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结婚三天,我被渣男推下山崖 > 第184章 听到他过得这么不好,我就放心了
    餐厅里放着的古典乐的声音都被这吵嚷盖了过去。

    不仅是容熠川微微蹙起了眉头,其他卡座里的食客也纷纷抬眼看了过去,我本不爱关心这样的闲事,但吵嚷中最刺耳的一道声线让我呼吸一滞,刻骨铭心的恨意再次翻涌起来。

    我借着这边位置的掩护,目光冰冷地看向了那群人中的郑秀兰。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容熠川心血来潮请我吃饭,也能在这里遇到她。

    郑秀兰是跟几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一起来的,她们看起来很相熟,并且对她马首是瞻,让她站在前面颐指气使地跟服务生交流。

    我从前眼瞎的最厉害的那一阵,没少拿自己的钱去养着她,这时看着她身上夸张的装扮,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这都是她从前挥霍着徐家的钱买的。

    郑秀兰丝毫不觉得她穿金戴银的暴发户打扮跟这里格格不入,直接就要往靠窗的位置走。

    服务生客客气气地拦住了她:“这位女士,那边已经有人预定了。”

    我远远地听到这话,不禁有些遗憾,本以为可以近距离地观察一下她的情形,顺便推断沈承远的处境,现在看来怕是泡汤了。

    郑秀兰一副把服务生当成佣人使唤的态度,在被拒绝后,带着她的同伴占据了一张方桌。距离倒也不算远,足以让我隔着个过道听清楚她们的话音。

    这一次,我即便不刻意大口吃饭,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了。

    容熠川对这些没兴趣,但他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眼,倒是也吃得专注。

    郑秀兰趾高气扬的神情在拿到菜单后有所减退,她翻了又翻,迟迟没有想好要点什么,并且也没有要把菜单给其他人看的意思,仿佛那烫金的精致纸页有多沉重。

    先前还跟在她身后的同伴很快就换了副面孔:“郑姐,我看你怎么像是在发愁啊。”

    有人开了头,其她人接茬时就更没顾忌了:“是啊,依我看要不别逞强了,虽然你说要请咱们姐妹几个尝尝这边最贵的餐厅,但你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郑秀兰捏紧了菜单,死要面子活受罪地说:“我就是在发愁点什么菜而已,这又有套餐又有前菜的,真是麻烦死了。”

    “是么?”先前开腔的中年女人换了副语调揶揄她,“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儿子现在没权没势,重新干起了老本行,所以你吃不起这个餐厅后悔了呢,其实请不起客就不请,我们自己付。”

    最后这句话算是把郑秀兰给架起来了,她为了保住在所谓熟人眼前的面子和优越感,强撑着按照人头数点了套餐,价格是足够让寻常人惊讶的数字。

    跟郑秀兰同来的熟人吃了她的也并不嘴软,几个人也不知是真信了她的吹嘘还是故意等着看笑话,听她说得大方,当真开始随便点。

    “呦,郑姐,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就放心吃大户了。套餐里好像没有酒,就再加一瓶红酒吧,有没有八二年的啊……”

    她们一边吹捧郑秀兰,一边毫不客气地痛宰冤大头,是吃准了她好面子,绝不会愿意丢脸。

    我看着额上冷汗直冒,却还要强装无事,继续炫耀的郑秀兰,无声地在心底冷笑了一下,是发自内心地庆幸沈承远的妈竟然是这样一个肤浅粗俗的蠢人。

    但凡她再聪明些,我想找沈承远的破绽都会比现在困难得多。

    菜单上没有标注价格,可郑秀兰既然能找得到这家餐厅,心里想必还是对这里的人均餐费有点数的,因为她不等服务生开始上菜,就起身对其他人说:“我去趟洗手间。”

    同来的几个中年女人谁也没有要跟她一起去的意思,而是等她一走就开始窃窃私语。

    我们之间隔着过道,像这样低于正常音量的谈话,即便是我竖起耳朵也一样听不真切,只能从她们的表情中判断出嘲讽和看好戏的打算。

    看样子郑秀兰即便是硬着头皮花了钱,也一样是得不到这些所谓的同伴的尊重。

    我没兴趣看这些无聊的笑话,快速把牛排吃完,然后放下叉子对容熠川说:“我想去趟洗手间。”

    容熠川轻点下颌,什么多余的话都没问,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打算。

    我和他之间偶尔也会存在这样的默契,不需要我费尽心思的去揣摩迎合,也不需要他在看透我之后高高在上的点明,单就是电光火石之间,连交流都不必有就能明白彼此的意图。

    这家餐厅的装潢将法式浪漫气息诠释到了极致,洗手间设置的也隐蔽,是藏在装饰用的隔断后面的,如果不是有标识,恐怕大部分找洗手间的人都会选择径直路过。

    我借着这点便利,堂而皇之地进了洗手间,在从郑秀兰背后经过时,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现在的我同过去的徐泠然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即便是站在郑秀兰面前,她也不会把我们联想在一起,但我不想冒险,至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

    沈承远已经在怀疑我的身份了,他比他一直杀猪为生的母亲要难对付得多。

    郑秀兰专心致志地在打电话,并没有要在意来往的其他客人的意思,我见状,很安然地躲进了靠近洗手台一侧的隔间里,侧耳倾听起她这通电话的内容来。

    “你什么意思?竟然敢跟你妈这么说话!我怎么就打肿脸充胖子了?这些人都是我之前认识的朋友,个个都是有钱的贵妇,我跟她们出来吃饭,当然得请客维持关系……”

    电话另一边的人果然是沈承远。

    郑秀兰的嗓门还跟从前一样,咋咋呼呼不知道收敛,而正在同她通话的沈承远应该是最近过得不顺,也撕下了骗人时的所谓温文尔雅的面具,开始跟她对着吵。

    托洗手间里安安静静没有杂音的福,我将他们母子俩的争执听得清清楚楚。

    由奢入俭难,郑秀兰靠徐家的钱过了一阵子挥金如土的日子,让她再回去过在村里杀猪的生活根本已经是不可能,她固执地不肯面对现实:“你转个五千给我就够了,让我先把饭钱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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