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清的这句话,其实正中闻灼心底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对的关键。
如果不是她提醒,过一会儿闻灼应该也能反应过来。
正常要去一个陌生班级找人,定然是要先四下打量一圈,看清楚自己要找的人在哪,再奔着那人过去。
但这位闻家远房堂兄的目标未免太过明确,在外面撞倒了一个垃圾桶不说,垃圾桶的噪音还未彻底消止,他就已经冲进教室直奔闻灼而来了。
速度太快太精准,根本不符合正常找人的流程。
就像是一早就知道了闻灼的座位在班级里的哪个位置,今天又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这节课下课后有没有出教室。
要不然宋平清也不会等到人走到跟前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找的是谁。
闻灼和其他两位豪门继承人不同,这厮有无数同宗族的兄弟保驾护航,所要学习的,最核心的内容是心术。
只要他能驾驭得了那些人,掌控得了全局就不会出事。
所以整个小学阶段,闻灼接触的都是私人家庭式教育,直到初中才来到学校里和大家一起读书。
除了在温岳那莫名其妙露了头,其他时候一向低调默不作声。
宋平清点到为止,就被慕容雪拉去改简历了。
闻灼沉默地坐了半晌,才慢慢回答了一句:“我会去查的。”
而后站在宋平清身后,用一种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有些扭捏地说了一句:“谢谢,大哥。”
她真是个热心肠,不光帮着自己打压对方的气焰,还愿意再提醒一下自己。
闻灼总算是明白顾宗年为什么在宋平清面前那么乖了。
他们这个环境里,如此好心、靠谱还知分寸的人是真的少。
宋平清的注意力正在简历上,根本就没听见闻灼这句突如其来的感谢。
倒是慕容雪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赶紧滚蛋”的眼神。
闻灼:我怎么招她了?
涉及到了别人家里的隐私,众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就算是好朋友也只能到此为止。
顾宗年从物理实验室回来,一进教室就发现小队的氛围不对:“怎么了这是?”
这家伙团队的氛围不对他察觉得倒是挺快,
“没什么事。”闻灼也不想再多说。
顾宗年看了看宋平清。
嗯,大哥的神色正常。
顾宗年又看了看慕容雪的神情。
嗯,也正常。
那没事了。
于是顾宗年不再追问,开始拉着宋平清说别的事:“哎,我上次送给秀秀那个手表,怎么样?”
说起那个儿童定位手表,宋平清也就转过椅子,和他探讨起来,话题也就逐渐被扯远了。
闻灼为此中午饭都没吃,直接被家里接走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吴启明不会放过这样八卦的机会,只不过这样的八卦内容不适合人尽皆知,只跟慕容雪和宋平清私下里叨叨了两句:
“我查到了,女方家里有点小权,闹起来了。闻家这次要收拾的烂摊子虽然不大,但很麻烦,而且闻家似乎还查到了一些别的事,现在不仅要把闻灼那个远房堂兄那支彻底划分出去,还要追究很多别的事情。”
这也就难怪闻灼好几天不出现了,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问题。
宋平清悠悠然一句:“人拿了多大的好处就得承担多大的责任,光想着吃不想着干活能行吗?”
不过这种事情到底跟他们没什么关系,闻灼过了一周重新回来上课,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人人都在准备出国念书的事,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不免就遗忘了家里的毛孩子。
当宋平清第十七次被煤球堵在家门口时,宋平清终于顿悟了,看向一旁的慕容雪:“是不是也给煤球做个出国的准备?”
没道理出国不带煤球啊,谁的孩子谁养。
“早就让人准备了。”慕容雪看了看宋平清今天的打扮,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帮她戴上,“这样好看一些。”
宋平清立刻去旁边照镜子:“确实。”
“走吧。”慕容雪先一步出门,“今天不能迟到。”
宋平清曾经以为,这样留学的面试只要掏够了钱,不过是简简单单地走一个过场。
直到重金聘请来的一对一老师开始给她上课,宋平清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那区别,就像是雅思托福的口语考试和高等学校的全英毕业答辩的差距一样大。前者是生活化以及简单学术问题的讨论和表述,后者是运用各种专业术语进行的专项性探讨。
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所幸这么多年以来的书不是白读的,白桦学院的老师们也不是白吃饭的,宋平清的第一场面试进行的很顺利。
十二月的金城已经进入旱季,但偶尔还是会有几场间歇性的小雨水。
宋平清是一行人中第一批次进去面试的,出来时外面竟然在下雨夹雪。
空气湿冷,宋平清裹紧围巾,在面试的学校里找了个咖啡厅坐下,给其他人都发了消息,唯独慕容雪那条多了一句:“外面在下雨夹雪,出来了跟我说,我这里有雨伞。”
结果等到慕容雪完成面试出来看到消息时,早就有机灵的保镖把伞送进来了,亲自一路护送慕容雪到咖啡厅。
“怎么不喊我去接你?”宋平清站起来去摸慕容雪的发顶。
还好,是干的。
这是蹭了谁的伞一路过来?
慕容雪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言简意赅:“保镖在,把伞带进来了。”
他们一行人今天面试的地点在金城大学,外人也可以进入,保镖进来了并不稀奇,只不过宋平清考试出来时没怎么注意到。
一个个潜藏的是真好。
宋平清点点头,让服务生给她上了热牛奶。
两人坐在一起,对了对面试场里的问题和答案,眼看着天色逐渐昏暗,慕容雪很突兀地问了宋平清一句:“想不想玩车?”
“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话题跳的有些太快了吧?
“我才十五,玩什么车啊。”
宋平清扶额:“就算成十六,那距离考驾照也还有两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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