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结婚三天,我被渣男推下山崖 > 第180章 堵不如疏
    容熠川从鼻端哼了一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这个时候向他道谢跟说废话也差不了许多,他会有此反应也不意外,但我不过是想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并不在意他的回应。

    我是真心感激他能来帮我兜底,毕竟如果没有他和路秘书,我恐怕只能跟刚从江里爬出来的水鬼一样,湿漉漉的迎着寒风往回走了。

    凌晨两三点,荒野市郊,我这副样子打到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突然了想起一件事,但还不等我把手从毯子里抽出去靠近车门,容熠川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不敢跟他对着干,只好先放柔了话音解释:“我的包还挂在树上,手机和刘姨的——”

    不等我把话说完,容熠川用另一只手将我的手袋提了过来,他淡声道:“路秘书帮你带回来了。”

    我用尚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手袋,摸出录音笔后将它紧紧攥在了掌心里,哪怕再次触碰到了指尖的细小伤口也无所谓。

    这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证据,有了它和刘姨亲口承认罪行的录音,就等于是握住了沈承远的命脉。

    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在体会过一无所有,幻想破灭的滋味后,再付出应有的代价!

    直到容熠川再次开口,我刻骨铭心的恨意才没有继续在心底蔓延,他的语气和目光是一样的平静无波,单听话音就给人以高高在上之感,像是在训把事情搞砸了的下属。

    “你这样容易对仇人心软,跟对自己残忍没有任何区别,想来以后也难成大事。这次权当是个教训,下不为例。”

    他言简意赅的转达了自己的态度,语气还是冷冷的。

    我顿时想起了先前那些让他失望的人的下场,别说反驳了,就连辩解都不敢,很识时务的只点头。

    容熠川没有说教的爱好,就连提点也只给有价值的人。

    我如今算是深谙他的脾气,知道他肯说方才那几句,就是准备揭过这一页,不打算计较我“没出息”的事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把怂贯彻到底,多余的话半句都没敢说。

    幸而容熠川的话亦是讲完就算,亦或是早就对我的选择了如指掌,所以并没有太意外。

    他神色如常的给路秘书打了个电话,“处理好了吗?”

    “好了,容总。”

    “好了就回来吧,让小陈也回来。”

    “是。”

    路秘书很快就回来了,陈哥也坐进了驾驶座。

    容熠川吩咐了一句:“开车吧。”

    路秘书也没说她纲下车是怎么“敲打”蒋临夏母女的,我怕惹恼了容熠川,也只能是沉默着不敢问。

    蒋临夏同我约见的地方位于榕江边上最偏僻的一段河岸,从这里回到容熠川家里,即便是在交通最通畅的凌晨,也照样要开上将近一个小时的车。

    车里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我又被容熠川连人带毯子的拥抱着,眼皮渐渐开始发沉。

    我已经记不起上次有这样温暖舒适的感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自从下定决心要借容熠川的势力复仇,生活就像是被彻底跟从前割裂了一般,让我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精神。

    后来不止是沈承远,容显恭和刘姨也先后搅了进来,还有郑秀兰,李维扬,莫荔……

    或许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实在是太累了。

    容熠川一直维持着先前训我心软时的姿势没有动,我起初还有些担心他反应过来后会不悦,勉力想要维持清醒,可后来被这没来由的安全感包裹着,到底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我隐约听到了别墅院门开启的声音,按理说是该自觉些醒过来,但我真是半点力气都没了,连睁开眼睛这样微小的动作都会耗尽所剩无几的体力。

    在跳进江里救蒋临夏之前,我自认为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的结果的准备,可人算不如天算。

    我哪里能想到她会险些跟我同归于尽?

    车缓缓停进了同别墅内部相连的车库里。

    我以为容熠川会让路秘书叫醒我,可是他没有,一片混沌之中,我隐约听到他用比以往低沉许多的话音说:“你们都回去吧。”

    这是我在沉沉睡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翌日早上,我周身的关节都像是被拆过一遍酸痛难言,但工作日的生物钟还是让我按时醒了过来。

    昨天是星期天,那么今天就是周一,是要以林助理的身份陪容熠川去公司上班的。

    我调动了毕生的意志力,这才逼自己睁开了眼睛,然后在试图抬手揉脸,好变得更加清醒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身侧的床铺似乎柔软的不太对劲。

    我缓缓扭过脸,刚好对上了同样刚醒来没多久的容熠川的面庞,许是因为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缘故,他看起来是一副彻底卸下了对世界的防备的模样,整个人都很放松,还带着点刚醒来的慵懒。

    只是神色还是瞧着有些不好看,仿佛是有起床气。

    我生怕大清早触到他的霉头,不等他开口,先自行把靠在他怀里的头抬起来了。

    容熠川身上的外套已经脱掉,只穿着里面贴身的衬衫,人也是躺在床上的,可不知是怎么搞的,我们竟然是维持着先前在车里的姿势睡在一起。

    该不会是我凌晨劳累太过,透支了精神和体力,以至于记忆断片了吧?

    打断我思绪的是容熠川略显喑哑的话音,他抬起被我枕了一夜的手臂问:“睡好了么?”

    “啊?”我点头如捣蒜,想都不想的就说:“睡好了。”

    等到话音落下,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我刚睁眼时一心只想躺回去继续睡,身上也因为跳河救人的缘故疲惫酸疼的不得了,可单论昨晚这一觉确实是睡得很好。

    回答容熠川问题时的话不能算是迎合,而是一句千真万确的实话。

    容熠川面无表情的补了句:“睡好了就准备去公司吧。”

    他却看起来睡得不怎么好,眼下一片乌青,神情中更是难得透出了几分萎靡,不是昨晚为了给我兜底耗费心神太过,就是受我睡姿连累,所以被枕着手臂和胸膛睡得不安稳。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跟我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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