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听完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像是感叹道:“这事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如果说赵映梅有病的话,那我们可算是弱智了。”
顾红哼哼道:“你这么说我也没意见,你以为映梅的智商很低吗?我现在甚至都搞不清楚她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这家伙就算编故事都编的严丝合缝。”
李新年嘟囔道:“所以我不觉得这是病,而是一种天生的才能。”
顾红掐了李新年一把,嗔道:“哎呀,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不管怎么说,映梅是个苦命的人,如果她真想在你公司找点事的话,你就满足她,只要别添乱她想要什么你都满足她。”
李新年转个身贴近顾红,干笑道:“如果她想让我干她呢?”
顾红一愣,哼了一声道:“你别说,映梅虽然有病,但我还真不信她会这么做,除非是你想上她。”
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再说,我如果是个爱吃醋的人的话,恐怕早就掉醋缸里了。”
李新年一听,顿时就不敢出声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她在你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角色,只是闺蜜?”
顾红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算是姐妹吧。”说完,似乎生怕李新年误解,又补充道:“你可别想歪了啊。”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吧,如果赵映梅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妹的话,那也应该是你姐而不是你。”
顾红疑惑道:“怎么你对这点事好像挺了解的。”
李新年生怕顾红疑神疑鬼,急忙道:“既然你们情同姐妹,你妈跟她爸又有那么一段渊源,那我当然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说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急忙道:“对了,你应该和赵映梅的母亲也很熟吧?”
顾红好像已经瞌睡了,哼哼道:“怎么啦?”
“她母亲难道再也没有结过婚?”李新年问道。
顾红嘀咕道:“应该没有吧?”
“那她母亲的经济条件怎么样?”等了好一阵没有听见顾红的声音,李新年躺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阵,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顾红轻微的鼾声。
李新年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顾红照例已经上班去了。
他躺在那里先静静地回忆了一下昨晚和顾红的闲聊,然后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吃过简单的早饭之后,他拿起手机翻看了一下,奇怪的是今天居然还没有接到过一个电话,再看看时间,倒也不是太晚,还只是早上八点来钟。
看来那个大小姐是不大可能来电话凑自己一起回宁安市了,也许昨晚她就没有这个打算,只不过是看在顾红的面子上敷衍自己而已。
心里还没嘀咕完,手机忽然猛地响了起来,不禁吓一跳,随即发现是顾红打来的电话,于是急忙接通了。
“还没起床?”顾红问道。
“刚起来,有什么吩咐?”李新年问道。
顾红说道:“我昨晚也忘记给你留明明的手机号码了,刚才她给我打电话来了……”
李新年不等顾红说完就打断她说道:“她应该是有事暂时去不了宁安市了吧?”
顾红楞了一下,奇怪道:“哎,你怎么知道的?还真让你猜中了,她临时有点事,起码现在走不了,什么时候动身没准确的时间。”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我原本也没打算跟她走一道。”
顾红犹豫道:“稍等一会儿我给你派辆车吧,反正你也不着急。”
李新年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要是图方便的话昨天就让公司派车来接我了,实际上我打算乘坐长途班车回宁安市。”
顾红狐疑道:“哎呀,这又是哪根神经搭错电了?怎么突然想坐公交车了?你恐怕都不记得最后一次乘坐长途公交是什么年代了吧。”
李新年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我甚至还记得当年我们寒暑假一起乘坐长途班车的时候,你迷迷糊糊靠在我怀里摇呀摇的感觉。”
顾红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别扯了,还是我给你派辆车吧。”
李新年阻止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了,难道我在省城还找不到一辆回宁安市的车?你就别管我了,我这就打算出门,别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交代?”
顾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回去之后就去你妈那里看看双儿,让她跟我视频。”
顿了一下又抱怨道:“我怎么觉得你妈好像现在对我和双儿视频越来越不耐烦了,从来都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过,她如果不想带的话就说一声,我们另外想办法。”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老是深更半夜等到双儿都睡下了才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不高兴,再说,我妈也不知道你啥时候有空。”
顾红哼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你妈已经跟你抱怨过了,算啦,不扯了,你去重新体验一下长途班车的感受吧。”
挂断顾红的电话,李新年站在卧室的正中间四下环顾了一周,忽然想起了昨晚顾红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如果是个爱吃醋的人的话,恐怕早就掉醋缸里了”。
他觉得顾红这句话可以有多种解读,但不管怎么解读,似乎都包含着同一个含义,试想一个女人都已经对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醋意了,这说明了什么?
可随即一想,自己的表现难道就比她好多少吗?比如现在,面对着老婆在省城单独居住的卧室,这么多天来他居然都没有产生过好奇心。
如果是以前的话,应该都不知道把衣柜各个抽屉甚至床底下都可能搜索过多少遍了。
可现在居然都没有这种冲动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夫妻之间互敬互爱深信吗?还是已经无所谓了?
不过,李新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现在真的让他发现顾红出轨的痕迹的话,他的内心还是会受伤,不可能无所谓,但其中更多的应该是出于男人的尊严罢了。
正自黯然伤神,手机传来微信铃声,虽然还没有看,他隐约猜到这个发微信的人是谁了,他打开微信看了一眼,果然是朱天虎发来的,只有一句话,我在老地方等你。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还指望从自己这里得到点政治资本?或者试图说服自己大义灭亲?问题是他都已经不在其位了,破不破案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既然人家看得起自己,为什么要拒人以千里之外呢,且不说别的,朱天虎的消息起码要比自己灵通多了,只要他不让自己干危险的事情,交个朋友倒也没什么坏处。
这么一想,李新年马上穿戴整齐,然后站在屋子中央四下环顾了一阵,就像是在跟这栋房子举办告别仪式似的,然后转身毅然出了门。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那天朱天虎约他一起吃饭时两个人见面的人民医院门口。
这一次朱天虎不是站在门口等他,而是坐在一辆轿车里面,李新年转着脑袋找了半天才看见朱天虎从一辆车里面伸出来的一只手冲他不停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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