像是抽筋似的乱动,难道梦见有人谋害你吗?”杨澜盯着李新年狐疑地问道。
李新年微微喘了几口,一只手就想伸过去床头柜上拿烟,孙巧雨马上帮他拿出一支塞进他的嘴里,那边杨澜马上就帮他点上了。
“我刚才说梦话了吗?”李新年深深吸了几口烟,这才有点神不守舍地问道。
孙巧雨迟疑道:“只听见你乱喊乱叫,倒是听不清楚喊叫什么,反正好像是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杨澜犹豫道:“我好像听你说什么钓鱼……”
“钓鱼?”李新年狐疑道:“奇怪,我都记不清楚多长时间没有钓鱼了。”
孙巧雨嗔道:“哎呀,你自己做的梦难道一点都记不得梦中的情形了?”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已经不止一次做这种梦了,每次都觉得自己好像魇住了,醒来以后只记得梦里面的情形挺恐怖,可就是想不起来怎么可怕。
并且时间越长越想不起来,除非刚刚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就说出梦中的情形,否则几秒钟之后就记不得了。”
孙巧雨疑惑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归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噩梦。”
杨澜犹豫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平时总觉得有人要害你,所以这才导致你经常做噩梦?”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不说这事了,我手机呢,刚才都是哪儿来的电话?”
孙巧雨拿过李新年的手机递给他,说道:“你自己看看吧,反正其中一个是开元县的洛宁打来的,还有一个是你大姨子,另外一个不认识。”
李新年翻开未接电话只是看了一眼,忍不住就有点着急,有心怪两个婆娘没有及时叫醒他,可又说不出口,因为孙巧雨连耳光都用上了。
杨澜看出了李新年有点焦急的神情,犹豫道:“是不是很重要的电话?赶紧回一个吧。”
李新年对顾雪的电话倒没怎么在意,何况顾雪见电话没人接,马上又发了一条微信,内容是:工厂和研发中心已经解封。
李新年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冲两个女人说道:“工厂已经解封了,明后天就可以开工。”
孙巧雨说道:“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李新年又看看后面的未接电话,确实是开元县的洛宁打来的,她眼下是矿业公司名义上的董事长,平时他们之间的联系并不多,所以对她的来电有点意外,可想必多半也是公司的事情。
可第三个未接电话对他来说挺重要,因为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等这个电话,没想到居然没有接着。这个电话正是北京的刘蕙如打来的。
“你们别出声啊。”李新年吩咐了一声,然后拨打了刘蕙如的号码。
刘蕙如就像是报复李新年刚才不接电话似的,足足让手机铃声响了好一阵才接通了。“怎么回事,忙什么呢?”刘蕙如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李新年稍稍沉吟了一下,说道:“中午多喝了几杯,刚刚眯了一会儿,没听见。”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省城等你的电话。”
刘蕙如沉默了一会儿,稍稍缓和了语气问道:“药监局的事情跑的怎么样了?”
李新年迟疑道:“有点眉目了,实际上刚刚得到宁安市方面的消息,工厂已经解封了。”
刘蕙如淡淡地说道:“那就好。我打电话是告诉你我爷爷的骨灰大后天,也就是28号到宁安市。”
李新年多少猜到了刘蕙如这个电话的内容,犹豫道:“那我需要做点什么,你就直说吧,说实话,我也没有操办过这种事,我想应该有个追悼会吧?”
刘蕙如说道:“追悼会这边已经开过了,这次骨灰送到开元县只是举办一个葬礼,届时我爷爷生前在地方的一些故旧和省市地方的一些领导都会去。
你要做的是,我爷爷的骨灰到达宁安市的时候你负责接机并且亲自送往开元县,另外这个葬礼一定要搞得庄严隆重,并且最好按照乡下古老的习俗,你不懂的话可以一些老人问问。”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了,出殡当天最好有地方老百姓自发的沿途送葬。”
听到这里,李新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嘴里却说道:“我明白。”
刘蕙如继续说道:“另外,青龙观那边你也要安排好,仪式就按照道观的惯例举办好了,把我爷爷的墓地安排在毛竹园潘建臣的旁边。”
果然是潘建臣的野种,看来刘定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死后自然要葬在他亲爹的身边,不过,刘春树也葬在青龙观,这下算是可以和两个爹团圆了。
李新年疑惑道:“那你家里人应该都会来吧?”
刘蕙如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爸可能去不了,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哥去现场,说实话,我们对这些事也不在行。
对了,葬礼完了之后正好金矿举办开工仪式,到时候我们顺便把该办的手续办了,你和我哥的合作算是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尽管内心有一百个不愿意,可在和刘蕙如通完电话之后,李新年还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不管怎么样,刘定一的下葬标志着他和刘家暂时可以相安无事了,这个回合下来他最终只是损失了不少钱财,但并没有伤筋动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接下来让他伤脑筋的是刘家交给他的这根哭丧棒他该怎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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